12月8日，深夜。
暴雨如注，霓虹灯在雨帘中晕染成扭曲的光斑。
六环长空大道的沥青路面反射着猩红警戒灯，积水倒映着空中那道划破雨幕的黑色身影。
吕诚悬停在三百米高空。
他望着脚下被六道合金围栏封锁的建筑群：“我已抵达目标地点。”
“好。”
韩绍元在通讯频道中说：“我们的首要任务，就是把病毒芯片插入数据中心，我黑入内网后删除实验资料。”
“基地内有军用AI，如果被它发现，到时候再想删除资料就难了。”
“这么麻烦？”
吕诚眉头微微皱起：“我还得玩潜行？”
“事情其实不难，这个实验基地总共四层，地上一层，外加地下三层。”韩绍元接着说：“地下一层是科研人员的办公场所和监控室，数据中心为了方便就在监控室旁边。”
他接入了吕诚的全息面具。
吕诚瞳孔内呈现实验基地的三维地图。
位于地下一层的数据中心被韩绍元直接标红。
“就在这里。”
他说：“芯片插进去之后，只需五秒，我就能接管整个实验基地。”
“我明白了。”
吕诚轻声说：“总之，让AI五秒内没法发现我就行了对吧？”
“老大你想做什么？”
韩绍元从他的话中听出了一丝不对劲：“咱们还是按计划行事吧。”
“潜行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吕诚笑着说：“要是出了岔子咱们就先解决李氏那边的也是一样的。”
韩绍元不喜欢原定的计划出现意外。
他微微蹙起眉头问道：“老大你打算怎么做？”
“就.....”
吕诚那边突然传来强大的风噪：“这样！”
他的身影骤然拔高，随后径直朝着实验基地俯冲而下。
吕诚的俯冲轨迹在空中擦出等离子尾焰，雨滴在接触护他身体的瞬间汽化成白雾。
与地面接触的前一秒。
三尺霜刀忽然出现在他手中。
刀锋与空气摩擦迸发出幽蓝电弧，暴雨在超音速激波中扭曲成环状水雾。
“老大！动能警报器会.........”
韩绍元通过全息面具看到了一切，他的惊呼被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打断。
“砰！！”
刀光如月轮斩落。
吕诚积攒的所有动能在这一秒倾泻而出。
混凝土穹顶像脆弱的蛋壳般崩解，钢筋在高温等离子流中熔成赤红的铁水。
监控室里，刚端起咖啡的研究员还没反应过来，就连带着数十台个人终端被席卷而来的冲击波一同掀飞。
“警告！b2区结构损毁！”
“警告！脉冲电网离线！”
......
刺耳的警报声中，吕诚的身影在漫天烟尘里时隐时现。
负责人诧异地拿出个人终端查看入侵位置，却发现屏幕上一连出现了好几个报损的红点，并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多。
“砰砰砰砰——！！”
爆鸣不断。
整个实验基地四面开花。
一处又一处的围墙被强行砍到崩解。
他们所谓的安保措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尼玛......”
负责人脸色难看地爆了一句粗口。
对方有多少人？
我们这是被包围了吗？
这又不是银行金库，搞这么大阵仗做什么？
他刚要下达指令出动无人机和哨戒机器人，却见刚才还响个不停的警告声突然消失了，整个基地的光线恢复正常。
吕诚换了身衣服出现在数据中心的摄像头下方，监控画面里的青年从容得仿佛在逛商场一般。
他背后是扭曲变形的合金闸门，脚下踩着滋滋作响的数据光缆。
而插在接口处的病毒芯片有光芒正在跃动。
“五秒时间到！”
韩绍元看着屏幕上如瀑布般流泻的破解代码，惊喜万分。
“无需潜行。”
他笑了笑：“我这招同样有效。”
“老大，你怎么做到的？”
韩绍元有些疑惑问道。
虽然接入了全息面具，但他可没有吕诚的动态视力，以那种速度进行移动，在他眼里就是一片模糊的乱码。
“一刀砍进数据中心，插进芯片后，攻击其他部分。”吕诚笑了笑：“AI还在侦测基地遭受攻击的部分，我已经把事情做完了。”
“嗯，生物兵器一型的资料要拷贝一份我们自己留着吗，还是直接删除？”韩绍元问道。
“删了吧。”
吕诚走在基地内：“这种伤天害理的东西，没有存在的必要。”
说着，他下到地下二层。
经过刚才的混乱，实验基地内乱成了一团。
破碎的全息屏幕在头顶滋滋作响，蓝紫色电火花不断从裸露管线中迸溅，在潮湿空气中炸开细小的臭氧味道。
“好。”
韩绍元转而问道：“接下来只要毁掉那些实验体就大功告成了！”
“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吕诚刚说完。
就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满脸血污的研究人员正迎面跑来。
“救......救命！”
看到吕诚，他好像看到了救星一般。
吕诚对这些人没有任何好感，自然也不会选择出手相救。
他本打算跟对方擦肩而过。
才慢悠悠地走了两步。
一根粘腻的长须直接贯穿了那名研究人员的身体。
“救......我......”
他声音变得嘶哑，身体像是肉串一般被急速拖入黑暗之中。
“触手？”
吕诚愣住了。
他想起了被捕那天，街道上长着触须的赛博疯子。
难道那人也是军用科技的实验品？
“咕噜咕噜.....”
阴影中传来软体蠕动的咀嚼声。
“绍元，实验体存放在地下几层？”吕诚问道。
通讯器内立刻传来韩绍元的回应：“地下三层。二层是准备区域，只有储备室和仓库，三层才是主要实验区。”
“地下一层跟地下二层的连接可以切断吗？”吕诚继续问道。
“可以。”
韩绍元说：“军用科技本身的设计考虑过实验失控的可能，刚才的破坏也没有影响到二层的连接通道。”
“关了吧。”
吕诚挽着刀花，霜白刀身倒映出一抹寒芒：“在我处理完所有实验体之前，不许有任何人离开地下二层。”
说完，他朝着正在吞吃研究人员的实验体缓缓走去。
不管军用科技制造了什么样的怪物，这里的实验都到此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