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欢做红光照射理疗的时候，满脑子还浮现出秦妄刚刚说过的话。
她的记忆里忍不住浮现出他们二人亲密时的画面，好像秦妄的确没有做过会让她膝盖受损的行为……
难道他早就知道她膝盖有问题？
不过也是。
她自小就被冯慧丽罚跪，虽然冯慧丽处罚她时比较隐蔽，但只要稍作打听，就能从佣人口中知道这事。
护士道：“你初次接受治疗效果会比较明显，但也别掉以轻心，回去后在你们附近的医院，每周理疗一到两次，起码能让你冬天过的舒服一些。”
“好的，谢谢。”
宋欢起来活动了一下，痛感已经消失了七七八八，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回去时正好赶上秦妄在换药。
秦妄眉头紧锁，呼吸有些粗重，一副很痛苦的模样。
宋欢朝着他肩膀上的伤看了一眼，伤的非常重，说是血肉模糊都不为过。
看了几眼宋欢有些看不下去，扭过头忍不住说了一句：“医生，麻烦您轻一点。”
医生看了看宋欢，又看了看秦妄。
懂了。
刚刚他进来换药时还怕秦妄疼的受不住，问他要不要注射局部麻药。
被秦妄拒绝了。
换药时秦妄眼睛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显然是个能扛疼的狠人。
直到这个女人进来，秦妄一改刚刚的平静，像是受了酷刑。
医生出去前叮嘱了句：“注意别让伤口碰水。”
“好的医生。”
宋欢坐在床边，看着秦妄靠在那，睫毛低垂，难得一副安静不惹人嫌的模样。
秦妄忽然侧过目光，“腿还疼吗？”
宋欢愣了愣，“不疼了，你呢？”
“很疼。”
“那我去找医生给你要一颗止痛药。”
宋欢正要走，手腕被他攥住。
秦妄微微用了力，将宋欢拉到了怀里。
宋欢心虚的瞥了一眼拉上的帘子。
虽然隔着帘子别人看不见他们，但宋欢还是有些紧张，压低声音提醒：“这是在医院。”
秦妄将下巴落在她的肩上，鼻尖轻扫过她的头发，闻到了浅浅的香味，用着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我可什么都没做，难道你想了？”
宋欢本想说怎么可能，垂眸见他这无精打采的样子，话锋一转：“你行吗？”
“要试试吗？”
秦妄的呼吸落在宋欢的颈上，痒的她忍不住直躲。
见秦妄不似开玩笑，宋欢慌了，“算了吧，我怕给你折腾到急救室去。”
秦妄笑得不正经，“死你身上我乐意。”
宋欢剜了他一眼，起了身。
“跑什么？”
“没跑，困了，补会觉。”
一觉醒来时天已经擦黑，宋欢琢磨着生物钟又要开始混乱了。
询问了秦妄想吃什么后，宋欢便去了医院食堂排队抢饭。
护士来打消炎针时，秦妄伸出了左手。
“你右肩膀有伤，右手本来就动不了，打右手正好，还能拿左手吃饭。”
秦妄什么话都没说，手又往前伸了伸。
旁边的老奶奶见证了全程，忍不住道：“难怪你二婚还能哄到个小姑娘呢，原来这么有心机！”
秦妄唇角漾起弧度，姿态闲散，“没点本事怎么讨老婆？”
老奶奶指着他小声骂了半天，她下了班赶来的儿子满脸尴尬的对秦妄道歉，“对不住啊，我妈她是个碎嘴子，耳朵还不好使，你别理她。”
等宋欢拎着饭回来时，病房内只剩下秦妄一个人。
他先倒打一耙，“护士扎针扎错了，你把饭放那我一会再吃。”
一会再吃就凉了，宋欢叹了口气，将菜直接倒进饭里，用勺子搅拌搅拌，挖起一勺喂给他。
秦妄心满意足的吃上了宋欢喂的饭。
晚饭后，宋欢将桌上的狼藉收拾好，屁股还没挨着椅子。
秦妄又说话了。
“我想去个洗手间。”
右手抬不起来，左手扎着针肯定不能拿吊瓶，那样会回血。
宋欢：“……憋着。”
“憋不住。”
宋欢的柳眉寸寸拧起，她将吊瓶取了下来，领着秦妄进了洗手间。
秦妄站在那挑眉看着她，似是等着她的下一步帮忙。
宋欢视线下移，磕磕绊绊的道：“你……自己解吧？”
“解不开。”
“你慢慢解，不着急。”
宋欢说完侧过身子，视线飘忽。
忽然她看见墙上有个挂钩，似乎是专门设计着可以挂吊瓶的。
于是她往上一挂，撂下一句‘你好了再叫我’，匆匆出了洗手间。
病房虚掩的门没关严，宋欢有些担心会有人进来，闷头有些心虚的跑过去，迎面撞进了周然怀里。
“哎呦——”
周然的胸口被宋欢的脑袋怼的生疼，“妹妹，你这毛毛躁躁的干嘛呢？”
宋欢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她漂亮的杏眼一转，像是见了救星，“周然哥，你可算来了。”
“不好意思啊，让你守了这么久，阿妄他还好吧？”
宋欢面露难色，“不太好，他刚刚要上洗手间，一只手解不开皮带，我正打算给他找个护工呢。”
“那多麻烦啊，我进去帮他不就得了。”
周然说完，直接推开了洗手间的门，“阿妄，我来助你——”
“出去！”
“害什么羞啊？咱们大学时候不经常一起组团上厕所么？有时候还比谁的射程远呢。”
“滚！”
等秦妄喊宋欢进去拿吊瓶时，脸色铁青。
“故意的？”
宋欢强忍着笑意，一脸无辜，“没有，是周然哥热心肠想来帮你，我也没有办法。”
秦妄冷哼一声，回身走到床边坐着。
周然对宋欢道：“妹妹，你回去吧，这有我呢。明早上我就带阿妄回京北，养几天也就差不多了。”
宋欢点头道好。
门关了，周然一脸看透秦妄的模样，“装可怜博同情呢？”
秦妄没好气的睨他一眼，“昨晚上怎么了？”
他昏迷前是跟周然在一起，醒来时他不在，说明是有什么更重要的急事。
提起这个周然就愁，“还不是我妈作妖，装心脏病发作了把我给骗了回去，实际上是为了催婚……”
“订了？”
“订了我能活着来找你吗？”周然打了个寒颤，“你知道我妈给我看的是谁的照片吗？”
“谁啊？”
“老季的前女友，白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