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已经可以确定，废弃仓库群里的那枚碎片是假的。”林宇的目光紧锁在铺开的全息地图上，眉头深锁，“可真的究竟会在哪里？”
方才已将情况汇报给后方的青璃，得到的回复是“暂缓行动，待命”。青璃需要时间梳理更深入的情报。
元凤凝视着地图上错综复杂的地貌，沉默不语。缓冲区的地形历经变迁，早已与他记忆中那份地形图的记载对不上号。
等等……地形图？
一个念头骤然闪过，元凤抬起头：“根据青璃之前提供的情报，五百多年前，玉华国曾在此地击退过白鹰国的入侵。当时白鹰大军压境，其核心目的之一，似乎就是在寻找碎片。”
“没错，最终结果是白鹰无功而返。”林宇顺着这个思路，眼睛一亮，“那场战争必然留有详细的军事档案！如果能调阅档案，根据当时的战线推移、重点争夺区域记录，就能极大缩小我们现在的搜索范围！”
想到此处，林宇立刻接通了与青璃的加密通讯。然而，青璃的回答却出乎意料：“很遗憾，我的权限不足以调阅那份等级的绝密档案。”
“权限不够？”林宇十分不解，“总部既然指派你作为本次行动的现场指挥与情报协调人，理应授予相应权限才对。”
通讯另一端，青璃揉了揉眉心，语气带着一丝无奈：“这正是棘手之处。总部在选择负责人时，首要考虑的是既与你们合作默契，又隶属于【天枢】情报系统，并且最好已接触过碎片相关信息。这几项条件叠加，最终落在了我头上。”
“那为何关键权限反而缺失？”林宇追问。
“因为关于碎片的密级定得极高，相关事务上大多由‘隐士会’直接处理。”青璃解释道，“若非【通灵狐】的交易将此事摆上台面，我甚至无从知晓碎片的存在。总部内部对于此次行动的情报开放范围，仍在激烈讨论中。”
“明白了，”元凤冷静地插话，“他们还没决定好，究竟要给我们多大的权限。”
“基本是这样。”青璃确认道，“如果你们能有途径联系上【通灵狐】，或者最好是能直接接触到‘隐士会’的成员，或许会有转机。毕竟，会中仍有几位，是亲身经历过那场战争的存在。”
“好吧，看来此路暂时不通。”林宇深吸一口气，“我们得先想想别的办法。”
结束通讯后，林宇看向队员们，目光重新变得坚定：“隐士会的路径暂且搁置。但我们不能干等，或许可以从公开或低密级的历史资料入手，先初步排除掉一些明显不可能的区域。”
“我会申请智能辅助系统的使用权限，让系统帮我们进行地形比对这样可以节省大量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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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德刚踏进据点，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便钻入鼻腔。他眉头立刻拧紧，目光扫向客厅，落在瘫在沙发上的杰登身上。
“科尼在地下室？”布莱德的声音压着不快。
杰登抬了抬眼皮，懒散地“嗯”了一声。
布莱德不再多言，转身走向通往地下的阶梯。越往下，那股甜腻的铁锈气味越发浓重刺鼻。
推开虚掩的地下室门，昏暗的灯光下，两侧墙壁旁摆放着几个沾满深褐色污迹的铁笼，房间中央，科尼背对着门口，周围散落着各式各样带着暗红残留的刑具。
“我警告过你，”布莱德的声音因强压怒火而有些低沉，“在据点里收敛点！这味道很容易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哦，我亲爱的队长。”科尼闻声转过身，不慌不忙地在一条脏污的围裙上擦了擦手中带血的短刀，随手将其丢在旁边的工具台上。他侧身让开，露出了身后操作台上一个被斩去四肢、奄奄一息的女孩。
“你就这么钟情于制造人棍？”布莱德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不不不，您误会了。”科尼咧开嘴，露出一个近乎愉悦的笑容，“我享受的是过程，是他们在极致痛苦中发出的、层层递进的哀鸣。如果能有多重声部同时奏响，那对我而言，简直堪比一场恢弘的交响乐。”
布莱德猛地一步上前，狠狠揪住科尼的领子将他砸在冰冷的砖墙上，另一只拳头已然攥紧举起，额角青筋暴起：“我说了！在这里把你那恶心的癖好给我收起来！听不懂吗？！”
“哦，亲爱的队长，我想您搞错了一件事。”科尼尽管被抵在墙上，笑容却愈发诡异，“我这次是带着总部的特殊测试任务来的。他们急需知道最新一批‘麻木药剂’的实际效果。您看，她现在多安静啊，感觉不到丝毫痛苦，这正是数据采集的最佳状态。”
布莱德回头瞥了一眼那女孩空洞无神的双眼，攥紧的拳头因极致的愤怒而微微颤抖。
“还有，”科尼的声音再次拉回他的注意力，“总部对这批药剂的数据非常重视。如果我无法按时提交详尽的报告……他们恐怕会首先问责于您，队长大人。”
布莱德牙关紧咬，面部肌肉剧烈地抽搐了一下。下一秒，积蓄的怒火轰然爆发，他一拳狠狠砸向科尼耳侧的墙壁！
“砰！”
一声闷响从地下传来，客厅里的几人动作顿了顿，随即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各忙各的，对这种动静，他们早已习以为常。
布莱德剧烈地喘息着，试图平复翻涌的情绪。他缓缓从墙上凹陷处抽回拳头，指关节一片通红。他盯着科尼，眼神冰冷刺骨：“类似的事情，如果再在据点里发生一次，我不会再给总部留任何面子。”
说完，他猛地松开科尼，转身大步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地下室。
科尼站在原地，揉了揉被勒痛的脖颈，望着布莱德消失的背影，脸上缓缓浮现出一个阴恻恻的笑容。
“好的，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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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后，白小寅有气无力地瘫在座椅上，眼前仿佛还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让她感觉头晕目眩。
“队长……我这边总算排查完了……”她拖着长音汇报道，整个人像被抽走了骨头。
“好，辛苦了。”林宇的声音从通讯器那头传来，带着明显的赞许。
“看来我们小寅还是不太擅长这种需要静下心来慢慢琢磨的活儿呢。”苏然看着她这副模样，忍不住掩嘴轻笑，语气温柔。
“苏然姐！”白小寅立刻鼓起腮帮子，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给你冲杯糖水，补充点能量，缓解一下疲劳。”苏然笑着站起身，向厨房走去。
“还是苏然姐最好啦！”白小寅立刻眉开眼笑，像只被顺了毛的小猫。
“怎么了？”林宇注意到一旁元凤凝视着屏幕，神色异常凝重，不禁问道。
“总觉得……我们可能漏掉了什么关键信息。”元凤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刚刚汇总完成的区域排除结果上，眉头紧锁。
“既然初步排查完了，我们先系统整理一下现有信息吧。”林宇建议道。
元凤点了点头，正准备动手，视线却无意间扫过旁边那叠厚厚的资料。他的目光在其中一张缓冲区的地形图上停留了片刻，鬼使神差地，他抬起头问了一句：“你们谁那里有多出来的地形图吗？”
这话问得有些突兀，众人都是一愣，随即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就在这时，林宇脑中灵光一闪，瞬间捕捉到了元凤这个看似莫名其妙的问题背后可能隐藏的深意，他的声音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你的意思是……缓冲区的地形图本身，可能缺了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