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守宁摆了摆手，到底是没再说什么。
毕竟，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说的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想到自己的兰兰真的不会再回来了，张守宁的心又是一阵揪疼。
眼泪无声地滑落，却不是一个人在哭泣。
摆烂的眼泪，再一次划过脸颊。
感受到内心的情绪，摆烂情不自禁地开口。
“你为什么会这么悲伤？”
张守宁听到摆烂的询问，愣了愣，到底是没多说什么。
“没事，老婆子岁数大了，风沙迷了眼睛。”
“不想说，可以不说！”
摆烂生气地拍了拍桌子，那样子像极了耍脾气的伯兰兰。
看到摆烂的动作，张守宁恍惚间又看见了自己的兰兰。
“哎，是老婆子不好。大人一路辛苦了，一起吃点东西吧？”
“不用叫我大人，叫我摆烂就好！”摆烂不知道为什么，听着张守宁喊自己“大人”，心里面就不是那么舒服。
这肯定是那个分身在作祟！
“哎哎哎，兰兰！”
“是摆烂，不是烂烂！”
“是了是了，兰兰！”
“你！岂有此理！”
“兰兰，饭菜冷了就不好吃了！”
。。。。。。
摆烂见纠正不过来对方的叫法，也就没有再争执了。
“吃吧，毕竟辛苦做的！”
“嗯嗯！”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吃饭，也不说话，只是张守宁时不时会夹一点菜给摆烂。
对此，摆烂也没有多说什么，接过来就吃。
当然不是摆烂不嫌弃对方，而是因为对方用的是公筷，而且菜的味道实在是合摆烂的口味。
不知不觉间，菜大半都进了摆烂的肚子。
看着桌子上的菜少了大半，张守宁笑意盈盈地开了口。
“我之前读过你写的日记，知道了你的故事。”
摆烂嚼着饭，抬头看了张守宁一眼，眼神里面带着一丝威胁。
不过，张守宁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开口道。
“当然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是误打误撞找到的。不过，为了公平起见，我也把我的故事告诉你吧。”
说完，张守宁也没有理会摆烂诧异的眼神，而是自顾自地说道。
“我叫张守宁，是个农村妇女。从我小的时候起，家里面就给我灌输重男轻女的想法。后来，我按照家里面的安排，嫁给了同村的一个男人。他对我不是很好，时常动辄打骂。在这个家里面，婆婆是唯一护着我的人。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她的守护，是有条件的。”说到这里，张守宁顿了顿，然后才继续道。
“婆婆是一名纸蛊师，不过，我并不知道她的等级。只知道，她比我的等级要厉害许多。是的，我后来也成为了一名纸蛊师，到处害人。当然，这些并非我本意。不过，错了就是错了，所以我接受了惩罚。”
“我的这一生很苦很苦，丈夫不爱，儿子不孝。唯一熨帖的就是有一个小棉袄，常伴我左右。她是我的孙女，一出生就被他们遗弃了。我给她取名兰兰，意思是蕙质兰心。”想到这里，张守宁不由得无奈地笑了笑。
“可是我没有考虑到，她姓‘伯’，伯兰兰就是摆烂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