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总，苏誉到了。”
特助推开办公室的门，却和空荡荡的办公室面面相觑。
他退出去看了眼外面的门牌写着总裁办公室，疑惑地思绪停顿。
沈总不是昨夜睡在办公室吗？怎么没人啊？
手表上的指针已经指向了九点，公司上下已经陷入了忙碌，办公桌上文件的位置和昨晚没有任何变化。
好不容易接受昨夜沈总一反常态没有连夜处理公务的事情，他一转身差点和苏誉撞到了一起。
特助忍不住皱眉：“你不是在待客厅等着吗？”
就连一些上市公司的老总都不会这么唐突。
苏誉微微笑着：“这不是担心沈总腾不出手见我，我主动过来还能节省下一些时间。”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特助嘴角抽搐，倒是第一次生出看见这张脸就想打的冲动。
说得那么好，不还是担心沈总不见他吗？
说什么主动过来，他要是没在这怕是苏誉就直接闯进去了吧？
“沈总不在。”
特助实在扯不出好脸色。
因为专属爱人App的事情，沈氏集团上下都很讨厌他。
那是游戏部多年的心血，只是因为被他玩了一次内测版本，就一直念念不忘。
一次又一次登门沈氏集团，迫不及待地想要将App装进自己的口袋，说到底，还是看上了专属爱人的发展前景。
苏誉笑得更加灿烂：“特助说笑了，业内谁不知道沈总是个工作狂魔，最近沈氏正是竞标的关键时期，又怎么可能不在办公室？”
他说着就要伸出手，越过特助去推门。
特助抱臂看他，脸色已经凝了寒霜：“听不懂人话？”
“不不不，我完全理解了特助的意思。”
苏誉皮笑肉不笑：“沈总若是反悔了，不想把游戏卖我可以直说，没必要前两天给了我希望，现在又躲着不出门。”
“怎么有人这么不要脸？”
声音将僵持着的两个人的注意力拉了过去，平板中的小人儿吃着薯片对电视里的剧集评头论足：“怎么将强占别人家产的事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啊！”
沈墨夜没有多想，给小人儿递上了牛奶，目光柔软。
“沈总。”
苏誉急急迎上来，完全没有刚刚呛人的模样：“没想到您也会卡着上班的时间点到公司，倒是让我等了好一会儿。”
特助翻了个白眼，不知道多少人为了见沈总一天一天的等着机会，就等了十几分钟还委屈了你？
“有事求人就这个态度，人渣！”
青年音格外突出，沈墨夜担心他因为电视气坏了自己，柔声哄他：“不然还是找点喜剧片看？”
“不要，我倒要看看这个主角到底要怎么作死。”
清源的意有所指，倒是让苏誉忍不住侧目：“沈总这是谈恋爱了？”
特助深觉有人说出了自己的心声，将视线落在那平板上，伸长了脑袋去看。
沈总今日来的晚总不能是一直在玩专属爱人吧？
沈墨夜将平板中的小人儿放置，抬起头又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苏誉？你来做什么？”
刚对那平板中的声音生出好奇的苏誉忍不住着急，几乎口无遮拦：“沈总，你不是说要将专属爱人App的归属权签给我吗？明日它就要上线了，我当然要提前带着合同过来。”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拟好的合同，落款上早就签上了他的大名。
“沈总，这合同请你过目，若你对我不放心，可以找来专业团队对合同进行评估，将专属爱人卖给我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前几日我只是说要考虑考虑。”
沈墨夜没有接合同，推开办公室走了进去：“我并不打算将专属爱人App售卖出去。”
小人儿还在自己的平板里，怎么能就这么交给旁人？
若是苏誉一个不小心把数据删除了，或者游戏在苏誉的手里出了什么难以挽回的bug，那他上哪找沈清源去？
毕竟每一个专属爱人都是独一无二的。
平板放在支架上，小人儿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的模样，倒是让沈墨夜露出一抹笑意。
他昨天晚上做了个美梦，梦见沈清源就睡在自己怀里。
安心的感觉让沈墨夜不小心睡过了头，在看见时间已经过了八点的时候，他心里并没有什么紧迫感，甚至还在小人儿的监督下自己给自己做了一顿早餐。
苏誉深吸一口气，跟在他身后进门：“沈总不妨再考虑考虑？”
“没什么好考虑的，你回去吧。”
沈墨夜将昨日未能处理掉的事项打开，在纸张上做着批注。
“这款游戏在沈氏只是锦上添花，但是对于我这种事业刚起步的新人无疑是雪中送炭，你赞助了我这么久，为什么不愿意将游戏转交到我的手里？”
苏誉又怎么能接受这种结果，他情绪几乎崩溃，心底惦记着苏七七的处境，但那双眼睛里投射出的全部都是深深的贪婪
“好没道理，我只听说过挟恩图报，还没听说过身上还背着别人的恩情却得寸进尺的无耻小人！”
清源的声音让苏誉破防：“你懂什么？你不就是看上了沈总身上的金钱，你又能高尚到哪里去？”
沈墨夜皱眉，他不喜欢有人这么对自己的小人儿说这种话，即便屏幕那边的沈清源很可能听不见。
“让人把他扔出去。”
特助欣喜，拨通了安保处的电话。
“沈墨夜。”
早早便告知自己姓名的沈墨夜还是第一次被小人儿喊出全称，下意识应声：“嗯，我在，怎么了？”
他的声音柔和，几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脏却代表了他并不平静的情绪。
屏幕中的亲密度在刚才已经升到了五级，屏幕中的沈清源直勾勾地看出来，就像是真的和他对视一般。
被完全忽视的苏誉上前两步：“沈总这是什么意思？”
“我之前有个朋友叫苏七七。”
苏七七的名字一经出现，苏誉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别说继续纠缠，嗓子里就像是塞了个棉花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他意识到平板里不是沈总的男朋友，而是专属爱人。
“苏七七怎么了？”
沈墨夜不知道原来专属爱人还有被唤醒之前的属于自己的成长线，乐意倾听的沈总不由询问：“他是你最好的朋友吗？”
在苏誉期盼的目光中，清源勾起一抹残忍的笑：“他再也醒不来了。”
“意识消散，已经成了个植物人。”
双眼陡然瞪大，苏誉难以相信：“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