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四章口业
程野：“我不要，我又不是老齐，见到水恨不得跑。”
林昭昭：“你不要我要。”随后带了点揶揄的说，“人不是木耳，是不能泡发的，变小了要去练。”
“谁说没用的。”
然后林昭昭就感觉有东西了神秘妙妙工具。
“我说的是肌肉！是肌肉！我去这是冷水啊！你不是现在有虚弱buff吗？”林昭昭踢了两下，“快点出去，我再游一圈拉伸一下，等下出去了，水是冷的一会儿感冒了。”
“部分虚弱又不是整体虚弱。”程野慢悠悠的说，“不行，天黑了，我怕黑，走不动路，得别人带我出去。”
“好好好，那我现在就出去行不行。”林昭昭无奈了。
程野终于放手了，然后林昭昭正在往岸边的梯子那儿走，这人伸手一撑泳池的边缘直接翻出去了。
林昭昭沉默了两秒，也停下脚步，直接走到最近的泳池边缘，一撑——
没起来。
又一撑。
林昭昭看了一眼站在好整以暇的看着她的程野：“你完全不打算搭把手是吗？”
“哦哦哦。”程野点点头，打开手机，打开手电筒，“太黑了看不见是吧，哎，这个天黑的真快，梯子在这边。”
然后成功的看见了某人在岸边吱哇乱叫的样子：“嗯，游泳更好不代表上岸更好是吧？”
林昭昭：.......
“好了，我拉你.....”
然后在林昭昭又一次试着撑起来的时候，揽着她直接提了出来。
“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何必事事靠着自己来。”程野拿起宽大的浴巾给她披上了。
林昭昭低声道：“你不觉得丢人我觉得丢人。”
程野蹲下身：“又不是你自己半夜发疯跑出去丢什么人，而且就算是又怎样?上来，我带你回去。”
林昭昭的拖鞋不在这边，索性勾上去了。
“而且你知道吧，人这个东西，你都说不好，你没成名的时候，你去看个心理医生都有人说你矫情，那你成名了之后，你天天闹着自杀人都说你肯定是太压抑太难过了，大家忽然都愿意理解你的痛苦了。痛苦没什么可怕的，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只能自己痛苦，憋着，憋着，任凭那些痛苦捶打自己，就把自己憋死了。”程野慢慢的往别墅那边走。
林昭昭：“拉着全世界跟你一起痛苦么？”
“何止啊？”程野毫不犹豫的说，“我之后我要找人写我的传记，别说现在的人，后世的人，看一遍我的传记就得哭一遍，看一遍哭一遍，多少年之后看了还跟我一起痛苦，你看我压根就没想瞒着，生病了就是生病了嘛，吃不下去东西就是吃不下去嘛，你多留心着点儿，说不定以后我的传记就交给你写了。”
“可以啊。”林昭昭，“你不会觉得，把自己完全解剖给别人看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么？”
“可怕？不觉得吧，我好想没怕过什么。”
“拖鞋在这儿，放我下来。”
“我可以直接帮你拿起来。”
“不要，像拾麦穗的老父亲。”
“直接叫daddy，叫什么老父亲，性缩力拉满。”
林昭昭:“得寸进尺，你最近很闲嘛，前些日子我记得你加班加到飞起，成功了？”
“是啊。”
“什么时候？”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晚上，一个谁也没想到的时候，没有鲜花，没有掌声，没有……”
“成功学的那一套就算了，在我这儿没用哈。”林昭昭道。
“好吧，总之就是某个加班的晚上，实验差不多了，我打算这个月……也月末了，下个月约的手术。”
林昭昭:“不是说不用开刀么？”
“是啊，但好歹也是个手术。”
“不开刀就只叫小手术。”林昭昭，“你最近要说话都小心点，记得讨彩头。”
“好好好，小手术小手术。”程野说道，“这边我应该让人买了点东西，有什么想吃的吗？这边建议香蕉。”
“拌酸奶吃吧。”林昭昭擦着头发，“会做吧，我去洗个澡回来吃。”
“是——大小姐——浴缸在二楼，一楼应该只能冲。”
“你们真奇怪。”林昭昭道，“怎么洗个澡还得爬二楼。”
“因为主卧很少有在一楼的，主卫当然也不在一楼，一楼的洗手间基本都是给阿姨或者是家里其他员工用的吧。”
“啧，其他员工。”
程野:“再不洗一会儿等着感冒了。”
林昭昭刚上了楼去，程野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手上拿着水果刀随手点开免提:“喂？着什么急？”
齐骁:“结束了么？”
程野:“你找什么急嘛。”
“他家什么状况。”
“不知道，进山里失踪了，不过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要安葬在老家的。”程野一点一点的切着香蕉，顺手拆了一包麦片。
“那不是出意外么，怎么叫不出意外。”
“你一个根本不在乎文字的人，非要在这个时候扣文字么？”
齐骁:“当我没问。”
“总之，她自己有自己的计划，最多需要一点安慰而已。”
“经济上呢？”
“祖坟的话应该用不了多少钱，剩下的应该不至于有什么经济压力，她想自己尽尽孝或者想让愧疚减轻一点我们就少插手喽。”程野:“我听着没什么大事儿，难为齐少爷辗转反侧好几天啊。”
齐骁:“并没有，只是好像总说错话，所以不用给钱？或者要不要帮他找个专业一点的私人救援队？”
程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哥们儿前先不说国内一般是公有的资源比私有的专业的多，你不会真觉得人救回来了，会比没救回来对林昭昭更好吧？就我这么多年的经历，看长痛不如短痛，这么上心，真把人救回来了怎么办？”
“……”
“都说疏不间亲，我们去谈他们的母女关系，永远是多说多错，但她妈要是个正常人也就罢了，你就单看林昭昭那个性格，她妈像是个正常人吗？”程野把刀子往刀架里一插，“少问，少说，少做，知道前面有雷，聪明人都知道赶紧绕开，只有傻叉才拿着个叉子笑呵呵的过去排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