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穹顶下的环形会议厅里，全息投影的数据流如同悬浮的星河，在穹顶与地面间流转成光带。
来自全球的顶尖学者们三三两两地聚在展台前，指尖划过虚拟屏幕时带起细碎的蓝光……
空气里弥漫着咖啡因与臭氧混合的味道——那是高强度脑力活动与精密仪器运转共同催生的气息。
之后登场的诸位博士的研究并没有引起前两位多么巨大的震惊，但依旧可以说是称得上跨时代的科技突破……
维多利亚材料学研究院的发明，一块巴掌大的银灰色薄膜正在压力测试装置里微微震颤。
当数值跳到\"石墨烯抗压强度x172\"时，围观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
“稳定得像花岗岩。”主任拍了拍装置外壳，金属表面的反光映出他眼底的兴奋，“我们用它做了三百次极端环境模拟，包括地心岩浆层的压强与太阳风辐射。”
他突然指向穹顶，那里正投影出太空电梯的概念图：一根从赤道延伸至同步轨道的银白色缆绳，顶端如同钻石切割面的空间站在虚拟阳光里闪烁……
“三个月前，我们用这材料的原型机，让探测器在月球轨道完成了千米级悬索对接。”
爱茵斯坦抱着双臂站在人群外围，银发在全息投影的蓝光里泛着冷色。“理论模型很漂亮，但地壳板块的位移会让锚点每年偏移七厘米。”
她忽然开口，声音清冽如冰，“你们打算用什么抵消这种持续扭矩？”
主任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随即挠了挠头：“这正是我们下一步要解决的...或许可以借鉴您在空间曲率计算上的公式？”
爱茵斯坦没接话……
紧接着…
梅比乌斯上台……
戴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指，轻轻点在培养皿边缘。
透明容器里，一团暗绿色的生物组织正在脉冲式地膨胀，表面伸出的触须状结构不断分裂又重组，在培养皿内壁留下荧光色的轨迹。
“集群神经网络的终极形态。”梅比乌斯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她扯掉手套“这些小家伙能共享神经信号，就像蜂群，但比蜂群聪明一百万倍。”
她突然抓起旁边的激光笔，对准培养皿侧面的红色按钮，“想看点刺激的吗？”
激光点落下的瞬间，培养皿里的生物组织突然炸开，化作数百条细线扑向内壁，在玻璃上拼出“hELLo”的字样。
站在最前排的几位军方代表交换了眼神，其中一人忍不住开口：“如果给它们配备武器系统...”
“那就成了会自己思考战术的子弹。”梅比乌斯舔了舔唇角，指甲在培养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怎么样，将军？比你们那些靠程序驱动的无人机有趣多了吧？”
凯文靠在后排的合金栏杆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终端。
修尔伯特关于文明进化的理论还在他脑内盘旋……他瞥向正在与梅比乌斯交谈的军方代表，那些熨帖的制服下藏着的野心，几乎要和展台上的生物兵器一样溢出来了。
“还在想修尔伯特的话？”爱茵斯坦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边，手里的保温杯冒着热气，“比起那些虚无缥缈的文明进化，眼前这些才更值得警惕。”
她朝梅比乌斯抬了抬下巴，“那东西的细胞分裂速度已经超过了安全阈值，她故意调低了温控器的参数。”
凯文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发现培养皿下方的显示屏上，温度数值正以肉眼难察的速度缓慢攀升。
“军方不在乎这些。”他低声说，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们只看得见‘可控的武器’。”
“接下来，让我们欢迎最后一位 presenter——来自虚数能量研究所的年轻博士，艾伦·格兰特。”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路。穿着洗得发白的白大褂的年轻人快步走上中央展台，帆布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踩出轻响。
他怀里抱着个半旧的金属箱子，走到台前时差点被电源线绊倒，引得后排传来几声低笑。
艾伦扶了扶歪掉的黑框眼镜，脸颊泛起红晕。“大、大家好。”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紧张，手指在控制台上乱按了几下，才调出投影，“我们研究所...在高能物理实验中发现了一种比崩坏能更可怕的能量体。”
话音刚落，穹顶的全息投影突然变了。原本流转的数据流被无数紫色的能量轨迹取代，如同暴雨前扭曲的闪电。
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参数：能量密度“∞”、转化效率“100%”、污染指数“0”，最下方一行小字标注着实验日期——正是三个月前，全球同步检测到异常空间波动的那天。
“就像各位所在空间中的以太与量子一样...”艾伦的声音逐渐平稳，他指向空中旋转的能量模型，那些紫色光带突然分解成无数微型星系，“在更高的维度中，也存在着一种构成空间的能量与物质。”
爱茵斯坦突然皱起眉，伸手在空中虚划，调出了一组对比数据。
“这组波函数...和之前地球探测到的异常信号高度吻合，当时我们都以为是设备故障。”
凯文没有回答。
他的视线死死钉在艾伦打开的金属箱子上，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箱子里的强作用力约束装置正在发出嗡鸣，淡蓝色的力场里，一块人头大小的紫色晶体悬浮着，周围环绕的碎晶如同被引力捕获的小行星，在固定轨道上缓缓转动。
那晶体表面流动的光泽，那碎晶运动的轨迹，甚至力场边缘偶尔溢出的能量涟漪……
凯文闭上眼都能画出它们的精确参数。那是“茧”的碎片……
“在数学中，虚数包含实数...”艾伦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凯文看见他举起一个数据板，上面的公式正在自行推演……
“在更高维度，它是能量与物质的总和，拥有着所有能量的变种与特性。相较于崩坏能需在特殊情况下化为热能与电能，虚数能可直接利用，而且是真正的0损耗与0污染。”
“0损耗？”汉斯不知何时站在了凯文身边，这位以冷静着称的军人此刻眉头紧锁，“宇宙中不存在绝对守恒的能量转化，这违反了热力学第二定律。”
“但实验数据不会说谎。”艾伦点开一段视频，画面里，一块拳头大的紫色碎晶被放在能量转化器里，连接的灯泡瞬间亮起……
功率计的指针直接打满，“我们用它驱动了整个研究所的供电系统，持续了七十二小时，晶体质量没有任何损耗。”
人群里爆发出骚动。有人开始疯狂记录数据，有人拿出私人终端紧急联络，军方代表们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0污染的无限能源，这比任何武器都更诱人。
“大家请看...”艾伦小心翼翼地调整着约束装置的旋钮，力场的蓝光逐渐变淡，露出晶体内部的结构。
那不是固态物质该有的样子，内部仿佛藏着一片流动的星云，无数光点在其中诞生又湮灭，“我们所有的研究数据都来自于它。在面对粒子轰击时，它除了在实数空间宏观上的晶状与微观的‘星空’态，还有名为虚数空间的存在...”
凯文的指尖开始发抖。
他清楚地记得，“茧”的碎片在接触强粒子流时会发生什么——那不是稳定的能量释放，而是维度层面的撕裂。
每一次粒子轰击都像是在敲开地狱的大门，那些所谓的“虚数空间”连接着更高维度混乱能量的裂缝。
“...虽然在时间尺度只有几纳秒，但我们还是完成了对其中的测量。”
艾伦的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他指向屏幕上的波形图，“纯粹的能量组成的空间，而它的本质就是虚数能。”
但凯文心中只有恐惧，他百分百确定那东西是‘茧’的碎片，而且还是已经连接上虚数末梢的碎片，这相当于什么？
相当于他把一个内含无尽能量与多层维度结构并且极不稳定，随时会炸掉地球的东西用强粒子对撞机开轰……
就像在点燃一颗埋在地球核心的巨型核弹，而且这颗核弹还连着无数个平行宇宙的炸药库！……
0损耗，是因为它在从其他维度抽取能量；检测到的虚数空间，是维度壁垒被撞出的裂缝；那些围绕它旋转的碎晶，是正在崩解的空间碎片！
这东西在几纳秒的时间里，完成了多少次维度跳跃……每一次跳跃都可能引发空间坍塌，而他们日复一日地用粒子流轰它！
凯文：“我还想多活几年……”
凯文的指尖在空气中无意识地摩挲着，目光死死锁在中央展台那枚泛碎片上。
就在他盘算着如何把这玩意弄到手的时候……
一枚金色的羽毛泛着流动的光泽，边缘像是被火焰镀过，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却带着一种诡异的死寂。
凯文瞳孔骤缩，多年来在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疯狂报警，他甚至能听到羽毛划过空气时，那细微到几乎不存在的能量嗡鸣——那是一种极度不稳定的波动，像是被压缩到极致的炸药，随时可能引爆。
还没等他做出反应，第二根、第三根……无数金色羽毛如同骤雨般凭空出现在展厅上空。
它们悬浮在半空中，密密麻麻，遮天蔽日，将穹顶的阳光切割得支离破碎。原本安静的展厅瞬间陷入死寂，只有仪器运行的低鸣与羽毛的嗡鸣交织，形成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前奏。
“能量读数异常！指数正在飙升！”一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盯着屏幕，声音因恐惧而颤抖……
凯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所有人立马散开！！！”他的吼声如同炸雷，在空旷的大厅里回荡……
尽管没有扩音器，那蕴含着异能的声音却穿透了所有杂音，狠狠砸在每个人的耳膜上。
但一切都太晚了。
“轰——！！”
第一声爆炸响起时，像是有一颗太阳在展厅一角炸开。
刺目的金光吞噬了半个展台，高温气浪裹挟着碎石和金属碎片横扫开来……
坚固的合金展台如同纸糊般被掀飞，几名来不及反应的研究员瞬间被火焰吞没，只留下几声短促的惨叫。
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无数爆炸声连成一片，震耳欲聋。
金色的火焰如同活物般蔓延，舔舐着墙壁、仪器、展台，那些被誉为“文明之光”的顶尖科研成果，在烈焰中扭曲、融化、炸裂。
价值连城的量子计算机变成扭曲的废铁，能模拟黑洞的全息发生器化为飘散的光点，连最坚固的防辐射隔离舱，也在高温下如同巧克力般软化、坍塌。
浓烟滚滚，火光冲天，原本整洁明亮的展厅瞬间沦为地狱，焦糊的气味弥漫在空气中，令人作呕。
凯文被气浪掀飞出去，重重撞在一根合金立柱上，只见在冲天的火光和弥漫的浓烟中，展厅上空的中央突然凝聚起一团炽热而神圣的光团。
那光团亮得让人无法直视，仿佛是第二个太阳，却散发着冰冷刺骨的气息。
下一秒，六根金色的天使羽翼从光团中缓缓伸出。
羽翼舒展，每一根羽毛都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边缘流淌着淡淡的金色光晕，却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诡异。
光团逐渐散去，露出里面的人形——那是一个少女，一头金色的长发如同瀑布般垂落，直达脚边，发丝间仿佛有星光流转……
她的面容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肌肤白皙如玉，五官无可挑剔，却唯独缺少了人类应有的情绪，只剩下一片冰封般的冷漠……
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那是一双猩红的瞳孔，里面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对眼前一切的极致不屑，仿佛在看一群蝼蚁。
她穿着一身华贵的金色礼服，裙摆层层叠叠，绣着复杂的花纹，在火光中泛着暗金色的光泽。
礼服上点缀着少量的甲胄，肩甲和臂甲的线条流畅而锋利，闪烁着金属的冷光；左手边，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斜挎在腰间，剑鞘上镶嵌着不知名的红色宝石，散发出危险的气息——这一切都昭示着，这位看似娇弱的少女，是一位战士。
“她是天使吗？”一名年轻的研究员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下意识地喃喃自语。他的声音不大，却在这短暂的寂静中格外清晰。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研究员捂着后脑勺，委屈地回头看去。
他身后的老教授气得胡子都在抖，脸色铁青地低吼：“你唯物史观咋学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使？这分明是……是未知的超自然生命体！”
老教授的声音也带着颤抖，显然他自己也无法解释眼前这超乎常理的存在。
驻守在大厅的治安军反应极快。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经历过无数次实战，哪怕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也没有丝毫慌乱。
“目标确认，高度危险！自由开火！”队长的吼声响起，下一秒，各种各样的武器瞬间对准了那个“天使”。
脉冲步枪发出“滋滋”的声响，一道道蓝色的能量束如同暴雨般射出；电子枪械喷吐出密集的子弹，弹头带着微弱的电弧，撕裂空气；角落里，唯一一门可以使用的重火力脉冲炮也调整好了角度，炮口凝聚起一团耀眼的白光，发出沉闷的充能声。所有攻击，都朝着那个悬浮在空中的少女倾泻而去。
然而，预想中的爆炸和创伤并没有发生。
少女周身突然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青色护罩，护罩如同肥皂泡般脆弱，却坚不可摧。
所有的能量束、子弹、炮弹落在护罩上，都只是激起一圈圈淡淡的涟漪，然后瞬间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少女甚至没有看那些攻击她的人，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手指轻轻一捏。
“噗嗤——噗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只有血肉被碾碎的沉闷声音。
那些刚刚还在开火的治安军，身体毫无征兆地开始融化、分解，转瞬间化为一滩滩腥臭的血水，染红了原本洁白的大理石地面。
连他们手中的武器，也在同一时间化为齑粉，飘散在空气中。
整个过程快到让人反应不过来，展厅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和幸存者压抑的喘息声。
“所有人员立刻保护研究人员撤离！”凯文猛地回过神来，用尽全力嘶吼道，“注意！不要与其交战！优先保护研究人员，立刻撤离展厅！！”
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无论是隐藏在人群中的逐火之蛾成员，还是幸存的治安军，都瞬间行动起来。
他们快速组成防御阵型，用身体挡在研究人员身前，朝着展厅的紧急出口退去。
少女猩红的瞳孔缓缓扫过混乱的人群，最终定格在中央展台。
那里，艾伦教授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浑身抖得像筛糠，连站都站不起来——
他刚才试图拖动展台上的设备，却被爆炸的气浪吓破了胆，此刻正死死盯着那个“天使”，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下一秒，少女动了。她的速度快到极致，快得让人根本无法用肉眼捕捉，只能看到一道金色的残影闪过，瞬间就跨越了数百米的距离，出现在展台上方，手中的金色长剑已经出鞘，剑尖闪烁着冰冷的寒光，直刺艾伦教授！
“不好！”凯文瞳孔骤缩，体内的空间异能瞬间发动。
周围的空间微微扭曲，他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秒已经出现在展台上，挡在了艾伦教授身前。
同时，他心念一动，无数黑色的晶体从四面八方涌现，如同受到无形力量的牵引，在一秒钟之内就凝聚成一堵几米厚的巨墙。
“嗤——”
少女手中的金色长剑轻轻一挥，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声，那堵几米厚的黑色晶体巨墙，就如同被热刀切割的黄油一般，被整齐地切开，断面光滑得如同镜面。
千钧一发之际，凯文左手迅速抓住艾伦教授衣服的后颈，像拎小鸡一样把他提了起来，右手闪电般伸向展台，一把抓住那个装着碎片的约束装置……
就在少女的长剑距离他们只剩下几分米的时候，凯文再次发动空间瞬移。
“噗呲——”
金色的剑光擦着他们的衣角掠过，一道炽热的光波瞬间洞穿了整个曙光之星会场。
所过之处，无论是号称坚不可摧的纳米材料，还是硬度达到极限的特种合金，都如同冰块遇到烈火，瞬间融化成滚烫的液态金属，顺着墙壁流淌下来，发出滋滋的声响。会场顶部被穿出一个巨大的窟窿，阳光直射而下，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和浓烟。
另一边，凯文带着艾伦教授出现在展厅外。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的味道……
艾伦教授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脸色依旧惨白，他抬起颤抖的手指着展厅的方向，语无伦次地问道：“她……她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是什么怪物？！”
凯文靠在墙上，也在平复着剧烈的喘息，瞥了一眼手中的约束装置，沉声道：“我怎么知道？但现在能确定的是，她是为了这个碎片来的。”
他顿了顿，看向艾伦教授，眼神锐利，“你想活命吗？”
“想！当然想！”艾伦教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语气急切，“我不想死！我不能死！”
“那就把那东西交给我！”凯文伸出手，指了指他怀里还死死抱着的一个备用数据存储器——那里面存储着碎片的部分研究数据。
“不行！不行！”艾伦教授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把存储器抱得更紧了，脸色涨得通红，“我的一切都是它带来的！没有这个东西，我就是个无名小卒！是它让我成为了顶尖科学家，是它让我站在世界的顶端……能不能……能不能再想想别的办法？”他还在试图挣扎，眼神里充满了对权力和地位的不舍。
凯文皱起眉头，正要开口，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从头顶传来。
“轰隆——！！”
整个通道都剧烈地摇晃起来，灰尘簌簌落下。
凯文和艾伦教授同时抬头，透过通道顶部的观察窗，他们看到曙光之星那座高达几千米的金字塔塔顶，在一团赤金色的烈焰中瞬间崩塌、碎裂！巨大的石块如同雨点般落下，砸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巨响，烟尘弥漫，遮天蔽日。
艾伦教授的脸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瞳孔放大，脸上的挣扎和不舍瞬间被极致的恐惧取代。
他像是看到了世界末日，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约束装置和备用数据存储器一起扔给凯文，然后连滚爬爬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远处治安军的驻地跑去，一边跑一边尖叫：“别追我！别追我！东西都给你们了！”
凯文接住空中落下的装置，看着艾伦教授狼狈逃窜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低声自语：“说来说去，还是命重要，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