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卓赶到恒隆广场时，张雨琦眼神怪异地看了他好一会。
“雨琦姐，我脸上有花吗？”
张雨琦笑着摇了摇头。
这一个多星期，她可是在徐总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他的消息。
他是怎么想的？
别的创业者都是想方设法的鼓吹自己的实力，他倒好，居然还埋了一手，还准备用机构的钱去养他的小仔？
等王卓走进徐欣办公室看到沙发上坐着的张玮，瞬间热情得跟两人打了招呼。
“徐总，张董，这次喊我过来是，”
“你先看看尽调报告”
徐欣将今日资本对课程表的尽调递给了他。
王卓接过报告，快速得翻了几页，直到最后的尽调建议是不建议投资，他瞬间不解的看向徐欣。
“徐总，您确定这是你们公司人出示的报告？”
“不然呢？你没看到章印吗？”
徐欣回道。
这也是她跟张玮设计好的，不先吓唬吓唬这个家伙，他们是从他嘴里套不出来真话的。
还记得当初第一次融资时，张玮要多融钱给他都不要，怎么现在就心机这么沉了呢？
还想跟他们来个偷天换日，暗度陈仓。
王卓重新翻阅起报告，刚才他只是囫囵吞枣地过了一遍。
这次他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看着报告中关于授权供应商的描述“发现课程表创始人刻意隐藏关键关联方和核心资产安排，动机可疑，管理不透明”
他瞬间明白了。
微信被发现了。
他之所以想早点搞定a轮，就是担心被机构发现。
没想到还是没藏好。
不过这段尽调描述，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绝对。
仅仅只是怀疑动机以及管理，并未对微信展开更多的联想。
“徐总，您要不要听听我的解释”
王卓认为自己多少也要狡辩一下，不然他们也不会喊自己过来。
“张董，你要听吗？”
徐欣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问向张玮。
“那就看看咱们的王总是如何解释咯”
张玮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卓。
“首先，我不是刻意要隐瞒微信的存在，要不然我也不会直接跟徐总说会采取授权的形式”
“这点您应该知道”
“第二个，如果直接用课程表主体来开发甚至筹建存储中心，账上的资金容易出现问题”
“而采取授权的形式，仅仅只是支出服务器租赁的费用，相比自建要便宜得多”
王卓说到这，停顿了会，看了看两人的表情，没能从他们脸上发现什么端倪，只好继续说道。
“第三就是，课程表主要针对的是高校社交，而微信会根据原有的数据，进行实名社交”
王卓仅仅只是犹豫了不到数秒，便想到了代替名词。
“什么叫做实名社交？”
张玮听到这，有些好奇。
“微信的数据基本上来源于课程表，而课程表的用户都是高校在校生，如果毕业了，还想继续联系是不是可以通过微信就可以，而且还不会造成课程表的数据混乱”
“这就是实名社交，一种基于高校的社交平台”
“而且实名社交，相比较企鹅这种陌生人社交，天然就多了一股信任度”
王卓说到这，瞬间将前世一些小众社交平台的属性说了出来。
毕竟他要说对标企鹅，他们只会觉得他脑子坏了。
而且他这也不算欺骗，等过几年，所有的社交软件都需要实名认证。
听到这，徐欣张玮也差不多明白了王卓的意思。
无非就是觉得微信的价值大于课程表，不愿意牺牲自己的利益罢了。
“王卓，我跟张董商量好了，有两个方案，你听听看”
既然知道了微信的方向，那徐欣也就不再绕弯子了。
“徐总，您说”
“第一，课程表全资收购微信，这部分费用，我们先进行一场pre-a轮融资，专款专用，接着等重组后，再进行a轮，或者直接两家合并后再进行a轮也行”
王卓想都没想直接问道。
“第二个方案呢？”
“第二个则是课程表必须控股微信，否则课程表的社交属性几乎受限于人，这在正常的企业里都是不可接受的”
徐欣说完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开始等待王卓最终的答复。
王卓对这两个方案，都不愿意接受。
他搞微信是为了什么？
辛辛苦苦的又是抵押房产，又是追加投资挖人。
图啥？
难道就图被课程表收购？
还不是为了能在企鹅身上证明自己，好卖个高价嘛。
现在就卖了，能卖几个钱？
“徐总，我不觉得课程表能收购微信”
王卓首先排除掉了收购这个选项。
“我今年在微信上的人员开支，就得500万，这次通过华德士招人，佣金就得出一百多万”
“以课程表的营收，肯定是养不活的”
“多少？”
徐欣有些诧异。
“今年微信的预算，是没做预算上线，除了这些，我自己还额外准备了两千多万”
王卓继续说道。
他除了身上的一千多万，再加上美股里的一千万，已经超过了2000万了，更不用提申城他名下还有近两千万的房产了。
徐欣思考着他刚说出来的数字，按理说应该要怀疑的。
但尽调不仅仅是对公司，还要对创始人团队进行该有的调查。
王卓家庭条件不错，他在申城的房产以现在的价格来算，已经超过一千万了，再加上他手里的流动资金，真要凑个两千万，估计是没什么问题的。
如果非要收购微信，除非价格能打动他，否则他是不可能同意的。
“那控股总没问题吧，按照你已经投入的资金，课程表以3倍的估值入场”
只能退求其次了，徐欣看了一眼张玮，看来要启动第二套方案。
王卓没有立即回答，他在核算如果课程表控股微信，他个人在微信里占的股份最终能有多少。
课程表目前他占股百分之五十出点头，微信因为这次招聘原因，他又重新注入了400万，目前微信里的股份他占96％（其中百分之十为期权池，他代持），蒋玉宁经过稀释还占4%。
如果要控股微信，课程表差不多要投入近千万，这样微信的帐面资金将达到1300多万，再加上课程表需要支付的授权使用费，勉勉强强能在企鹅的攻势下坚持一两个月。
但并没有什么卵用。
一千万，他自己都能掏，何必要让出去一半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