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都是该死之人！”
“该死？谁说该死的？你吗？”药无涯讥笑道，“凭什么由你来判断别人的生死？这种高高在上的心态，不就是反派的特征吗？”
李长生一时语塞。虽然他杀的确实都是恶人，但药无涯的话也不是完全没道理。
“师兄，不要听他胡说！”篱落急忙说道，“你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
“是吗？”药无涯转向篱落，“那你知道他为了修炼，曾经屠杀过整个血魔宗吗？三千多人，一个不留！”
篱落愣了一下：“那是因为血魔宗作恶多端…”
“作恶多端？”药无涯打断她，“血魔宗确实不是好人，但其中也有无辜的杂役弟子，甚至还有几个孩子。李长生为了得到血魔宗的镇宗功法，将他们全部杀死，这难道不是滥杀无辜？”
李长生脸色苍白。这件事确实是他心中的一根刺，当年为了阻止血魔宗祸害百姓，他确实下了狠手，连那些无辜的人也没有放过。
“我…”他想要辩解，却发现无从开口。
“看，连你自己都说不出话了。”药无涯冷笑，“李长生，承认吧，你本质上和我们没什么区别，都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体内两股力量的冲撞越来越激烈，李长生的理智开始模糊。药无涯的话像毒针一样刺痛着他的内心，让他开始怀疑自己。
“不！”篱落突然大喊，“师兄，你不要听他的！就算你杀过人，那也是为了保护更多的人！你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药无涯讥笑，“都是杀人，有什么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篱落眼中含泪，但声音很坚定，“师兄杀人是为了拯救，你杀人是为了自己！这就是区别！”
她的话让李长生心中一暖，理智稍微清醒了一些。
“说得好听。”药无涯不屑地说，“但天道榜可不会被这种话欺骗。它选择李长生作为宿主，就说明他有成为反派的潜质！”
就在这时，李长生体内的力量突然达到了临界点。
“不好！”东域帝主脸色大变，“快散开！”
但已经来不及了。
轰！
一股恐怖的能量从李长生体内爆发，将周围的一切都掀飞。黑衣人们惨叫着被震飞，药无涯也被迫后退。
但奇怪的是，这股力量并没有伤害篱落和东域帝主，反而在他们周围形成了保护罩。
“这…”东域帝主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李长生站在能量风暴的中心，整个人散发着金色光芒，眼中却没有任何神采，仿佛失去了理智。
“师兄！”篱落想要冲过去，却被能量屏障阻挡。
“哈哈哈！”药无涯狂笑，“太好了！李长生终于觉醒了天道榜的力量！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之前那个伪善的正道中人了！”
确实，此时的李长生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仿佛随时会爆发出毁天灭地的力量。
“李长生！”药无涯大喊，“加入我吧！让我们一起统治这个世界！”
李长生缓缓转过头，看向药无涯。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情感，冷漠得让人心悸。
“统治世界？”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却让所有人都感到恐惧，“太无聊了。”
说完，他抬起手，轻轻一挥。
药无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整个人倒飞出去，撞在山壁上，口中鲜血狂涌。
“这不可能！”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长生，“你的力量怎么会这么强？”
李长生没有回答，而是看向了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们感受到他的视线，顿时汗毛倒立，本能地想要逃跑。
但已经晚了。
李长生再次挥手，所有黑衣人都被无形的力量击中，瞬间毙命。
“师兄！”篱落惊恐地看着这一切，“你怎么了？”
李长生转向她，眼中依然没有任何情感。
篱落心中一凉，她感觉眼前的人已经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师兄了。
李长生看着篱落，眼中的冷漠让她心如刀绞。这还是那个温和的师兄吗？
“师兄，你还记得我吗？”篱落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长生沉默了片刻，眼中似乎闪过一丝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篱落。”他开口了，声音依然平静，“你害怕我？”
“我…”篱落咬了咬嘴唇，“我不害怕你，但我害怕你会变成自己讨厌的人。”
这句话让李长生眼中再次闪过波动，这次持续的时间更长了。
“变成自己讨厌的人…”他低声重复着这句话，仿佛在思考什么。
药无涯见状，知道机会来了。他强忍着体内的伤势，大声说道：“李长生！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已经觉醒了天道榜的力量，成为了真正的反派！还装什么好人？”
“闭嘴！”篱落怒视着他，“都是你害的！”
“我害的？”药无涯冷笑，“我只是揭露了真相而已。李长生本来就有成为反派的潜质，我只是帮他觉醒了这种潜质！”
李长生听着两人的争吵，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许多画面。
血魔宗的尸山血海，那些无辜孩子恐惧的眼神，还有自己当时冷漠的表情…
“不…”他捂住头，痛苦地说道，“我不是故意的…”
“故意不故意有什么区别？”药无涯趁机说道，“结果都一样，那些人都死了！而且死在了你这个所谓的正道中人手里！”
“师兄，不要听他的！”篱落急忙说道，“你当时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救人？”药无涯讥笑，“那些血魔宗的孩子需要救吗？他们又没有害过任何人！”
李长生的痛苦越来越强烈，体内的天道之力开始暴走。
“够了！”他突然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你们都给我闭嘴！”
一股恐怖的威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就在这时，篱落做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决定。
她突然运转体内所有灵力，开始自爆丹田！
“篱落，你疯了吗？”东域帝主大惊。
“师兄…”篱落含泪看着李长生，“如果我的死能让你清醒过来，那就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