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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鹤堂内,香雾袅袅,笑语晏晏。

勇老安人、刚老安人这两位萧氏家族里辈分最高的妯娌坐在客位上。

三太太、四太太及一众年轻奶奶们围坐两旁,满堂女眷衣香鬓影,热闹非凡。

这场面,既是欢迎萧老夫人回京,又何尝不是对这位新任宗妇沈长乐的一次审视。

萧老夫人被簇拥到尊位坐下,享受着久违的众星捧月。

方才在马车上的惊悸与难堪稍稍压下,脸上也带出了几分笑意,与两位老妯娌追忆往昔,言谈间不免带出几分当家主母的矜持。

沈长乐安静地侍立在旁,姿态恭顺,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仿佛马车里那执刀捅瓜的煞星从未存在过。

待到寒暄暂歇,堂内目光渐渐聚焦。

沈长乐上前一步,在满堂寂静中,朝着萧老夫人的方向,清晰而平稳地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每个人都听得真切:

“母亲远行归来,一路劳顿。儿媳本应在母亲回府当日,便于正厅焚香叩拜,以全孝道礼数。奈何昨日码头仓促,母亲体恤儿媳,恐儿媳当众行礼久立劳累,亦虑及萧家门风清誉,不欲家礼示于外人之眼,故命儿媳回府再行全礼。母亲思虑周全,慈爱体下,儿媳感佩于心。”

她每说一句,萧老夫人的脸色就僵硬一分,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帕子。

这话听着是给她脸上贴金,实则句句都在提醒众人——是你不顾场合要在码头立规矩,是我顾全大局劝你回府,你现在坐在这里受礼,是因为我的“懂事”和你当初的“不妥”!

果然,勇老安人和刚老安人对视一眼,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蹙。

她们何等精明,立刻听出了弦外之音。

码头行家礼?这确实不是萧家一贯谨慎的门风做派。

其他女眷看向萧老夫人的目光,也带上了几分隐晦的审视和不赞同。

宗族内宅,最重名声体统,这般轻率举动,实在有失考量。

萧老夫人心中叫苦不迭,暗骂自己昨日真是被陈舅母哄得昏了头,竟留下这么个把柄!她试图开口打断:“过去的事,不必再提了……”

沈长乐却仿若未闻,继续朗声道:“今日恰逢两位老祖宗和各位婶母、嫂嫂、弟妹都在,正好为儿媳做个见证。儿媳沈长乐,虽愚钝,亦知‘孝为百行之首,礼为立身之基’。今特于松鹤堂,在萧氏列位尊亲面前,向母亲行叩拜大礼,一谢母亲生育夫君之恩,二谢母亲允我入萧家之门,三愿母亲福寿安康,松柏长青!”

说罢,她撩起裙摆,后退两步,竟是真要行那三拜九叩的大礼!

“不、不必如此……”萧老夫人慌了,下意识想阻拦。

她哪里敢真受这全礼?

尤其是在被沈长乐那番话铺垫之后,这每一下叩拜,都像是敲在她心头的鼓,提醒她昨日的失当。

更让她心悸的是,沈长乐每次俯身叩首,抬起眼眸时,那目光总是“恰好”扫过她的脸——平静无波,却冰冷得如同腊月寒潭。

这比马车上直接捅西瓜更让她胆寒!

那是明晃晃的威胁,而这,是裹着礼仪糖衣的软刀子,刀刀不见血,却让她在满堂宗亲面前如坐针毡,有理变无理,威严扫地。

没了陈舅母在一旁煽风点火,萧老夫人就像只被拔了爪牙的老虎,空有架子,内里虚得厉害。

沈长乐却动作标准,一丝不苟。

每一个叩首都沉稳有力,额头轻触地面,姿态虔诚得无可挑剔。

然而,她越是恭谨,萧老夫人就越是心惊肉跳,后背甚至渗出了冷汗。

她仿佛看到昨日那鲜红的西瓜汁,正沿着沈长乐叩拜的轨迹,蔓延到自己脚下。

终于,三拜九叩完成。

沈长乐起身,面容平静,再次向萧老夫人福身:“礼成。愿母亲如意安康。”

堂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看得出,这场面透着古怪。

新妇太“懂礼”,婆母太“心虚”。

勇老安人轻咳一声,打破了沉寂,淡淡道:“好了,礼也行了,心意也到了。老五媳妇是个知礼的。都坐吧,一家人,不必过于拘束。”

这话,算是为这场诡异的叩拜收了场,但也等于默许了沈长乐这番行为的“合理性”。

萧老夫人强撑着笑了笑,手心却已湿透。

她看着神色如常、仿佛只是完成了一项普通仪式的沈长乐,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清晰的认知:这个儿媳,绝非善类,也绝非她能轻易拿捏的。

昨日码头是轻敌,今日松鹤堂,便是警告。

往后的日子……她忽然觉得,这萧府内宅,恐怕不再是想象中的模样了。

而沈长乐安然落座,接过丫鬟奉上的茶,垂眸轻啜,掩去了眼底一丝冷冽的锐光。

立威?拿捏?

婆婆,这才刚刚开始呢。

您可得……撑住了。

……

萧彻踏入松鹤堂时,已换了家常的石青色直裰,眉宇间带着一日公务后的些许疲色,但身姿依旧挺拔。

他先向端坐的萧老夫人规规矩矩行礼:“儿子给母亲请安。母亲一路辛苦。”

萧老夫人一见儿子,满腔的憋闷、委屈和后怕瞬间找到了出口。

不等萧彻礼毕,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眼圈立刻就红了,声音带着哽咽:“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你再不回来,你娘我……我就要被人生吞活剥了!”

她拉着萧彻坐到身边,挥退了下人(,只留了心腹嬷嬷在门口,便开始哭诉起来。

自然是添油加醋,将码头沈长乐巧言令色驳她面子、马车上持刀行凶威胁于她、松鹤堂当众逼叩让她难堪,说得绘声绘色,重点渲染沈长乐的不孝、忤逆、心机深沉、目无尊长,说到动情处,更是泪水涟涟,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她竟敢拿着刀子,在我眼前捅那西瓜!汁水溅了我一身!那眼神,冷得像毒蛇!这是做媳妇的样子吗?这是要我的老命啊!今日在松鹤堂,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那是磕头吗?那是拿软刀子割我的肉啊!我的儿,你可是朝廷命官,最重礼法规矩,你就娶了这么个悍妇进门?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娘?你的孝道呢?”

她深知儿子性情,孤拐强势,最恨被人掣肘冒犯,即便自己是母亲,过度干涉他内帷之事也会惹他不快,但此刻她故意将事情上升到孝道、规矩、悍妇的层面,便是要激起萧彻对沈长乐的不满。

然而,萧彻听着母亲声泪俱下的控诉,脸上却没什么太大的波澜,只是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转向一直安静侍立在一旁、低眉顺目、仿佛受气小媳妇般的沈长乐。

“果有此事?”他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只是求证。

沈长乐这才抬起眼,眸中瞬间盈满了委屈、惶恐的水光。

她走上前两步,对着萧彻和萧老夫人再次福身,声音轻柔却清晰:

“夫君明鉴,母亲实在是误会儿媳,冤煞儿媳了。”她先定了性,然后才细细分说,语气诚恳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码头之事,确是儿媳考虑不周。母亲远归心切,想早些受礼,原是慈爱之心。是儿媳愚钝,只想着《礼记》教诲与萧家门风,恐当众行礼引来闲杂目光,反损母亲清誉与夫君官声,这才冒昧进言,劝母亲回府再行全礼。儿媳一片维护之心,天地可鉴,绝非有意驳母亲面子。”

“至于马车上的西瓜……”

沈长乐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后怕和羞惭,看向萧彻。

“夫君您是知道的,我自幼习了些防身的粗浅功夫,身上常带着您赐的匕首以防万一。昨日天气酷热,我见母亲与舅母面色不佳,想起路边西瓜解暑,便莽撞地上了车想亲自侍奉。拿出匕首,原只为切瓜方便。”

她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低落和自责:“都怪我手笨,那西瓜圆滑,第一下竟未切稳,让汁水溅出,惊着了母亲和舅母。儿媳当时惶恐至极,又见舅母似乎受了惊吓,便胡乱说了句‘刀子快’的浑话,本是想自嘲手拙,让舅母莫要见笑……万万没想到,竟让母亲误解至此,以为儿媳是在行威胁之举……儿媳就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对母亲有丝毫不敬啊!母亲,昨日是儿媳失仪,惊吓了您,儿媳在此赔罪了。”

说着,她又朝着萧老夫人深深一福,姿态放得极低,眼圈也微微泛红,看起来真是懊悔又无辜。

她绝口不提自己当时冰冷的目光和刻意的话语。

萧彻听着,眸色深了深。自己妻子是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

她或许会手笨,但绝不可能胡乱自嘲到说出那种带着血腥暗示的话。

母亲和陈舅母的性子,他也了然。

一个容易被挑唆,一个唯恐天下不乱。

他的目光在母亲犹自愤愤、却明显有些底气不足的脸上。

片刻,最后落回沈长乐那看似委屈柔弱、实则脊背挺直的姿态上。

心中已然明了七八分。

他伸手虚扶了沈长乐一下,语气平淡却带着定论:“原来是一场误会。母亲远道归来,身体疲惫,心思敏感些也是常情。长乐你日后行事,需更加谨慎周全,须知瓜田李下,易惹嫌疑。”

他目光转向自己的母亲,声音没什么温度。

“之前父亲在世时,便再三严食,不许母亲与舅家接触,父亲才走了没两年,母亲就把父亲的话当耳旁风了吗?”

萧老夫人张口结舌——丈夫生前,确实不满她与娘家来往,甚至差点写了休书。

要不是儿子争气,看在儿女的面上,丈夫没有休弃她,但休书却是写了放到书房的。

原以为那老东西没了,她就能靠儿子扬眉吐气。

谁知儿子比那死鬼还要不如。

面对儿子的责关,萧老夫人吱唔半天,总算找到理由搪塞:“你舅母为了接迎我,亲自坐了船,去了金陵码头接我。娘家这份情,母亲能不记心上?”

萧彻哂笑一声:“舅母这般殷勤背后的目的,母亲当真不知?”

萧老夫人顿时不说话了。

然后又摆起了招牌式的?笑:“母亲知道你厌烦你舅妈,可你舅舅好歹是我亲弟弟,他要是有个不好,母亲也难以心安啊。你这个做外甥的,就真要见死不救?”

萧彻深吸口气,知道母亲糊涂的性子,也懒得再与她浪费唇舌。

他对沈长乐说:“母亲既然来了,就好好服侍母亲。京城气候干燥,母亲恐会不适,你可得仔细些。再则,母亲年纪大了,你可别拿些许小事来让她烦心。就让母亲好好颐养天年。”

“至于舅舅家的事,你也要多上点心,能帮则帮。尽量别让母亲担忧。要是让母亲为了舅舅家的事烦忧,就是你不孝,我唯你是问。”

这话说得颇为严厉。

不知情的还以为萧彻有了老娘,就要磋磨自己的媳妇呢。

“是,老爷。”沈长乐恭敬应是,并保证,“绝不让舅舅家的事,让母亲忧心。”

萧彻很满意她的态度,果然,有个能与自己共进退的媳妇,轻松又省事。

他又继续道:“虽然你主持中馈,还要服侍我母亲,着实辛苦。但你身为萧氏宗妇,享受了萧家的荣光,就得承担应尽的义务,明白吗?”

这话,看似维护萧老夫人,也隐隐提醒了母亲莫要过多干涉,更是变相认可了沈长乐作为内宅主妇的地位。

萧老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儿子这态度,分明是偏帮他媳妇!

沈长乐柔顺应道:“老爷教诲的是,我记下了。”

……

萧彻陪母亲吃了晚膳,饭后又亲自给母亲上了茶。

萧老夫人看着端坐着吃饭的沈长乐,顿时就不满了。

“这些事岂是你一个大男人做的?让你媳妇做便是了。”

沈长乐咀嚼的动作顿了顿,看萧老夫人射来的目光,眉毛稍稍竖了起来。

萧彻见状,连忙对母亲说:“娘,我是您儿子,您生我养我,儿子侍奉您是应该的。媳妇虽好,终究不是您亲生的。还是让儿子来服侍您吧。不然儿子可得吃醋的。”

萧老夫人被他逗笑了,嗔道:“就你歪理多。”

心中却道:正因为媳妇不是我生的,所以使唤起来才不心痛啊,真是个傻儿子。

? ?古代虽说媳妇侍奉婆婆写进了律法,婆婆对媳妇有着天然的压制权。但只要当媳妇的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以及不好惹,当婆婆的也不敢轻易招惹的。

?

《红楼梦》里的贾母,不喜欢荆夫人,但出身普通,又只是继室还无子嗣的荆夫人也没有少块肉,反而活得自在的很,她也很少去捧贾母的臭脚。而她却能以继婆婆的身份,给精明厉害的王熙风气受。这便证明,只要你心中无道德,不要名声,这些所谓的礼法和规矩,就无法约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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