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神秘人入侵天命,已经过去了大约两个小时左右。
目前就算是被奥托有意遣散的其他女武神部队,也总算是反应过来,自己的家被偷,并且火急火燎的朝总部赶来。
只不过临时被总部目前唯一剩下的s级女武神,以及天命主教的秘书琥珀小姐,这两个权限最高者利用命令给拦了下来,一群飞行器战舰和女武神就只能在外围空港坐着干瞪眼。
由不灭之刃小队的副队长和天命主教秘书联合下达命令: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在主教的直接命令之前,任何人员单位都不允许靠近原先总部的那座空岛。
实际上现在就算没这条命令,估计也没人敢上去了,因为那座岛屿现在已经被彻底粉碎成了一个外表灰黑色的冰球,每隔大概几秒钟就会从里面传来一股巨大的冲击。
别说是怎么想办法进入其中着陆了,就算是靠近,飞行器也会被冻结震碎,也没人敢朝那里面发动攻击,所以情况就只能僵持了下来。
所有人都只能待在外围的空港以及周围的飞行器上,看着那原本是主教主空岛的冰球,不断的被来回反复蹂躏,冻结,震碎,再反复。
就好像中心点有什么东西正在接连的,炸开一样,频率目前说不准,可能是每隔几个呼吸就有一次,也大概就像是有人聊了一会儿天之后就有一次。
也有的是短暂而急促的一秒钟之内接连发生,持续时间不准,不过大部分时间还是保持着沉默现象的,因为周围因为剧烈温差导致的低温风暴,也没人听得清其中有什么声音。
但目前这种奇异的现象,目前在座的各个女武神们也没谁说得清,就算是出了那么多次任务的老前辈们也一样,这场面还真没见过。
这一中心点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当然就是世界蛇代表和天命主教正在进行进行友好的交谈,双方深刻的交流了彼此的重要信息和情报。
时不时进行一些友好互动,比方说把主教给揍一顿,或者直接抡地上,字面意义上抡爆了的那一种。
实际上,在这之后,亚克就算再怎么逼问奥托的嘴里也吐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所以接下来只是他的单方面揍人发泄而已。
奥托倒也是意志坚定,在这中间话都没有说一声,当然,也有可能是他时常就会把头给打爆,没有声带,所以发不了声。
除了一些个情报之外,其余的自己想问的事情,比方说死之律者这个计划的本质以及计划细节。
还有加纳那条鱼送到猫猫身边,又是端的何居心,以及具体来历到底是什么,奥托或者说背后的主子并没有打算告诉他。
只需要透露出死之律者这条情报,就能拿捏住亚克的话,那就不必再多花功夫资助敌了,对方从头到尾就没打算把这些告诉他。
“亲爱的朋友,需要我送送你吗?”
又从一滩不可名状的玩意儿重新复活的奥托站起身来,亚克连杀了两个小时,还没有找到能够彻底击杀对方的方法。
如果尝试利用当时的临近完全解放的形态,再加上莱瓦汀说不定有机会,只不过考虑到未来的事情。
他虽然很无奈,却只能暂且先放弃,因为如果日后未来死之律者的事件是真的,那么确实是需要奥托来做事情。
他从最后的拷问中,得到的信息就是死之律者导致的影响范围极其巨大,波及全人类,而想要应对这种事情,一个强大的组织力量是必不可少的。
世界蛇虽然有那个体量,但准备时间太少了,也没有经验和信息,只有提前知道了未来副本的奥托有准备,而想要主导这项工作,就必须是奥托活着。
否则的话,德丽莎一旦上台,那天命不说当场解散,看一看未来的慈善组织就知道了。
德丽莎的底线太高了,高到根本做不了这样的事情,奥托藏起来的不少东西都不是德丽莎能把握得住的,所以只能如此。
“不必,不过,你最好是把日后的花招藏的好一点,不要再让我发现,先杀你个几百次。”
“把你完全杀掉,虽然有点麻烦,但也不是做不到。”
猛然一甩,黑渊白花再次穿透了奥托的躯体,扎了个透心凉,奥托只是微笑地将长枪,拔出胸前的血洞自然愈合:
“那是当然的,放心好了,毕竟守护好这个世界也是我的职责。”
“呵。”
亚克的身影消失了,就在面前,而在亚克离开之后,已经连同反作用力引擎一同被砸爆的空岛,自然也没有了存续的价值。
虽然冰块还没消失,但也已经受到重力的束缚,开始向下坠落,而奥托则非常淡定的继续站在原地,直到耳边响起了脚步声。
“奥托大人,已经商谈完毕了吗?”
琥珀拿着主教服过来了,奥托接过服饰披在身上,轻松随意的点点头,同时身体也终于开始止不住的垮掉了。
琥珀立即搀扶住了全身颤抖的奥托,那些被封禁起来的痛觉,哪怕只是开始释放出一点点,也已经让奥托的牙齿打颤,全身抽搐到不能自理。
冷汗在冒出头时就已经冻结成冰珠,大颗大颗的向下坠,血管和神经系统都因为这种剧烈的刺激开始向外渗出血色,口鼻处和耳朵连同七窍都一并向下流血:
“嗯……总算,算是争取到了一些时间。”
奥托开始剧烈的喘气,精神上和肉体上的双重刺激,永远不会因为所谓的习惯而减少,有的只是个人的容量在上升。
而这种级别的痛苦,哪怕是已经活了五百年的奥托也难以承受,至少短时间内是得慢慢消化了。
而奥托只是跟随着这座主教空岛的废墟一同向下坠落,一边看着自己划过对流层的云海,一边。抬头看向天空,喃喃自语:
“不过,也顶多是把我们的死期朝后延了一些吧,怎么说呢……”
“就算有了这所谓的复活……不对,应该是窃取生,我也不止一次的怀疑,很可能会被他杀掉,我应该被他杀了不止一次吧,我也时刻准备着,说不定我哪一刻就被杀掉了。”
奥托确实有赌的成分,毕竟自己做过的事情多出生,奥托比任何人都清楚,想要杀掉自己是理所当然,甚至是正义,高尚的。
但他不会就此停手,赌局就是如此,没有反悔的机会,而且目前天命或者说整个世界都没有可以有效对付亚克的单体战力。
所以奥托才必须拿全人类的命运作为筹码去赌……话说奥托其实记得在此之前应该有一名请了长假的s级女武神,同为律者的某人来着。
只不过奥托想试着要不要把对方从请假状态叫回来的时候,莫名的背后的存在却给了自己警告。
一旦动手的话,他不会成功,而且会有更加大的麻烦,甚至很有可能会引起对方铁的杀心,所以奥托才只能出此下策。
“不过幸好,我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天命对他也还有价值,带来的利暂时大于弊,所以,他才能容许我们继续存在。”
“……”
琥珀听了之后也只能沉默。
这时候才明白奥托先前说的确实是很有道理,早在先前的时候,琥珀其实就有了想法,比方说悄悄摸摸的出手偷袭一手。
不追求战斗,只考虑救人,至少,把奥托救出来,谈判其实在奥托说出死之律者的消息之后就结束了。
那之后,奥托一直留在原地挨打,也不是琥珀想看到的,只不过刚刚有那个想法,稍微靠近一些,就被不知哪来的余波给轰飞了。
这时候琥珀才知道,当时自己等人估算的情况还是太保守了,这种逆天大运到底是怎么样才能养出来的,更糟糕的是大运还在对面。
“好了,琥珀,不用在意那些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我已经选对了第一步,这就已经足够了。”
奥托适应了一下新的身体,之后才缓缓站起身来,而与此同时,空岛也已经开始逐渐崩解。
上面冻结的冰块已经支撑不住下坠时候的动能和热量,坠落向深邃的海面,而奥托并不在意那些,只是这个时候,他也要为了未来考虑了。
“说起来……德丽莎生日还有好一段时间吧,大概还有个大半年左右?”
“德丽莎大人的生日是三月二十八日,今日距离德丽莎大人的生日还有……”
“啊,那就不用说了,我只是顺便感慨一下而已,而且就像是我先前说好的条件,由我领导的天命,将会在那次事件后成为历史。”
不光是因为形势如此,而且自己的计划布置之后也不再需要天命。
奥托的眼神看向越破越近的海面,已经有些许尘埃碎石坠入海面中掀起波涛,向下坠落的气流掀起发丝,虽然不停向上飞扬,却意外平静。
琥珀也是一样,并没有说话,直到奥托垫了垫下巴,抬头看向天上,开始思考时间。
“虽然礼物我还没想好。”
“但是,从现在开始,是时候给德丽莎缝制上任时候的主教肩衣了。”
说完这句话,冰山坠入海面,剑气不断朝周围辐射的层层浪涛,曾经浩大的天命总部居于中心处的主教空岛,就此消失。
上方的女武神们,才总算在刚刚接收到了来自主教的命令,开始搜索伤员和寻找主教。
亚克走入金色的光门中。
坐在车厢内部,自动的内部系统开始播放舒缓放松的音乐,缓缓启动了千界一乘。
列车遁入虚数空间,载着他开往了极东,而在这无人知晓的地方,刚刚辛苦上完班,把女武神和主教都打了一顿的神秘人总算是先下帽子,摘下面具。
把地藏御魂和面具都扔在了桌子上,看着这两样物品,这两样亚克前期起手时候最熟悉的老伙计,一手托腮……说起来,这面具也跟了自己好一段时间了。
虽然因为质量很好的原因,不会轻易的在战斗中破损,只不过这么长时间下来,也硬生生因为各种高强度战斗,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些许划痕。
特别是随着战斗的烈度升高,他现在还得利用埃俄罗斯来客串一下面具,否则很容易擦一下就会直接碎掉。
大部分时间段,他原本的那张面具只是在一般时候会佩戴。
不过,似乎在日后一段时间内,自己应该暂时用不着这张面具。
当然他指的并不是把这个面具给丢掉,反而言之他还得小心的保存起来。
这个身份还是要的,只不过,这面具,估计得有段时间没法待在自己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