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王朝阳在光怪陆离的传媒圈摸爬滚打多年。
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
环肥燕瘦。
妖娆妩媚。
清纯可人。
形形色色。
但像苏婉柔这样。
既拥有顶级的颜值和令人垂涎的身材。
又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郁的书卷气。
气质干净而独特的。
还真是少之又少。
尤其是那双眼睛。
清澈明亮，带着一丝不谙世事的懵懂与纯真。
却又在眼底深处顽强地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和坚韧。
王朝阳心中暗自盘算。
这等姿色，这等气质。
若是能签到我们星芒传媒旗下。
稍加运作和包装。
绝对能一炮而红。
成为新的流量密码！
到时候……
嘿嘿。
这种刚刚走出校门，涉世未深的年轻女孩。
最是容易掌控。
几句花言巧语的哄骗。
一些虚无缥缈的资源承诺。
还不是乖乖地手到擒来？
比起在律所当什么苦哈哈的律师助理。
可有前途多了！
他端着那个标志性的保温杯。
假模假样地呷着茶水。
眼角的余光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苏婉柔的身影。
张伟放下简历，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在他自己看来恰到好处的微笑，目光温和，却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探究意味。
“苏同学。”
“不得不说，你的简历非常优秀。”
“甚至可以说是出类拔萃。”
苏婉柔听到前半句，心中微微一松。
但听到后半句的转折。
以及对方语气中那丝若有若无的探究。
她紧张地攥了攥放在膝上的手指。
“那么，恕我冒昧地问一句。”
张伟的声音依旧平静。
“以你如此优异的绩点。”
“提前通过的法考成绩。”
“以及这些堪称丰富的实习经验。”
“无论是申请那些在国内法律界声名显赫的红圈所。”
“还是退而求其次，选择那些发展势头迅猛的精品所。”
“按理来说，应该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难题。”
“为什么……”
“你会考虑我们这样一个……呃，看起来还处于非常初创阶段的小律所呢？”
苏婉柔下意识地撩了撩耳边的碎发，动作带着几分不自然，以此掩饰着自己的一丝尴尬。
“那些大公司……”
她顿了顿，声音有些小。
“我……我待得不太习惯。”
张伟闻言，微微一愣。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直接吗？
他看向苏婉柔的眼睛。
嗯，确实够清澈愚蠢的！
不过，张伟也没有细究。
有漏可捡，还担心什么有的没的？
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管她什么原因，先招进来再说！
随后，张伟便针对简历上的一些专业问题，以及律师助理日常可能遇到的实务操作，随意问了几个。
苏婉柔虽然略显紧张，但回答得条理清晰，对答如流。
张伟心中越发满意。
基本功是真扎实！
简历上的东西，看来没有半点水分！
这馅饼，是实心的！
“苏同学，”张伟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你的专业实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很厉害！”
说着，张伟毫不吝啬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
苏婉柔看到张伟的动作和赞许的眼神，心中猛地一喜！
成了！
有戏！
她紧握的拳头，悄悄松开了几分。
然而，就在她心头窃喜之际，张伟话锋一转：
“但是！”
苏婉柔的心，咯噔一下，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放下的石头，瞬间又悬了起来。
她紧张地看着张伟，等待着那个“但是”后面的内容。
张伟收起了笑容，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律师助理，甚至未来是一名优秀的律师，光精通业务能力，是远远不够的！”
苏婉柔抿了抿唇，连忙问道：“那……那老师您说，还需要什么？”
张伟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地看着她，缓缓问道：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什么？”
苏婉柔几乎是本能地，不假思索地回答了出来。
这答案，仿佛是刻在她骨子里的认知。
“出来混，最重要的是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啪！”
张伟猛地一拍桌子！
“错了！”
苏婉柔被他这一下弄得有些发懵，不明白自己哪里说错了。
难道不是吗？
这不是电影的名台词吗？
老师不是在和她玩梗，考验的她的应变能力吗？
怎么就错了？！
张伟看着她迷茫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容。
“出来混，最终要的是——会打！”
“会……会打？”
苏婉柔彻底懵了。
应聘律师助理，跟会不会打架有什么关系？
难道这位老师是想招个保镖？
张伟看着她呆萌的样子，继续说道：
“法律是武器，没错。”
“但等你拿起法律武器的时候，多半已经先挨了揍。”
“想要不挨揍，或者说，少挨揍，你就得先学会怎么‘打’。”
“这个‘打’，不是让你去跟人动拳头。”
“而是让你有不被欺负的底气，和让想欺负你的人掂量掂量后果的本事。”
张伟的话，字字句句，都像小锤子一样敲在苏婉柔的心上。
她张着小嘴，眼睛瞪得溜圆。
势力？背景？
会打？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位老师……说话怎么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她感觉自己要长脑子了！
苏婉柔磕磕绊绊地说道：“其……其实，我也略懂一些……拳脚。”
张伟的嘴角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拳脚？
他看着苏婉柔那张白皙精致、我见犹怜的脸蛋，再看看她那纤细的胳膊腿儿。
这姑娘怕不是把广播体操当成拳脚了吧？
还是说，她理解的“会打”，就是那种小女生之间挠痒痒式的打闹？
就她这“清澈愚蠢”的样子，说会打架，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讲冷笑话。
张伟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打破这略显诡异的气氛。
就在这时，隔壁摊位的王朝阳，显然已经按捺不住了。
他眼瞅着张伟这边面试了老半天，一个娇滴滴的大美女坐在那里，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签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破律所的样子。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王朝阳清了清嗓子，端着他的保温杯，施施然地从自己的摊位后面站起身。
他脸上挂着自认为最和煦、最具有亲和力的笑容，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朝着张伟的摊位走了过来。
“你好，同学。”
“找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