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凌脚尖轻点地面，身形这才稳住。他猛地抬头，目光投向高台中央——那道身影，变了。
使者的三个分身，在夜凌斩落其中一个后，快速融合。可没像之前那样恢复原样，而是……开始扭曲、膨胀，好似有个更古老的家伙正从裂缝里往外爬。
“来了。”夜凌低低嘟囔着，体内源能快速流转，幻域系统悄悄启动，把周围能量波动的数据，一股脑输进他脑海。
使者——准确说，那具躯壳已被完全占据——慢慢抬起双臂，黑雾绕着他打转，渐渐聚成一个更高大的轮廓。他的脸变得模模糊糊，只有一双空洞的眼睛，闪着不祥的幽光。
“这是……”风烈跑到夜凌身边，眉头拧成了疙瘩，“不是普通召唤。”
夜凌没搭话，他的意识钻进了幻域。系统的分析模块飞速运转，想弄清楚这股陌生又危险的能量。
【警告：未知能量类型，建议规避直接接触】
幻域界面跳出红色提示，夜凌心里“咯噔”一下。他见过不少强敌，可这次，连系统都发了警示。
“所有人散开！”他突然大吼一声。
话还没落，那道黑影猛地张开双臂，一圈漆黑的能量波“唰”地扩散开来。空气像被冻住，温度急剧下降，地面裂开一道道缝，尘土和碎石飘在了半空。
第一波冲击来了。
“防御阵型！三角站位！”夜凌的声音穿透混乱，小队成员马上行动，在黑潮涌来的瞬间调整位置，结成一道稳固的防线。
风烈站在最前面，风暴之力裹着他，变成一面旋转的屏障，硬生生挡住了第一轮冲击。
“还能撑几秒？”他咬着牙问。
“五秒一轮，间隔越来越短。”夜凌盯着幻域反馈的数据，“得在下一次爆发前想出办法。”
第二波冲击紧接着就到，比上一波更猛。防护结界剧烈晃动，有些队员被震得踉跄后退，嘴角渗出了血。
“不行，这样撑不了三轮。”一个队员喘着粗气，脸色煞白。
夜凌眼神一冷，脑子飞快转着，想应对方案。
“听我指挥，每次冲击前0.5秒，全体往两侧分散。”他说道，“别正面硬扛，用幻域能量引导避让。”
队员们赶紧照做，按夜凌说的调整节奏。
第三波冲击袭来，他们在最后一刻精准错开位置，躲开了大部分能量余波。
“有效！”有人惊喜地喊起来。
夜凌却没放松，他知道，这才刚开始。
果然，那道黑影不再放环形冲击，慢慢抬手，指向关键之物所在的方向。
“糟了！”风烈脸色一变，“它盯上核心了！”
几乎同时，黑影猛地跃起，速度快得吓人，直扑关键之物。
“拦住它！”夜凌怒吼。
可对方速度太快，几个队员刚冲上去，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掀飞。
“我去。”风烈低吼一声，脚下源能猛地爆发，整个人像旋风一样迎了上去。
轰！
两人在空中撞上，能量四处震荡，整个战场都跟着晃。
风烈用源王之力硬接这一击，却被震得连连后退，胸口憋闷得厉害。
“这家伙……比我想的还强。”他抹掉嘴角的血，眼神变得凝重。
就在这时，夜凌果断出手。
他右手一挥，幻域空间打开，把关键之物瞬间收了进去，切断了气息外泄。
黑影动作顿了一下，好像察觉到了什么，接着转头看向夜凌，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有效。”夜凌心里松了口气。
但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敌人又攻过来了。
这次是群体攻击，好几道黑色触须从虚空中伸出来，朝众人卷过去。
“小心！”夜凌立马钻进幻域，找破局的办法。
他调出之前猎杀异兽得到的基因碎片，模拟那能量频率，投到战场上。
果然，黑影感觉到那种熟悉的能量波动，动作迟疑了一下。
“就是现在！”夜凌抓住机会，指挥队员反击。
几个擅长远程攻击的队员马上配合，集中火力朝黑影的破绽打过去。
轰隆！
一声巨响，黑影被炸得往后退了几步，身上冒起焦痕。
“它怕这种能量。”一个队员兴奋地说。
“但它不会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夜凌冷静分析，“刚才那下只是试探，真正的战斗才开始。”
果然，黑影很快稳住，眼睛里幽光闪烁，好像终于明白了夜凌的能力来源。
下一秒，它的身形突然分开，变成两个一模一样的影子。
“分身？”风烈皱起眉，“又来这套？”
“不。”夜凌眼神一凝，“这不是普通复制，它是……本体的残念投影。”
幻域系统捕捉到微弱的符文波动，那些符号不属于任何已知文明，却隐隐透着封印的气息。
“它不是完整的。”夜凌低声说，“是某种古老存在的残留意志。”
风烈听了，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要是这样……说明它也有极限。”
夜凌点点头，眼神坚定。
他们不能盲目进攻，也不能干等着挨打。得找个好时机，给对方致命一击。
“所有人注意，保持阵型，别让它靠近幻域范围。”夜凌下令，“我继续干扰它的感知，你们找机会压制它的能量流动。”
战斗进入白热化，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每次交锋都伴随着巨大的能量波动，战场上尘土飞扬，地面裂满了缝，感觉随时都会塌。
混乱中，风烈注意到一个细节。
他和黑影正面撞上时，对方眼神里……好像闪过一丝人性的光。
“难道……”他心里一动，但没说出来。
这时候，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夜凌也察觉到不对劲，他一边维持幻域干扰，一边观察黑影的攻击模式。
它攻击虽猛，却不是没规律，倒像是遵循着某种古老的本能。
“它在挣扎。”夜凌心里有了判断。
也许，这不止是一场战斗，还是一次……解放的机会。
但他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准备最后一击。”他低声说。
风烈听了，咧嘴一笑，眼里满是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