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光婴啃指与农场暴走
“妈……妈？”
苏晴僵在原地。
怀里那个七色光团凝结成的“婴儿”，正用一双纯粹由规则流光构成的眼睛看着她。它没有瞳孔，但眼神像刚破壳的小鸟，懵懂、依赖，还带着点……饿。
“我不是——”苏晴话没说完。
光婴突然张嘴，一口咬在她右手食指上。
不是真咬——它没牙齿，但嘴唇接触到皮肤的瞬间，苏晴感觉全身的秩序之力像开闸的洪水，疯狂涌向指尖，被光婴“吸”了进去！
“嘶！”苏晴想抽手，但抽不动。
手指像被焊在了光婴嘴里。
更诡异的是，她指尖开始渗血——不是红色的血，是暗金色的、混着规则碎片的秩序之血。
血滴进光婴嘴里。
光婴的眼睛，突然“睁大”了。
不是物理睁大，是规则层面的“觉醒”。
它松开嘴，打了个饱嗝——喷出一小团七彩的规则雾气。
然后，开口说话了。
声音还是奶声奶气，但清晰了不少：
“饿……”
“还要……”
苏晴看着自己指尖正在愈合的伤口，又看看怀里这个眨巴着眼睛的光婴，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林燊燊……
你他妈变婴儿了都不忘占我便宜是吧？！
教室炸了。
“它……它吸苏晴的血？！”李守田吓得往后退了两步。
“不是血，是秩序本源。”秦墨盯着分析仪上疯狂跳动的数据，“它在通过体液交换，建立规则连接！苏晴现在是它的‘母体’——字面意义上的！”
“那树苗呢？”周怀仁指着窗外。
所有人转头。
西面平原上，那株十五米高的半透明树苗，在光婴脱离的瞬间，开始……枯萎。
不是慢慢枯萎，是“崩塌”。
树干表面的金绿色光芒迅速黯淡，裂纹蔓延，叶片一片接一片脱落，在半空中就碎成规则尘埃。
十秒后，整棵树苗，化作一堆灰白色的粉末，被风吹散。
粉末落进土壤，消失不见。
“树苗……死了？”璇玑在控制室嘶吼。
“不。”影子盯着监测屏，“它‘回归’了。”
画面放大。
树苗粉末落地的位置，土壤深处，突然亮起微弱的金绿色光点。
光点像种子一样发芽，长出细密的根须，根须向四面八方蔓延，在地下织成一张覆盖整个农场的……
“根脉网络”。
“树苗没死，它化成了农场的‘地脉中枢’。”影子轻声说，“现在的农场，每一寸土地下面，都流淌着林燊燊的规则血脉。”
教室里，光婴似乎感应到了地下的变化。
它扭动身子，从苏晴怀里“滑”下来，光溜溜的小脚踩在地上。
脚掌接触地面的瞬间——
整个教室的地板，突然“活”了过来！
混凝土表面浮现出金绿色的纹路，纹路像血管一样搏动，每一次搏动，都释放出浓郁的规则波动。
波动扫过七个学员面前那七盆土。
七盆土同时“炸开”！
不是物理爆炸，是规则层面的“共鸣”。
死土、静寂土、生机土、中性土——所有土的表面，都浮现出和光婴身上一样的七彩纹路。
纹路汇聚，凝结成七颗……“光茧碎片”。
碎片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各异：赤、橙、黄、绿、青、蓝、紫。
七颗碎片飘起来，悬浮在七个学员面前。
“这是……”秦墨伸手，想去碰那颗青色碎片。
“别碰！”苏晴厉声阻止，“那是树苗——林燊燊留下的‘规则种子’！贸然接触，你的意识会被同化！”
秦墨手僵在半空。
光婴摇摇晃晃走到七颗碎片中间，抬头看着它们，然后——
张嘴，一吸。
七颗碎片像被磁铁吸引，全部飞进它嘴里。
光婴打了个饱嗝，肚子鼓起来一小圈。
然后，它身上七色光芒的流转速度，突然加快了一倍。
“它在消化那些碎片……”沈青禾喃喃，“消化七种不同规则的‘理解’……”
话音刚落，光婴突然转身，看向王德发。
它抬起小手，指向王德发怀里那盆已经开花结娃娃的土。
指尖射出一道赤色光束。
光束击中土盆。
盆里那朵灰白色的花，突然“绽放”！
花瓣炸开，里面那个泥土娃娃跳出来，落在光婴掌心。
光婴把娃娃凑到嘴边——
“啊呜。”
一口，吞了。
王德发：“……我闺女？！”
“不是真吞。”苏晴按住要冲上去的王德发，“它在‘吸收’那娃娃代表的规则——你安抚怨魂的‘情感共鸣’。”
果然，光婴吞下娃娃后，身上赤色光芒大盛。
它张开嘴，发出一串声音：
“月亮粑粑……肚里坐个爹爹……”
声音奶声奶气，但调子正是王德发哼的那首童谣。
每哼一句，它身上就浮现出一只小小的、泥土构成的手。
七句哼完，七只手围成一圈，在光婴背后缓缓旋转。
“它学会了……”王德发目瞪口呆，“我的……我的‘安魂曲’……”
光婴哼完歌，似乎累了。
它摇摇晃晃走回苏晴脚边，抱住她小腿，抬头：“妈……困……”
说完，眼睛一闭，整个身体“融化”成一团七色光雾，钻进苏晴脚踝。
苏晴感觉脚踝一热。
低头看，皮肤上多了一圈七彩纹身——纹身图案很简单：一棵小树苗，树冠里嵌着混沌星璇和秩序符文。
纹身在皮肤下游走，像活物一样。
“它……它进去了？！”耿炎冲进教室，手里还拎着扳手，“老大钻你腿里了？！”
“不是钻。”苏晴咬着牙，“是……寄生。或者说，共生。”
她能感觉到，那团光雾正顺着她的血管往上爬，最后停在她心脏位置，像颗第二心脏一样，开始有节奏地搏动。
每一次搏动，都泵出一股温暖的规则暖流，流遍全身。
暖流所过之处，她之前消耗的秩序之力，正以恐怖的速度恢复。
甚至……增强。
“这是……”苏晴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团暗金色的秩序之火——火焰中心，隐约可见七彩光点流转，“林燊燊的规则……在跟我融合？”
“不是融合。”影子走进教室，盯着她心脏位置，“是‘传承’。他把自己的规则核心，化成了光婴。光婴需要宿主才能成长，而你是它选的‘母体’。现在，你在共享他的部分能力。”
“什么能力？”
“所有。”影子说，“生机燎原界、熔炉、混沌秩序双规则……但你现在能调用的，可能只有万分之一。剩下的，得等光婴慢慢‘长大’。”
苏晴沉默三秒。
然后，她做了个让所有人眼皮直跳的动作——
抬手，一巴掌拍在自己胸口。
“林燊燊！”她对着自己心脏吼，“给老娘滚出来！装婴儿占便宜是吧？！”
心脏位置的光团抖了抖。
然后，她脑子里响起一个奶声奶气、但明显带着笑意的声音：
“疼……”
“妈……轻点……”
苏晴：“……”
她确定了。
这货就算变成婴儿，骨子里还是那个欠揍的林燊燊。
“现在怎么办？”璇玑问，“培训班还继续吗？”
“继续。”苏晴咬牙，“不但继续，还得加速。光婴吞了那七颗碎片，意味着七篇教程的‘钥匙’都在它肚子里。想激活教程，得先把它喂饱。”
“怎么喂？”秦墨问。
“用你们的‘理解’。”苏晴指着七盆土，“光婴会不定期‘醒来’，每次醒来，它会挑选一个人，吸收那个人对规则的‘理解’作为养料。被选中的人，对应的教程就会激活。”
她顿了顿，补充道：
“但注意——如果你们的理解太浅，或者有杂质，光婴可能会‘吐出来’。吐出来的后果……我不知道，但最好别试。”
七个学员面面相觑。
王德发突然举手：“那……我能再哼歌吗？我闺女……哦不，那娃娃被吃了，我能不能再种一个？”
“随你。”苏晴说，“但下次光婴可能想吃点别的。”
王德发咽了口唾沫。
就在这时，控制室警报炸响！
“苏姐！”林枫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农场外围监控被破坏了！不是人为——是规则层面的‘抹除’！有东西潜进来了！”
几乎同时，教室窗外，天空突然暗了一瞬。
不是天黑，是光线被某种东西“吸收”了。
紧接着，农场东面的围墙——
轰然倒塌。
不是被撞倒，是像沙子一样“流”塌了。
围墙废墟里，走出三个人。
三个穿着黑色作战服、脸上戴着纯白面具的人。
面具没有五官，只有两个眼洞，眼洞里是纯粹的黑暗。
三人走路完全没有声音，动作同步得像三台机器。
他们走进农场，目标明确——
直奔西面平原，那堆树苗化成的粉末。
“是他们……”影子盯着监控画面，声音发紧，“‘净世会’。专门清理规则污染的组织——在他们眼里，林燊燊留下的所有东西，包括光婴，都是‘污染’。”
“谁派来的？”苏晴问。
“不知道。”影子摇头，“但能调动净世会的人，级别不会低于赵委员背后那位。”
三个面具人已经走到粉末堆前。
为首的那个蹲下，伸手抓了一把粉末。
粉末在他掌心“燃烧”起来，发出滋滋的声音。
“确认。”面具人开口，声音机械冰冷，“目标‘树苗’已死亡，但规则污染已扩散至整个农场土地。建议处理方案：三级净化——焚地三尺。”
另外两人同时抬手。
掌心裂开，露出两枚银白色的、不断旋转的规则符文。
符文亮起刺目的白光——
“他们要烧地！”钱老在控制室尖叫，“那符文是‘规则净化焰’！一旦点燃，整个农场会变成规则真空！所有生命、所有作物、所有林燊燊留下的痕迹——全会被抹掉！”
苏晴想冲出去，但被苏策燎按住。
“来不及了。”苏策燎盯着窗外，“符文已经激活，距离引爆只剩五秒。五秒内，你跑不到那儿。”
“那怎么办？！”
“等。”苏策燎说，“等那小子……自己解决。”
话音刚落——
苏晴心脏位置的光团，突然剧烈跳动！
一下、两下、三下——
然后，她脚踝上的树苗纹身，炸开七彩光芒！
光芒冲出皮肤，在她面前凝结成……
光婴。
不是刚才那个奶声奶气的婴儿。
是一个悬浮在半空、双眼燃烧着金绿色火焰、背后七只泥土手缓缓旋转的……
“规则化身”。
光婴盯着窗外那三个面具人，张开嘴。
发出的不是奶音。
是林燊燊的声音——
冰冷、嘶哑、带着压抑的愤怒：
“老子的地……”
“也是你们能烧的？”
它抬起小手，对着窗外，轻轻一握。
三个面具人掌心的净化符文，突然……
熄灭了。
不是被压制，是“反转”。
符文从银白色，变成灰黑色，然后碎成粉末。
粉末飘起，被光婴张嘴一吸——
吞了。
三个面具人僵在原地。
为首的那个低头，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面具下的声音第一次出现波动：
“不可能……”
“规则净化焰……被消化了……”
光婴咧嘴笑了。
笑得像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然后，它对着三人，奶声奶气地说：
“难吃。”
“下次……”
“带点甜的。”
说完，它化作光雾，重新钻回苏晴脚踝。
窗外，三个面具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时转身——
跑了。
不是走，是“瞬移”。
身影闪烁两下，消失在农场边界。
教室里一片死寂。
过了足足十秒，耿炎才咽了口唾沫：
“老大……”
“变婴儿了还这么猛？”
苏晴低头，看着脚踝上那圈缓缓黯淡的树苗纹身。
纹身深处，传来光婴满足的嘟囔：
“饱了……”
“睡……”
然后，再没动静。
苏晴抬头，看向窗外那片差点被烧掉的土地。
她深吸一口气，转向七个学员：
“看见没？”
“这就是你们要学的东西。”
“下课。”
“明天……”
“教你们怎么种出‘甜的’。”
七个学员愣愣点头。
只有王德发小声问：
“那个……甜的……是糖吗？”
苏晴看了他一眼：
“是血。”
“敌人的血。”
王德发闭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