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雨琦推开总裁办公室，小心翼翼地将地毯上有些碎裂的杯子捡起。
徐欣看了一眼来人，没有说什么。
这个王卓，简直就是不可理喻。
见她收拾好后，还未出去，徐欣疑惑地看向她。
“徐总，刘总在外面”
张雨琦小声提醒道。
“让他去课程表盯着，钱一到账，咱们立刻申请撤资”
徐欣一想到邮件里的内容，愤恨地说道。
张雨琦突然听到这个消息，脸色不由一怔。
怎么还闹到撤资的地步？
不过她只是个前台，了不起是徐总的表侄女，这些问题不是她问得出口的。
她将破碎的杯子包好，刚拉开门，准备告知刘总，结果又被徐欣喊住。
“算了，你让他去交大盯着就行”
徐欣想了想说道。
“好”
等张雨绮离开办公室，心里憋着的这口气她还是得想办法发泄出来。
课程表现在刚走上正轨，不宜打压得太狠，而且王卓这小子邪性得狠，万一没打压住，被人知道了又要闹出笑话。
在手机里翻了翻最近的通话记录，不知怎么又翻到了王卓的电话。
想到自己都快被他气出乳腺增生了，手不自觉得就按通了拨出键。
“徐总？”
王卓刚联系好银行以及税务等机关，就看到手机上徐欣的来电。
他还以为徐欣又要对他实施极限压迫呢，等到铃声响了十多秒，才接通。
“王卓”
徐欣即将要爆发的火气，愣是在等待接通中，被消耗了一半。
“嗯，徐总，是我，有事？”
“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可以直接清退撤资的？”
“我知道呀，所以我只借了1000万给课程表，我股票里还有一千多万没动”
王卓淡定的回道。
“你”
徐欣刚消退的怒气，又被他给激了出来。
“好好好”
“你有钱是吧，你再有钱，能靠你一个人把课程表推到上市吗？”
“创业要是都像你这样，那还要我们机构做什么？”
“我这不都是你们逼的吗？”
“我有没有让步？我都把合同年限延长到10年，违约金设定那么高，还规定了使用费用的上限”
说到这，王卓的语气不由得高昂了起来。
“我这是为了自己吗？”
“你们看不到我的让步，就只在意自己的利益”
“有你们这么帮助创业者的吗？”
“呵呵呵，王卓，我还是第一次发现你这么伶牙俐齿呀”
徐欣冷笑道。
“作为关联方，你隐瞒事实情况，你去找找其他机构，看看有哪家愿意给你融资？”
“不要以为我们投了天使轮，就一定非你课程表不可，你要这么继续跟我们杠下去，我保证课程表没有a轮”
“这话，我徐欣说的”
“好，那我们就看看，课程表有没有a轮”
王卓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这个娘们，又开始威胁老子了。
他连忙给杨鹏打去电话。
“把金陵那边的推广人员撤回申城”
“好，那金陵这边保留多少全职？”
“留4个吧，让校内兼职接手推广，其他的我跟饿了吗联系”
“嗯”
安排完推广他又给蒋玉宁打去了电话，询问服务器的需求。
既然要进行大规模推广，服务器这块不能拖后腿，他需要保证这次万无一失。
按照目前国内的大学分布情况，这次推广区域主要还是集中在省会城市以及几个直辖市。
争取在一个月内一举突破800万的注册目标。
任务很艰巨，艰巨到王卓自己都没有信心。
这回不同于之前的推广，之前走的是精细化路线，然后大规模的推广人员进校，确保每所高校都有两到三名推广服务人员。
这次则是每座城市最多只有五六名推广人员，其他的都是依托校园代理以及在校兼职人员。
不仅仅工作强度大，还会涉及到财务方面的问题。
谁能保证，不会有人对推广经费动心？
反正王卓自己不信，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虚报点路费多报住宿费之类，这个时候他可以忍受。
将这些推广前的准备安排妥当后，王卓又给魏娅打去了电话。
之前她要过来，被王卓以自己能搞定拒绝了。
这次主要是告诉她股东大会的结果。
“所以你直接顶牛了？”
魏娅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些失声。
“姐，放心吧，即便他们a轮不投，我也有办法”
王卓不是哄她，他准备在这个月底至下个月初，将微信的一部分股份置换课程表的推广。
这样既不用课程表支付费用，又可以合理的借用渠道推广。
不管徐欣他们给不给他梯子，还考不考虑a轮，至少在合规上，都说得过去。
“没有骗姐？”
“嗯，真的”
说着，他便将自己的打算说了一遍。
见王卓是真的考虑好了，魏娅在脑海里推演几个发展方向，认可了他的方案。
“对了，姐，港股做空是什么流程？”
他这话刚一出，就被魏娅泼了一盆冷水。
“港股禁止裸做空，需要足够的保证金，而且你是想对企鹅做空吧，别想了，整个市场对企鹅的看法都是买入持有”
“我是说万一我的微信推出，肯定会给企鹅带来震动的”
王卓没办法解释那场轰动整个互联网乃至全国商界的大战，只能是借助微信来解释。
“小卓，你不懂资本市场，所以你不清楚，企鹅市值的支撑位非常强劲，除非短时间内他的生态平衡被打破，否则几乎不可能出现大的跌幅”
“而且就算你的微信发布，在不借用杠杠的情况下，它的股价单日跌幅超过百分之十，以1000万本金计算，不考虑借股利息以及交易费，你的收益也不过一百万，这远远不及你面临的风险”
“如果借用杠杠，只要企鹅股价在短时间内拉伸，必定面临着爆仓或者亏损走人”
“我们都不能确定他什么时候会释放利好，所以对这种股票，做空很难成功的”
魏娅担心王卓因为资金的问题，会铤而走险得做空企鹅，连忙将其中的利弊解释清楚。
“如果我借杠杆只做t0交易呢？”
王卓问道。
“我会告诉你爸，然后你今年的分红可能回不了内地”
“这跟你买美股是两个概念，股票再怎么跌，至少大盘股还能给你剩点，可做空还是借助杠杆，小卓，听姐一句劝，这里面水太深了，你就别想了”
王卓听她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自己，难得的没有继续说下去。
魏娅说得其实很有道理，资本市场，自己不懂，不要瞎串，除非自己拥有的资金可以改变某支股票，否则做空简直就是在高空走钢丝。
风来了，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