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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谷第七日的晨雾还未散透,火判台的青铜兽首上凝着层薄霜。

苏芽刚饮下半碗热姜茶,守城门的青壮就撞开了议事堂的竹帘,裤脚沾着未化的雪水:

“苏首领,东头老周头跪在火判台前,怀里揣着半袋焦黑的稻壳,说是要状告邻寨抢了他最后三升冻粟。”

她搁下陶碗,指节叩了叩案上的《存粮簿》。

北谷开春才清出三片向阳坡地,冻粟金贵得很,老周头那把年纪能在冻土下刨出这点子粮,怕不是跪了三夜。

“带路。”

她裹上兽皮斗篷,斗篷下摆还沾着昨日给难产妇人接生时蹭的血渍——末世里,血比金贵,她倒当勋章似的留着。

火判台在谷口老槐树下,青铜铸的判官怒目圆睁,手中的青铜笔本该蘸朱砂点罪,如今笔锋却凝着冰碴。

老周头跪得直挺,灰布衫前襟湿了一片,不知是融雪还是泪水。

他怀里的粮袋焦得发黑,凑近能闻见糊味里混着点谷香——该是埋在火塘底下藏粮,被人连土带火挖了去。

“青牛寨的王二,带着三个小子,天没亮就踹了我门。”

老周头抖着手指扒开粮袋,焦稻壳簌簌落了满地

“我求他留半升,他说‘你个孤老头,吃什么粮’,拿火折子就烧了囤子。”

他喉结动了动

“那是我留着……留着给村头瞎眼张婶熬粥的。”

围观的人渐渐围上来,有扛着锄头的,有抱着娃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

柳六郎挤开人群,腰间的青铜律牌叮当作响——他原是衙门里的衙役,如今管着北谷的律政,最见不得弱肉强食。

“王二那混球!”

他踹了火判台一脚,冰碴子劈里啪啦往下掉

“这世道,饿极了抢粮情有可原?我看该把王二的仓扒一半赔给老周头!”

苏芽没接话,她望着老周头皲裂的手背——指甲缝里还嵌着黑土,该是连夜从冻土下刨粮时刮的。

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北谷立了规矩,私斗要罚去守冰墙三个月,王二不至于这么莽撞。

变故来得比她想得更快。

当夜一更,守夜的阿灰突然发出呜咽般的低吼。

苏芽提着防风灯出门,就见西头方向腾起一团火光,火星子在雪地里炸开,像朵畸形的红梅。

等她跑到近前,那两间土坯房已经烧得只剩焦黑的房梁,空气里弥漫着皮肉烧焦的糊味。

“是王二家。”

跟着来的青壮声音发颤

“他媳妇抱着个布包跪在边上,说……说王二自焚了。”

布包被雪水浸得透湿,里面掉出半张血书

“我儿病重,换冰肺药要三升粟,非贪。”

字迹歪歪扭扭,最后一笔拖得老长,该是写着写着手就没了力气。

苏芽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焦尸的手腕——血视如潮水漫开,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

冬夜里,一个小娃蜷在草席上,咳得浑身发颤,嘴唇乌青;妇人攥着剪子,咬着牙剪掉齐腰的长发,换了半块药饼;王二蹲在粮囤前,手按在秤杆上,粟米一粒粒往下漏,秤砣压得他额头青筋直跳……画面最后定格在他通红的眼睛里,倒映着怀里烧起来的火折子。

她闭了闭眼,喉头发紧。

柳六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少见的慌乱

“我…我昨天判的时候,怎么知道他家里有个病娃?”

“因为你没查。”

苏芽站起身,斗篷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从今天起,凡讼案,必录供词,必查物证,不得凭心断案。”她转头看向柳六郎,目光像刀,“律是护人的,不是杀人的。”

第二日辰时,纸娘搬着木牌去市集贴新令。

她是北谷最会写字的,新令上的字写得方方正正

“审案须问三事:原告何求?被告何难?左邻右舍何见?”

墨迹还没干透,突然“啪”的一声,一块石子砸在木牌上,溅起星星点点的墨渍。

“你们要记账不要心!”

砸石子的是个老妇,白发用草绳胡乱扎着,眼眶通红

“我儿子当年就是被‘条文’斩了头,说他偷粮,可他是给我抓药啊!”

她扑过来要撕木牌,纸娘躲闪不及,额头被石子划了道血口子,血珠顺着脸颊往下淌。

人群骚动起来,有帮着老妇骂的,有护着纸娘劝的。

柳六郎突然冲过去,用身子挡住纸娘,腰间的律牌撞得叮当响。

他转头看向苏芽,眼睛里像烧着团火

“你这是把活人的苦,塞进死人的格子里!法要是冷了,要它何用?”

苏芽没说话,她望着老妇颤抖的手——那双手和王二媳妇的手一样,指甲缝里全是生活的泥。

她招了招手,七寨的里正挤到前面来,每个人手里都攥着块冻硬的面饼。

“三日后开庭,审争粮、夺子、通奸三案。”

她声音不大,却像钉子一样钉进每个人耳朵里

“设双判台:左台依律条,右台述人情,柳六郎和石判分坐,我主审。”

当夜,燕迟的书案前点着三盏油灯。

小满抱着一摞竹片跑进来,发梢还沾着雪

“先生,断笔生把聋哑人的手势图理出来了,老听也说能帮着读唇。”

燕迟低头在竹简上刻字,刀痕深而稳

“原告被告须互述苦衷,旁听者可举木牌申言,每案设‘心语录’专卷,由哑讼摹音存档。”

他停了停,又补了句

“法之失,在于只听一声;法之立,始于听见所有哭声。”

首案开审那日,火判台周围挤得水泄不通。

被告是个瘦得脱相的妇人,怀里的娃咳得直抽抽,小脸红得不正常——冰肺症,苏芽认得,得用热汤吊命。

“我偷的是公仓角落的碎麦,扫扫能凑半升”

她跪在左判台,声音轻得像片雪

“巡队说那是喂马的,可我娃……”

柳六郎“腾”地站起来,律牌撞在桌角

“她若不拿,孩子今夜就死!”

石判推了推老花镜,翻着《共政录》

“擅取公储,当罚劳役三十日。”

苏芽没说话,只让小满朗读“心语录”——里面录着妇人半夜搓雪代米,哄娃睡觉的声音,还有娃咳得喘不上气时,她哼的走调的摇篮曲。

“撕了。”

她指着石判的初判文书

“法若不能低头听哭,便不配抬头断案。”

改判的木牌高高举起

“免罚,但由西岭医庐出具病证,纳入‘特济户’。”

当夜,柳六郎坐在旧屋里,翻出个裹着红布的木匣。

里面是“情断册”,三十年来他凭良心断的三百余案,页页都有泪痕。

他翻到“青笠客屠村案”那页,指尖突然顿住——当年他因嫌犯痛哭轻判,结果那人逃后又杀了五人。

他缓缓合上册子,望向窗外——北谷的灯火里,讲古台前的遮雪棚架已经搭好,明日要审第二案。

“我的心……是不是也该上一把锁?”

他低声自语。

钟台上,苏芽将三案的“心语录”封进铜匣,命灰姑拿去温炉烘干。

指尖刚触到匣盖,血视突然泛起微光——匣中纸页竟泛出淡淡光晕,仿佛无数声音正在纸上苏醒。

她望着东方渐白的天色,听见远处传来孩子的笑声,清亮得像破冰的溪。

明日要审的第二案,是两户人家争一个六岁的孤童。

雪地里,那孩子正蹲在讲古台边,用树枝在地上画着什么。

苏芽眯眼望去,雪地上歪歪扭扭的,像是两个“娘”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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