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恰好落在苏妩的眼睑上。她缓缓醒来，发现自己依旧被顾衡紧紧拥在怀中，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呼吸平稳而深沉。
她微微一动，顾衡便醒了。深褐色的眼眸初时还带着睡意，但在对上她目光的瞬间，立刻盈满了温柔的笑意。
“早，我的夫人。”他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个自然的早安吻。
这个称呼让苏妩心头一暖，她笑着回应：“早，我的先生。”
两人洗漱后，顾衡如昨日所言，坚持要准备早餐。然而今天，他的动作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时不时看向日历，又或者望着苏妩出神。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苏妩接过他递来的牛奶，好奇地问。
顾衡在她对面坐下，神情忽然变得认真：“小妩，我们今天去民政局吧。”
苏妩愣了一下：“民政局？”
“结婚登记，”他握住她的手，目光灼灼，“我想让我们的关系，在这个时代，在这个世界，拥有法律的认可。我想成为你名正言顺的丈夫。”
这个突如其来的提议让苏妩的心跳加速。她看着顾衡认真的表情，眼中渐渐泛起感动的泪光。
“好，”她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们去吧。”
决定之后，两人都显得有些迫不及待。顾衡翻箱倒柜地找出最正式的一套西装，而苏妩则选择了一条简洁的白色连衣裙。
站在衣帽间的镜子前，顾衡仔细地为苏妩整理着衣领，动作轻柔而专注。
“紧张吗？”他轻声问，指尖不经意地擦过她的锁骨。
苏妩看着镜中并肩而立的两人，微笑着摇头：“和你在一起，做什么都不紧张。”
民政局里人来人往，充满了生活的气息。取号、等待、填写表格，每一个步骤对顾衡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他认真地阅读着每一份需要填写的文件，握着笔的手甚至有些微微发抖。
“怎么了？”苏妩轻声问，在等待区的长椅上握紧他的手。
顾衡转头看她，深褐色的眼眸中闪着复杂的光芒：“只是觉得不可思议。千年生命里，我签署过无数文件，契约、条约、生死状...但这一张结婚登记书，却比任何文件都让我感到沉重和珍贵。”
苏妩的心因他的话而柔软，她靠在他肩上：“因为它承载的是我们的未来。”
当叫到他们的号码时，顾衡深吸一口气，牵着苏妩的手走向办理窗口。工作人员是位和蔼的中年女性，她微笑着接过他们的材料。
“顾衡先生，苏妩女士，你们是自愿结婚吗？”她例行公事地问道。
“是。”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然后相视一笑。
顾衡紧紧握着苏妩的手，在那份决定他们法律关系的文件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瞬间，他感到一种奇异的踏实感——从此，在这个世界的记录里，他将与身边的这个女人紧密相连。
办理过程很顺利，当那两个红色的小本子递到他们手中时，顾衡的手微微颤抖。他小心翼翼地接过，像对待稀世珍宝般轻轻摩挲着封面上“结婚证”三个字。
“恭喜你们，”工作人员笑着说，“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合法夫妻了。”
这句话让顾衡的眼眶微微发热。他转向苏妩，深深地望进她的眼睛：“听到了吗？我们是夫妻了，我的夫人。”
走出民政局，阳光正好。顾衡在台阶上停下脚步，翻开结婚证，凝视着那张简单的双人照。照片上，他们肩并肩，笑容灿烂。
“我要把它裱起来，挂在卧室。”他郑重地说。
苏妩轻笑：“哪有人把结婚证裱起来的？”
“我就要，”他孩子气地说，将结婚证小心地收进内侧口袋，贴近心脏的位置，“这是我最珍贵的宝物。”
回家的路上，顾衡一直紧紧握着苏妩的手。等红灯时，他会突然转头看她，然后露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微笑。
“我真的成为你的丈夫了，”他喃喃自语，“苏妩的丈夫，顾衡。这个名字组合，听起来真美妙。”
回到家，顾衡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将两本结婚证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锁在书房的保险柜里。
“这样就不会丢了。”他满意地说。
苏妩看着他这一连串的举动，心中满是柔情。这个曾经掌控黑暗世界的吸血鬼亲王，如今为了两本小小的结婚证如此珍而重之，这份反差让她无比心动。
傍晚，他们坐在后院的蔷薇花架下，分享着一瓶红酒。夕阳将天空染成橘红色，灵泉小花又开始发出柔和的光芒。
“知道吗，”顾衡晃动着酒杯，目光温柔地看着身边的苏妩，“作为吸血鬼时，我参加过无数场婚礼。有些奢华至极，有些简单温馨，但我从未理解那纸婚书的意义。”
他握住苏妩的手，指尖轻轻抚过她无名指上的戒指：“现在我明白了，那不是束缚，而是归属。在这个广袤的世界里，我们彼此选择，彼此认定，从此在法律的见证下成为一体。”
苏妩靠在他肩上，感受着晚风的轻抚：“那你喜欢这种归属吗，我的先生？”
顾衡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这是我千年生命里，最美好的归属。”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顾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笨拙地操作着——成为人类后，他还在学习使用这些现代设备。
“我们来拍张照片吧，”他说，“纪念这一天。”
他举起手机，将两人和身后的蔷薇花海一起纳入镜头。照片里，顾衡深褐色的眼眸中满是幸福，苏妩笑得温柔，而他们身后的灵泉小花如同星空般闪烁。
“我要把这张照片设为壁纸，”顾衡满意地看着成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丈夫。”
这句话说得那么自然，却又那么坚定。苏妩知道，对于曾经隐藏于黑暗中的他来说，这是多么大的转变与承诺。
睡前，顾衡再次打开保险柜，确认结婚证安然无恙，这才安心地上床，将苏妩拥入怀中。
“晚安，我的合法妻子。”他在她耳边低语，语气中满是自豪与满足。
苏妩在他怀中找到最舒适的位置，轻声道：“晚安，我的合法丈夫。”
这一夜，古宅格外宁静。而对这对新婚夫妇而言，他们的爱情终于在这个时代落地生根，拥有了法律的祝福与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