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当然有。”
陈凡不慌不忙，从他空间戒指里，掏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黑乎乎的方块状物体，上面还有个微小的透玉。
这东西造型古怪，毫无灵气波动，在众仙女眼中，与路边的顽石无异。
“此乃何物？”王主使两眼充满了疑惑。
“这就是记录是谁偷了灵药。”陈凡说着，
在那黑方块上按了几下，一道光幕凭空投射在执事堂的墙壁上。
光幕中显现的，正是夜深人静时的药田景象！
众人还疑惑这模糊的影像能说明什么。
但紧接着，画面中出现了一只仅有巴掌大小、皮毛油光水滑、眼睛滴溜溜转的灵鼠！
这灵鼠动作极其敏捷，它蹿到一株长势极好的凝珠草旁，两只小爪子抱住根部，用力一拔，然后叼着比它身体还长的灵草，化作一道灰影，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是寻药鼠！”
李果脸色微变，但仍强自镇定：“一只畜生偷药，与我何干！”
陈凡也不争辩，只是切换了下一段影像。
这段影像的角度，赫然是在一间弟子房舍的窗外！
只见那只寻药鼠叼着凝珠草，从窗户缝隙钻了进去。
画面跟随切换，清晰显示房舍内，李果正笑眯眯地接过寻药鼠递上的灵药，还满意地拍了拍小鼠的脑袋，从桌上的点心掰了一小块碎屑奖励给它！
第三段影像，则是灵钱草被窃的夜晚，同样的剧本再次上演，寻药鼠偷药，回巢，李果接收、奖励。
执事堂内，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从光幕，缓缓移到了面如死灰、浑身发抖的李果身上。
刚才还气势汹汹、逼要证据的李果，此刻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指着陈凡，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表情，精彩得如同打翻了调色盘，混杂着震惊、羞愤、恐惧和难以置信。
陈凡收起监控探头，对着目瞪口呆的王主使和周围眼神瞬间从惋惜变为惊异、甚至带着点崇拜的仙女们，摊了摊手，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王主使，您看，真不是我不看好药田。实在是家贼难防，而且这贼我无法抓呀！”
执事堂内陷入了短暂的死寂，随即被一阵压抑不住的惊叹和窃窃私语打破。
“天啊！他竟然真的留了后手！”
“这是什么法宝？竟能记录过往影像？闻所未闻！”
“这陈凡心思也太缜密了！”
“李果他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仙女们看向陈凡的目光彻底变了，从之前的惋惜同情，瞬间转化为惊奇与佩服。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整天不务正业、只知道钓鱼的俊朗师弟，暗地里竟布下了如此精妙的局，不仅洗清了自己的冤屈，还把幕后黑手揪了个现行！
史慧芹站在人群外围，小手捂着嘴，圆溜溜的大眼睛里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涌上巨大的惊喜和如释重负。
她一直悬着的心终于“咚”地一声落回了肚子里，看着陈凡那淡定自若的背影，只觉得这位师兄的形象瞬间高大神秘了起来。
王主使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她猛地一拍桌案，厉声喝道：“李果！你还有何话说？！”
李果面无人色，浑身抖得像筛糠，指着陈凡那黑方块，语无伦次：“他……他这是妖法！是幻术！王主使明鉴啊！”
“哼！人赃并获，影像清晰，岂容你狡辩！身为管事弟子，监守自盗，栽赃陷害，罪加一等！来人，剥去他的弟子服饰，逐出青玉仙门！”
李果闻言，双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被两名执法弟子上前毫不客气地拖了出去，只留下一路咒骂之声。
处理完李果，王主使的目光转向陈凡，严厉中带上了一丝欣赏：“陈凡，你心思机敏，善于谋划，虽偶有散漫，但能顾全大局，查明真相。
即日起，便由你接替李果之职，负责后山千亩药田的巡守与安全，望你恪尽职守，莫要再终日垂钓，辜负宗门信任。”
陈凡心中乐开了花，表面却是一本正经，躬身行礼：“弟子遵命，定不负仙姑所托！”
上千亩药田啊！这摸鱼真没法摸了……不，还有二十个属下呢！
而且管理一点药田，对于陈凡来说，真是小事一桩。
升职加薪后的陈凡，立刻开始了他的现代化药田管理改革。
他首先将那些小监控探头进行了升级换代，在千亩药田的关键节点布下了密密麻麻的天眼系统，终端就设在他新建的、位于药田中央的管理小屋里。
他找来对他崇拜有加的史慧芹，将监控终端的查看权限交给了她：“慧芹师妹，以后你就坐镇中枢，统管所有药田的异常情况，发现问题，直接传讯给我。”
史慧芹激动得小脸通红，感觉自己肩负起了天大的责任。
然后，陈凡掏出了他的大杀器——无人机。
他美其名曰“巡天灵雀”，平时就用它来巡逻。
更绝的是，他建造了喷洒系统，将稀释好的灵肥灌进去，设定好程序和路线，“巡天灵雀”就能自动起飞，均匀地给千亩药田进行“灵雀施肥”，效率极高，效果还好。
原本隶属于李果麾下的二十个外门弟子，此刻都对陈凡佩服得五体投地。
陈凡制定了轮班巡逻制度（主要靠监控和无人机）。
剩下的时间，便常常带着他们到山下河边，钓鱼、烧烤灵鳕鱼，以及玩玩陈凡带来的麻将。
一时间，陈凡负责的药田片区，画风变得极其清奇。
千亩灵药长势喜人，灵气氤氲，一个圆脸小姑娘每天对着光幕认真“监控”，天空中偶尔有“铁鸟”嗡嗡飞过洒下灵雨，而药田边的树荫下，常常传来“碰！”“杠！”“胡了！”的欢快叫声以及烤鱼的诱人香气。
可谓是工作娱乐两不误，羡煞旁人。
陈凡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几乎快要忘了李果这号人。
然而，他忘了，李果却没忘。
成为散仙的李果，对陈凡的恨意早已滔天。
他靠着昔日积攒的一点人脉和财物，辗转找到了一个在陈凡手下当值、心思活络且欠了陈凡大量仙石的刘琦。
许以重利和未来虚无缥缈的承诺后，李果成功买通了刘琦。
这一日，刘琦按照计划，兴冲冲地找到正在河边悠闲甩竿的陈凡：“陈主大人！我发现了个好地方！就在西北方向百里外的落霞涧，那里的灵鳕鱼个头比这儿大一圈！灵气还足！据说还有一种罕见的金鳞鲤，味道堪称一绝！就是位置有点偏，路不好走。”
陈凡一听，来了兴趣。
这山脚下的灵鳕鱼虽然美味，但吃多了也有些腻，能换个新品种尝尝鲜自然再好不过。
他对自己如今的实力颇有信心，加上这段时间顺风顺水，警惕心不免下降了几分。
毕竟，仙域好像很少听闻打打杀杀，所以根本就没有想过有人会想暗杀他。
“哦？落霞涧？听起来不错，明日你带路，我们去探探！”陈凡爽快答应。
刘琦心中窃喜，面上却不动声色：“好嘞！包在师弟身上！”
次日，陈凡交代好史慧芹看家，便带着刘琦，兴致勃勃地前往落霞涧。
果然如刘琦所说，此地幽深偏僻，人迹罕至，但一条溪流从山涧穿过，水质清冽，隐约可见其中有银光和金芒闪烁。
陈凡寻了处水潭边的大石坐下，迫不及待地甩出鱼竿，很快就沉浸在了与水中灵鱼斗智斗勇的乐趣中，浑然未觉危险已然临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