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瞬息万变。
就在史昂陷入绝境、童虎倒戈、圣域联军摇摇欲坠之际——
“为了雅典娜!!”
一声决绝的怒吼从黄金圣斗士残阵中响起!
射手座艾俄洛斯,那位传说中曾为救婴儿雅典娜而牺牲的黄金圣斗士,此刻背后竟凭空展开一对光芒黯淡却依旧不屈的黄金羽翼!
他强行燃烧起灵魂深处最后的本源,将残存的所有意志与力量,灌注于手中那柄同样失去星座光辉、却依旧锋锐的黄金箭!
弓弦震颤,黄金箭化作一道决绝的金虹,撕裂压抑的空气,目标直指立于应龙之首、正俯瞰战局的我!
这一箭,与其说是攻击,不如说是绝望中的最后一搏,是对其信仰最后的献祭!
然而——
“嗡——!”
龙鞍旁,自我降临便一直沉寂的紫微神弓,骤然爆发出贯通天地的璀璨金光!弓身震颤,仿佛被冒犯的君王发出怒鸣,根本无需我动手搭箭,一支纯粹由北极紫微帝星辉光凝聚而成的“星辰破邪箭”便自行在弓弦上成型、拉满、迸发!
“嗖——!”
紫金色的箭芒后发先至,精准无误地撞上那道决绝的金虹!
“轰!”
半空中爆开一团刺目的光球。金虹寸寸碎裂,而紫金色的箭芒却只是略微黯淡,余威丝毫不减,如同穿透朽木般继续向前!
“噗嗤!”
箭矢入肉之声清晰可闻。
失去圣衣神力庇护、仅余凡铁护体的艾俄洛斯,被这支星辰破邪箭当胸贯穿!巨大的冲击力带着他倒飞出去,如同被钉在墙上的蝴蝶,“铛”的一声闷响,被死死地钉在了城户纱织脚前不足三尺的地面上!
箭尾兀自嗡鸣颤抖。
艾俄洛斯仰面朝天,眼中光芒涣散,鲜血从嘴角汩汩涌出,他努力想抬起手,望向城户纱织的方向,嘴唇翕动,却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艾俄洛斯!!”城户纱织悲呼,想要上前,却被星矢死死拉住。
“啧,垂死挣扎。” 我冷冷瞥了一眼那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目光转向因部众惨状而悲愤交加的城户纱织,“还有什么底牌,一并亮出来吧。朕,赶时间。”
城户纱织咬破舌尖,以女神之血抹过权杖,用尽最后的神力向奥林匹斯山发出绝望的呼唤:
“哥哥阿波罗!姐姐阿尔忒弥斯!助我!!”
天际,日光与月光强行穿透紫微星辉的封锁,两道散发着浓郁希腊神系气息的身影骤然显现!
太阳神阿波罗,金发耀眼,手持里拉琴,周身燃烧着灼热的日炎。
月亮女神阿尔忒弥斯,银发清冷,背负银弓,周身流淌着冰冷的月华。
日月同辉,威压降临!
“哦?”我挑了挑眉,非但无惧,反而露出一丝饶有兴味的神色,“就来了两个?怎么不把你爹宙斯,还有那一大家子乱七八糟的叔伯兄弟一起叫来?”
我顿了顿,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与睥睨:
“朕一锅端了!省得一个个去找,麻烦!”
“狂妄的东方神!”阿波罗怒喝,日炎化作无数金箭。
阿尔忒弥斯沉默挽弓,月华凝聚成致命的银矢。
日月神力交织,形成毁灭性的光瀑,轰然向我倾泻!
“哼,米粒之珠,也敢与皓月争辉?”我甚至未曾移动半步,只是心念微动,沟通那深植于华夏源流、更为古老浩瀚的星辰本源,“今日就让尔等蛮神见识一下,何谓真正的——日月经天!”
“羲和!常羲!”
我朗声唤道,声音引动亘古的契约。
刹那间,我身后虚空自行裂开两道缝隙!
左边,无尽灼热却不暴烈、蕴含生生造化之意的纯金色太阳真火奔涌而出,火焰中,一道雍容华贵、执掌太阳车辇的母性身影若隐若现,正是华夏太阳之母——羲和!
右边,清冷皎洁、滋养万物魂灵的太阴月华洒落,月华中,一位清丽绝伦、怀抱玉兔的女神身影浮现,正是华夏月亮之母——常羲!
“区区蛮夷伪日伪月,安敢在此造次?”羲和的声音温润却充满无上威严,她只是轻轻一挥袖,那漫天灼热金箭便被更为精纯磅礴的太阳真火一卷,尽数吞没、转化!
常羲未发一言,只是眸光流转,那倾泻而来的冰冷月华银矢便如同百川归海,自动投入她周身的太阴月华中,非但未能伤敌,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光泽。
“轰——!”
四位代表东西方日月本源的神只力量对撞!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无声的湮灭与吞噬。希腊的日月光辉,在更为古老正统的华夏日月本源面前,如同冰雪遇沸汤,迅速消融、退却!
阿波罗与阿尔忒弥斯身形剧震,脸上首次露出难以置信的惊骇之色,他们的神力在快速流逝,位格被压制!
胜负,已无悬念。
战场尘埃,终将落定。
当东西方日月神的对决余波散去,整个东京湾上空,唯余华夏星辰的光辉普照。星辰甲士肃穆列阵,凛冽星辉映照着下方残破的大地与海面。前方,曾经联军的阵营已七零八落,唯有身披略显黯淡的白色圣衣的城户纱织,依旧紧握着那柄象征雅典娜权柄的黄金杖,独自站立。她的小宇宙早已不复浩瀚,此刻微弱如风中残烛,眼神复杂地望向我,那其中有愤怒、不甘、屈辱,或许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
我与坤宁帝后徐秋怡携手,自应龙背脊踏空而下,帝铠的紫微星辉与圣铠的涅盘神火交相辉映,流转着统御与创生的至尊神光,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天地韵律的节点上。
“城户纱织,或者说,雅典娜。”我在她身前十丈处停下,声音平静无波,却如同天道宪章般在寂静的天地间回响,带着终结这场跨越东西方神系纷争的最终决断,“此间事了,带着你残存的眷顾者,回归你的奥林匹斯山吧。”
我的目光掠过她苍白的面容,仿佛穿透了无尽的时空,望见了那片建立在神话与信仰之上的西方神域,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慨叹,以及……近乎怜悯的告诫:
“愿你来世——”
我微微一顿,这句话并非诅咒,而是一种复杂到极致的、属于胜利者的“祝福”。
“能生在种花家,也生在红旗下,长在春风里。”
我的声音很轻,却仿佛蕴含着某种沉重的力量。
“届时,五星闪耀,皆为信仰;目光所至,皆为华夏。”
声线陡然转厉,带着中天北极紫微大帝统御诸天星辰、界定洪荒秩序的绝对主权,向眼前这位异域女神,也向诸天万界,宣告不容置疑的法则:
“因为朕说过,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华夏之土!”
我的嘴角微扬,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唯有真正执棋者方能理解的弧度:“当然,朕口中的‘世界上只有一个华夏’,与尔等所认知的、局限于凡俗疆域的概念,并非同一维度。”
言罢,我不再看她,仿佛她的存在、她的反应,已无需再纳入考量。目光扫过这片肃杀渐消却余威犹存的战场,清晰的敕令传遍四方:
“全军听令!凡我华夏将士,及诚心悔罪、愿获新生者,即刻归于朕身后!”
令出法随,星君、甲士、玉女门众、归顺的仙宫部属,皆如臂使指,迅速向我身后集结列阵,军容严整,星辉夺目。
阵前倒戈的童虎,面容经历了最后的挣扎与痛苦,终究化为一声穿越了二百四十三年光阴的沉重叹息。他拖着那身已化为古朴青铜甲胄的“天秤圣衣”,迈着沉重的步伐走来,默默立于华夏军阵之末,低着头,脸上混杂着挣脱长久枷锁后的释然,与对未知未来深深的隐忧。
教皇史昂深深望了一眼我身后煌煌如天威的军阵,又看向不远处气息萎靡、眼神空洞的城户纱织,最终苦涩地摇了摇头。他什么也没说,只是抬手划开一道黯淡的空间裂隙,带着残余的、依旧愿意追随他的少数圣斗士(多为白银与部分青铜),身影没入裂隙之中,黯然退返圣域,那背影萧索,仿佛瞬间苍老了千年。
而那自诩最接近神、始终闭目的处女座沙加,此刻刚欲有所动作,虚空中一道纯粹、浩瀚、充满了大慈悲与大智慧的佛光骤然降临!隐约现出释迦牟尼佛祖的庄严法相,对其便是当头棒喝!梵音如雷,震彻神魂:“痴儿!还不醒悟!竟敢忤逆紫微大帝,扰乱三界纲常!”
沙加如遭雷击,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其中再无半分超然淡定,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恐惧与茫然。他面色瞬间惨白如纸,再也维持不住盘坐的姿态,从空中跌落,匍匐在地,瑟瑟发抖,只能不断叩首,聆听那直达神魂深处的训诫。
佛祖法相转向我,庄严稽首:“老衲管教无方,门下子弟冲撞帝君,罪过罪过。拜见中天北极紫微大帝!此逆徒,老衲带回灵山,严加管束,必给帝君一个交代。”
我微微颔首,算是应下。佛祖法相再拜,佛光一卷,便带着惶恐无地的沙加消失于虚空。
就在大局已定,尘埃似乎即将落定之时,异变再起!
“不!我不信!!雅典娜大人不会输!我们圣斗士的意志是永不熄灭的!!”
一声饱含了极致不甘、愤怒与偏执的咆哮,如同受伤野兽的垂死嘶吼,骤然炸响!
凤凰座一辉,这位以不死鸟般顽强意志着称的青铜圣斗士,竟在圣衣本源尽失、身受重创的情况下,凭借着一股疯狂到极致的执念,强行引燃了自己的灵魂与生命之火!赤红带黑的火焰从他残破的身躯上冲天而起,勉强化作一道虚幻扭曲的火凤虚影,带着同归于尽的决绝,朝着我身旁的徐秋怡猛冲而来!
“凤凰幻魔拳!!”他嘶吼着,燃烧生命与灵魂发出的精神与物理双重冲击,威力竟短暂地恢复了几分往昔的凶悍!
然而,他的攻势尚未真正触及帝后周身的神火领域,目光却猛地凝固在徐秋怡那身流淌着涅盘神火的“凤凰涅盘·坤宁圣铠”之上!
那铠甲散发出的凤凰气息,是如此的纯粹、高贵、古老、神圣!那是源自华夏文明源流的、被天地所承认的真正的凤凰本源之力!与他体内那凭借偏执意志和域外星座残留强行燃烧的、驳杂不纯的“凤凰之火”,产生了源自生命层次与血脉源头的、绝对的本能颤栗与臣服之感!
“这……这气息……这才是……真正的……凤凰?!!”一辉心神剧震,灵魂都在战栗,那不顾一切的冲锋不由得出现了一丝致命的迟滞与涣散。
也就在这瞬息之间的破绽——
“冥顽不灵!帝后岂是你能亵渎?!”
一直护卫在侧的弼星·隐元右弼星君林疏影已然出手!她身上椒图禁城铠玄光流转,绝对守护与禁锢的结界之力瞬间发动,无形的空间壁垒如同最坚固的城墙,精准地挡在了一辉与徐秋怡之间!
同时,林疏影清叱一声,玉手轻挥,一道凝练如实质、蕴含着隐元星“藏匿、终结”特性的暗色星力后发先至,如同毒蛇吐信,精准无比地轰击在一辉胸前那残破的圣衣之上!
“咔嚓——!!!”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清脆、都要彻底的碎裂声响起!
凤凰座圣衣那曾无数次在惨烈战斗中破碎、又无数次凭借所谓“凤凰重生”特性变得更强更华丽的胸甲,此刻裂纹如同蛛网般疯狂蔓延!但这一次,它再也无法吸收伤害,再也无法自我修复,再也无法涅盘强化!失去了星座本源,被紫微帝君从法则层面否定了其存在根基,它已彻底沦为比凡铁还要脆弱的废铜烂铁!
“呃啊啊啊——!”
一辉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口中鲜血狂喷,如同被折断翅膀的鸟儿,以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倒飞出去,生命气息急速萎靡,那强行点燃的灵魂之火也几近熄灭。
“哥哥!!!”
仙女座瞬发出撕心裂肺的悲鸣。看到一辉惨状,这个本性最为善良柔软的少年(少女?),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危与实力差距,泪水模糊了双眼,拼尽最后的力量挥舞星云锁链!
“星云风暴——!!”
曾经柔和绚丽的星云气流,此刻因为极致的悲伤与愤怒而变得狂暴,形成一道混乱的能量旋风,试图卷向林疏影,为哥哥争取一线生机。
徐秋怡凤目微抬,眼中并无杀意,只有一丝淡淡的怜悯与属于上位者的漠然。她甚至未曾做出攻击姿态,只是面对那席卷而来的星云风暴,朱唇轻启,发出了一声清越、悠长、充满无上威严与血脉压制力量的——
“唳——!!”
凤鸣九天!
声波过处,蕴含坤宁帝后位格与纯粹华夏凤凰本源的威压如同水银泻地!那看似狂暴的星云风暴,如同被至高无上的君王目光扫过,瞬间凝滞、平息、消散于无形!绝对的位格与血脉压制,让瞬倾尽全力的招式显得如此苍白可笑,如同孩童挥舞树枝挑战山岳。
“噗——!”
招式被强行震散的反噬力让瞬娇躯剧震,又是一口鲜血喷出,眼前阵阵发黑。在意识彻底陷入黑暗的前一刻,她(他)那泪水涟涟的双眼,依旧执拗地、无助地望向一辉倒下的方向,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喃喃吐出那个依赖了十几年的称呼:
“尼桑(哥哥)……”
看着这对瞬间失去战斗力、倒在尘埃中的“兄妹”,我心中并无多少胜利的快意,反而掠过一丝复杂的波澜。
“唉……”我轻轻叹了口气,声音不大,却让身旁的徐秋怡微微侧目。
“可怜的瞬。”我的目光落在瞬那即便昏迷也难掩清秀柔美的脸庞上,又看了看远处生死不知、却依旧紧握拳头的一辉,“……还有这头倔强的不死鸟。”
他们的身影,在某些瞬间,竟与我记忆中的某些碎片隐隐重叠。
“都是……没办法选择自己出身的人啊。”我低声自语,带着一丝唯有自己才懂的慨然。
瞬生下不久,母亲便去世,身世飘零,还被选为冥王哈迪斯的转世容器。
我曹鹤宁,生下不久便是五阴汇聚、天煞孤星的命格,克亲之名声中长大,甚至不得不以女子之身存世。
他是男儿身,却有一颗比很多女子都要柔软善良的心。
我曾是男儿魂,却被困于这日益娇柔的女儿身,历经认同的撕裂。
“这对苦命的‘兄妹’……”我摇了摇头,心中已然有了决断。我转向徐秋怡,语气温和却不容更改,“以后,就让他们跟在秋怡你身边吧。洗去过往的污秽与枷锁,在真正的凤凰气息滋养下,或许……能成为一对真正的金童玉女,侍奉左右,也算全了他们之间的羁绊,给了他们一个……归宿。”
徐秋怡闻言,看向那对昏迷的兄妹,凤眸中闪过一丝母性的柔和,轻轻点头:“好,都听你的。”
此刻,城户纱织身边,已是真正的形单影只。
残存的、冥顽不灵的倭皇自卫队和梵蒂冈十字军,在华夏星神与阴司大军的双重威慑下,早已斗志全无,瑟瑟发抖地聚拢在她周围,如同暴风雨中最后几片枯叶,凄凉无比。
我与徐秋怡相视一笑,无需言语,默契自成。她周身涅盘神火“轰”地一声炽盛燃起,化作冲天而起的火凤虚影,清越高亢的凤唳再次响彻!我身后应龙之翼傲然舒展至极致,一声穿云裂石的龙吟与之应和,紫微帝星的光辉自我体内迸发,普照寰宇!
龙气与凤仪,帝星与涅盘,在这一刻完美交织、共鸣、融合!
“龙凤——天舞!!”
帝后联手,终极神技终于在此世展现其真正的威能!
龙吟凤唳撼动九霄,一道融合了星辰生灭、时空轮转、涅盘创世与帝君裁决之力的浩瀚斑斓光柱,自我们交融的力量中心爆发!这光柱不再是简单的毁灭洪流,它更像是一道净化与重塑的法则,席卷向前方一切顽抗之敌!光柱所过之处,空间被抚平,驳杂的能量被净化,旧的因果被强行切断、清算!
“不——!!我雅典娜是战争与智慧的女神!奥林匹斯的荣光不会就此湮灭!我还会回来的——!!”
城户纱织——雅典娜在这净化一切的光芒中,发出了最后不甘、怨毒却又无比虚弱的尖叫。她将那点残存的神力化作最坚固的护罩,试图保护自己和脚下最后的死忠分子。
然而,在“龙凤天舞”这蕴含了紫微大帝与坤宁帝后共同意志的终极神技面前,一切的抵抗都显得如此徒劳。
护罩如同阳光下的肥皂泡,无声破碎。
她不甘的尖叫,连同她脚下那些倭寇与十字军死硬分子惊骇绝望的面容,在这涤荡一切、清算旧账的浩瀚光流中,彻底湮灭、净化、归于虚无。
只余那袅袅的、充满了怨恨与不甘的余音,在空旷的天地间徒劳地回荡了几息,终究……随风而散,再无痕迹。
光芒散尽,顽敌尽除,天地为之一清。
威清卫城隍焦琴将军适时现身于阵前,手持那枚闪烁着紫微星辉的虎符,声如洪钟,传令阴司:
“奉北极紫微大帝敕令!召福州都城隍、山东都城隍,及沿海各府、州、县城隍司所属阴兵鬼差,速至东瀛列岛!协助天军,缉拿参战之余孽倭寇、助纣为虐之西方教士,清算其累世罪业因果,不得有误!”
诏令之下,只见战场四周,虚空之中,无数身穿各色古代官袍的城隍虚影显现,躬身领命。紧接着,密密麻麻、甲胄森严、队列整肃的阴兵鬼差,如同从幽冥中涌出的潮水,井然有序地浮现于现实与虚无的夹缝之中。哭丧棒、勾魂索、枷锁铁链之音不绝于耳,带着森然鬼气与公正的律法威严,将那些早已吓破胆、瘫软在地的倭皇自卫队残余、梵蒂冈十字军残兵,以及躲藏在废墟中各处的参战术士、阴阳师等,一一锁拿、羁押!
这些罪魂被串成长列,在阴差冷酷的呵斥与鞭笞下,哭嚎着、挣扎着,被押送往北阴酆都大帝新拓展的、专门为他们准备的“一百零八层新地狱”入口。等待他们的,将是依据其生前罪业进行的、最为公正也最为严厉的审判与惩罚,永世难脱。
看着瞬间空旷下来的战场,以及更远方那些在交战之初我便布下结界得以存续、此刻仍在结界后瑟瑟发抖、目睹了神战全过程的普通东瀛民众,我缓缓开口。
声音平和,不再蕴含杀伐帝威,却依然清晰地传遍四野,带着安定人心、阐述天理的力量:
“朕,非暴虐之君,更非视人命如草芥、行那屠城灭种、泯灭人性之事的蛮神。”
我目光扫过那些惊恐的面容,语气平淡,却道出天地至理:
“倭寇之恶,在于其心,其数百年豢养之狼子野心,其篡改历史、不知悔改之卑劣,而非其地。日本列岛可存,因其亦是天地所生,万物所栖,自有其存在之道理。”
我略微停顿,说出一句让身后一些将领都微微动容的话:
“譬如,此地日后,亦可为我神州之东方屏障,缓冲太平洋风浪。存其地,易其民,革其心,方为长治久安之道。”
旋即,我的声音转冷,下达了最终的、关乎现实层面的裁决,带着不容置疑的天道公正:
“然,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有参与此役、手上沾有罪孽之倭寇后裔及其附庸,所有冥顽不灵、信奉伪神、敌视华夏之辈……”
“其青壮劳力,除必要维持此地基础运转者外,绝大部分迁出!目的地——远东西伯利亚!”
我的话语斩钉截铁:
“于彼处严寒之地,进行劳动改造,以汗水与艰辛,赎其祖辈及自身罪孽!改造期限,依其罪业深浅而定,短则一代,长则数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