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殡仪馆的人来拉走了聋老太太的遗体。
易中海作为“养子”，穿着一身孝服，跟着去了火葬场。
院里其他人家，出于情面，也去了几个人帮忙。
丧事办得简单而冷清，与易中海预想中的“风光”相去甚远。
中午，聋老太太的骨灰被易中海捧了回来，在街道办的见证下，埋进了早就安排好的公益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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聋老太太的后事办完后没几天，整个南锣鼓巷95号院就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钱多多这几天他一直陪牛老爷子，给牛婷婷落实工作单位。
凭借牛老爷子的关系和面子，可供选择的单位其实不少。
有清闲安稳的文化部门，也有待遇不错的国营大厂，甚至还有几个机关单位的文职岗位。
但钱多多在了解了一圈后，给出了自己的建议：“去电视台吧！”
“电视台？”牛老爷子有些意外，“那地方…好么？现在电视也没几户人家有啊。”
钱多多耐心分析道：“爷爷，您想啊，现在电视是少，但以后呢？国家要发展，文化生活肯定要丰富，电视这东西普及起来是早晚的事。”
“婷婷形象好，气质佳，又是部队文工团出来的，能唱能跳，还会主持，不去电视台发挥特长多可惜？”
“再说了~”他压低声音，凑近牛老爷子道，“电视台接触面广，信息灵通，是个锻炼人的好地方！将来发展前景，未必就比坐机关差。”
牛老爷子听着，觉得有道理。
他倒不是图孙女将来能有多大官位，主要是希望她有个稳定、体面，又能发挥所长的工作。
牛婷婷自己对这个提议也很感兴趣，在文工团待了几年，她对舞台和镜头并不陌生，甚至有些向往。
比起坐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她觉得自己可能更适合那种带有展示性质的工作。
“行，那就听多多的，去电视台试试！”牛老爷子拍了板道。
以牛老爷子的资历和人脉，打个招呼的事情。
没过两天，牛婷婷的工作调动手续就办妥了。
直接转业分配到了四九城电视台，还不是临时工，而是直接给了正式编制。
连宿舍都给安排好了，是电视台后面家属院里的一间独立套房。
这天下午，钱多多蹬着三轮车，车上装着牛婷婷不多的行李。
几个捆扎好的铺盖卷、两个旧木箱、一个脸盆架，还有一些零碎物品。
牛婷婷则骑着自行车跟在旁边，两人一路说说笑笑，来到了电视台的家属院。
宿舍在三楼，是一室一厅一卫的结构，虽然面积不大，但独门独户，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条件了。
屋子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张旧木板床、一张掉了漆的三屉桌和两把椅子。
“啧啧啧，”钱多多把铺盖卷扔到光板床上，叉着腰打量着空屋子，故意酸溜溜地说道，“真是朝中有人好办事啊，牛婷婷同志，你这分配速度也太快了！”
“我辛辛苦苦在清北熬了一学期，还是个实习老师，转正还不知道猴年马月呢！你这倒好，工作一步到位，连宿舍都是带独立卫生间的豪宅，人比人，气死人啊！”
牛婷婷被他夸张的语气逗得噗嗤一笑，脸上却满是开心。
她一边打开行李开始收拾，一边笑道：“少在这儿贫嘴，要不是爷爷，哪有这么顺利。再说了，你将来可是要当教授的人，跟我一个小播音员比什么？”
“播音员怎么了？说不定将来就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呢！”钱多多凑过去，帮着把被褥铺开，“到时候可别不认识我这个穷教书的了。”
“去你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牛婷婷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脸上却飞起两朵红云。
两人说说笑笑，一起动手收拾起来。
忙活了大半个下午，小屋总算有了点温馨的模样。
钱多多一屁股坐在床沿上，看着正在弯腰铺桌面的牛婷婷。
他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哎哟”一声，身体向后一倒，直接瘫在了床上。
“哎哟喂…累死我了…腰酸背痛腿抽筋…我感觉我动不了了…”他闭着眼睛，耍起赖来。
牛婷婷直起身，有些好笑地看着他：“少装蒜，赶紧起来，天都快黑了，你还想赖在我这儿不成？”
“我真起不来了…”钱多多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闷闷的，“这床好像有魔力，把我吸住了…要不…今晚我就在这将就一宿，反正床也够大…”
“想得美！”牛婷婷一听，脸更红了，走过来伸手就去拽他胳膊，“快起来，让人看见像什么话，赶紧回你家去！”
钱多多顺势一用力，反而把牛婷婷拉得一个趔趄，差点扑倒在他身上。
牛婷婷惊呼一声，手忙脚乱地撑住床沿才稳住身子，又羞又气，抬手就捶了他肩膀一下：“你要死啊，吓我一跳！”
钱多多趁机一个翻身坐起，手臂却环住了她的腰，把她拉近了些，仰着脸，笑嘻嘻地看着她：“真赶我走啊？我这苦力当了一下午，连口热水都没喝上呢！”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可闻。
牛婷婷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眼中的灼热，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脸颊烫得厉害。
“你…你先松开…”她声音带着一丝慌乱，“我给你倒水还不行吗…”
“不喝。”
钱多多摇摇头，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另一只手不老实地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
“我就想多待会儿。”
“不行…”牛婷婷用力想挣开，却感觉浑身有些发软，“你再这样我真生气了…”
“哪样？”钱多多装傻，脑袋却凑近她耳边，带着热气说道，“是这样？”
说着，飞快地在她白皙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啊！”牛婷婷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弹开，捂住脸，又羞又急，“钱多多，你…你流氓！”
看她真的有些急了，钱多多见好就收，赶紧举手投降：“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我走，我马上就走！”
他利落地跳下床，拍了拍身上的灰，脸上依旧挂着那副欠揍的笑容：“那我真走了啊？你自己晚上锁好门，注意安全。”
牛婷婷背过身去，不理他，耳朵尖却红得滴血。
钱多多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叮嘱道：“明天我再过来，帮你看看还缺什么，咱们一起去买。”
“谁要你过来…”牛婷婷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钱多多故意掏了掏耳朵。
“快走啦！”牛婷婷转过身，跺了跺脚，脸上红晕未消，眼神却已经软了下来。
“得令！”钱多多这才心满意足地拉开门，吹着口哨，晃晃悠悠地下楼去了。
听着他的脚步声和口哨声渐行渐远，牛婷婷才长长地松了口气，走到窗边，悄悄掀起窗帘一角往下看。
正好看到钱多多蹬上三轮车，还抬头朝她窗口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才用力一蹬，车子逐渐远去。
牛婷婷放下窗帘，靠在墙上，手抚着依旧发烫的脸颊，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向上弯起了一个甜蜜的弧度。
这个坏家伙……总是这么没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