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从科学院大厅离开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飘的。
按照现在人类的平均收入水平，即便是中等收入的人群，甚至不需要一年的时间就能全款拿下一个高科技的类人机器人。
只不过需要定制需要年初先交定金，年末补上尾款就能在过年的时候收到。
[听到价格的我人都惊了，不多说了，我继续搬砖了，争取今年过年的时候就娶一个机器人进门！我爸妈再也不用给我安排相亲了！]
[什么什么什么！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定制的机器人是个专精家务型的，那么我就可以让他代替高工资的保姆，甚至就连管家和司机都省了？]
[管家保姆司机：集体失业！]
[大少爷这么好的条件还需要这么精打细算吗？就定制一个够你们那么大的院子用吗？]
[一人一码，你以为我不想定多个机器人吗？]
[我去，安博士设置的题目真的是人能想出来的？怎么上学的时候是不是爬墙逃学熬通宵打游戏的事情都得填啊！]
[怪不得他说条件苛刻，原来在这等着我呢！乱填还会被踢出系统，我真的会谢！]
[已经第五遍从头再来了，一直不及格，我就连知道购买类人机器人的条件都不配知道吗？]
[关卡重重，我都幻视自己是取经的唐僧了，非得经历九九八十一难才行吗？]
[有没有人透题的，让孩子进一次系统看看类人机器人的定制程序吧！]
[没办法，每个人的题目都不一样，全部随机来的，我怀疑他把市面上所有有关于道德方面的题目全部拉过来了！]
在网友为了题目而崩溃的时候，清源已经恢复了自由身，经过院士刘学来的首肯离开了科学院。
没能进入内场的媒体就守在门口长枪短炮地架着，格外不甘心地想要等着人出来再询问一些细节。
一辆摩托车载着两个戴着黑色头盔的人驶过，轰鸣声在马路上引人回头，没有媒体能想到车上的人正是安清源和001。
风不断吹动着衣摆，在城市中穿梭，001环着清源的腰，头盔碰着头盔贴得很近。
开摩托车是原身为数不多的爱好，每当研究到了瓶颈，安清源就会骑上摩托车到郊区的山顶上转一圈，迎风吹来的新鲜空气让他心情格外平静。
科学院分配的小区安保还是很可以的，清源在门卫大叔的眼神中翻出了已经许久没有用过的房卡，确认了这位眼生的青年是小区内的业主才放行。
坚守岗位的门卫，在几个小时的工作结束间隙才在网上看见了安博士的消息，看起来是个还挺温和的后生出的题能有什么可怕的？
他点开了设置好的题目，在随机排列中折磨了一个中年男人好几天，梦里都是各种题目。
房间内的家具大部分都蒙上了遮尘布，就连卧室的床铺都缺少了很多生活的气息。
001打开衣柜，看着里面老旧的衣服眨眼。
像是看出他的犹豫，清源坐在床边，感受着原身在这世间的孤独，而后开口：“一个人过的糙，没那么多讲究，常年待在研究室也没时间回来，我一个人的家也不像是个家了。”
他的声音就像是自嘲，恶鬼非常清楚等待的难熬，通往成功的道路又太过崎岖，有时候放弃其实是件很简单的事情，但是心里的执念都死死地拽着，根本就舍不了放不下。
“给我起个名字吧。”
001 半跪在地上，圈住他的腰，心头的涩意让他只能不断贴近清源：“我想要个只属于你的名字。”
而不是被所有人都喊着编号001，虽然那也是博士起的，但听在耳朵里就总觉得怪怪的。
“我想跟博士一个姓。”
网上都说了，爱人是可以冠夫姓的。
悬空的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勾了勾脚尖，清源微微弯下腰，在001抬头的动作里，轻轻贴着他的唇瓣咬了下。
仿真皮肤很凉，也更容易留下痕迹。
“我不会起名字。”
清源垂眸，主神的碎片在每一个世界的名字都不一样，他不会用那些名字框住001，那对这个小世界的主神碎片不公平。
温热的气息还没离开，001已经目眩神迷，脑子已经完全死机了，甚至就连清源说的话都理解不了。
他微微张开嘴，学着清源的模样，贴上去用牙齿轻轻咬了一下。
大掌抓着不稳的脚腕，温度隔着布料传递，他几乎是无师自通地运转了搜索功能，在网上犄角旮旯的地方找了到大量的翻转镜面图，不管是文字还是画面，都让001心里颤动，忍不住代入了他和清源。
机器人能控制自己的行为，但此时就像是程序错乱般，心口的绿灯亮起红色，他按着清源的腰，引着人把自己压在地上。
这是上体位。
001回忆了一下文字的描述，是需要把双腿叉在两边的，会磨损膝盖。
他下意识把自己的双手垫在膝盖下，可是他浑身上下除了最外面的一层仿真皮肤外，内里全部都是金属，并不能真的护住人。
于是001把人抱在怀里，坐姿将清源的双腿舒展，在他受难的膝盖上揉动。
压迫可能会造成淤血，需要尽快揉开，不然会更加严重。
心跳在无限贴近间被001 感知，他的胸腔里好像也出现了更加剧烈的跳动。
“阿源，我好像生病了。”
机器人程序出了问题就等同于人类的生病，清源捏着还想得寸进尺往里探的手：“这像是生病的样子？”
“就是这样才像是生病了。”
001的程序只负责到陪伴提供情绪价值，虽然该有的地方都有，但不会产生多余的反应，安清源本身的设定也不会允许类人机器人真的代替人类进行繁殖行为。
但他现在却变得反常，本该没什么动静的地方在001无辜的目光中被清源感知。
被揪乱的衣服从下往上被扯掉，清源皱着眉看着变红的灯，敲开了001的胸腔。
棕黑色的烓就像是人类的心脏那样变得鲜红，甚至还模仿着清源的心跳缓慢地跳动起来，然后越来越快，似乎真的被001激动的情绪所影响了一样。
清源挑眉，没有擅自伸手触摸，反而在001惶恐的视线里把胸腔归位。
烓还真是个好东西，竟然还有这样的作用。
他这么想着眉目间不自觉露出些笑意。
“阿源，我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这才是001被唤醒的第二天，他还准备一直陪伴在爱人身边的，而不是在程序出错之后被销毁。
清源双脚踩在地面的地毯上，示意他站起来。
001照做，这样看却更加明显了，即便他尽量想要压制那股冲动，可是一点用也没有，起来不受控制，那么想要消下去也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阿源，你帮帮我，把它修好吧，我不想离开你。”
脑子里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机器人一点也不懂得隐藏自己：“别把我送去销毁。”
清源唔了一声：“这样看不清，可能需要脱下来近距离看看。”
还沉浸在慌乱中的001压根没发现清源的恶劣心思，麻利地把自己脱光，他除了身体的构造是一样的，就是个摆设。
“快帮我看看。”
清源动手捏了捏，一副严谨的模样，里面的金属分布关节竟然是真的仿照的人类骨骼，逼真也不能真到这个份上吧？
他眯了眯眼，将识海里呼呼大睡的008拎了出来：“你们主神这是故意的？”
碎片都找回了一部分了，能量自然也会回去一部分。
控制一个小世界里自己的形象绝对能做得到，还搞出什么烓合理化机器人有反应的这种事情，生怕被他看出来端倪。
但他哪有那么容易会被糊弄？
清源冷笑。
他并不觉得私密的东西原身会真的制造地这么贴切，最多就是随意糊一个长条，哪里可能还有什么青筋这种糙东西。
被糊了满脸马赛克的008想跑却跑不掉，讪笑着：“可能也许大概吧？大人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主神的，我只是个卑微的小系统，我现在已经投诚跟您混了，很多东西他们都瞒着我的。”
“胆小鬼，这都不敢见我。”
“不是的大人。”信誓旦旦说自己投诚的008忍不住为主神正名，“主神他现在暂时还见不了您。”
它说完就猛地闭上嘴，在心里不断刷屏着完蛋两个字。
怎么就这么蠢，前辈明明交代了只要跟恶鬼少说话就不会被套话的！
清源眸光闪动，抬头看向还站着直挺挺的001。
机器人哭丧着脸，都觉得自己没救了，被白皙的手指捏着，他都要爆炸了。
“阿源，怎么样？”
清源手下用力，狠狠捋过，却被打在了手背上：“你说怎么样？”
001给他揉着泛红的手，一时有些踌躇：“真的要说吗？”
他深吸一口气，顶着清源的视线在庞大的文字中找到了格外矛盾的表达：“有点不舒服，还有点舒服。”
就算是有烓的加持，疲软下来并没有东西落在手上，清源还是去洗了洗手，冲掉了手心的热意。
还赤裸着的001从后面抱着他，撒娇一样在清源脖子后面亲了亲：“阿源好棒，帮我修好了程序。”
不用被拉去销毁了！
房间的整理并不需要多久的时间，001直接大包大揽下来。
黑色内裤还挂在床脚，没有羞耻心的机器人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公然遛鸟的形象有多么像是流氓。
防尘布分区域被揭开，吸尘器喧闹的声音让001异常满足，他不受控制地嘴角上扬：“阿源，你看我们这样像不像是老夫老妻？”
察觉到均匀的呼吸声，他连忙将吸尘器关闭，抬头看去，清源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下巴垫在小臂上，脸颊面朝着他的方向，被挤出的软肉轻微起伏。
001眸光落下，碧蓝色的瞳孔中涌动着柔软。
这样更像是老夫老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