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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另一边
程晓鱼趴在紫悦胸前，耳朵紧紧贴着她的绒毛，能清晰地听到胸腔里传来的“咚咚”声——平稳、有力，隔着皮肉都能感受到那份鲜活的跳动。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双蹄撑在紫悦身侧的草地上，蹄子按在湿漉漉的泥土里，脸上是一派全然的正经，连眉梢都没动一下，嘴里还低声念叨着：“一切正常……”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正经”的表象下，心里早已乱成了一团麻。
听够了心跳，他缓缓抬起头，目光落在紫悦苍白的脸庞上。
她的睫毛很长，此刻安静地垂着，像蝶翼停驻，鼻尖小巧，嘴唇抿成一条淡淡的弧线，因为昏迷，还带着点无意识的轻颤。
程晓鱼盯着她的嘴唇，愣住了。
要不要做人工呼吸？不对，对小马来说，应该叫“马工呼吸”？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他就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明显的抗拒。
倒不是不愿意救紫悦——别说人工呼吸，就算是更麻烦的事，他也绝不会犹豫。可问题是……他是男的啊！而且长这么大，初吻还好好地留着，要是就这么给了“马工呼吸”，总觉得有点亏得慌，心里怪怪的。
“啧………”
他咂了下嘴，眼神在紫悦的嘴唇和自己的蹄子之间来回扫视，纠结得不行，“到底要不要………”
做吧，初吻没了，以后回想起来多尴尬；不做吧，万一紫悦醒得慢，或者呼吸再出点什么岔子，那可就麻烦了。
他之前已经经历过那么多次死亡回档，绝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在紫悦身上。
程晓鱼抿了抿自己的嘴，又低头看了看紫悦的，喉结不自觉地动了动。
他试着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要碰到紫悦的额头，可一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又猛地停住，像被烫到一样往后缩了缩。
“算了算了，救马要紧！”
他在心里给自己打气，眼神一狠，像是下定了决心，又一次缓缓凑近——
“晓鱼？你在干什么？”
露娜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带着几分疑惑。
她守在塞拉斯蒂娅身边，刚好转过头，就看到程晓鱼趴在紫悦身上，一脸纠结地盯着紫悦的脸，姿势看起来有些奇怪。
程晓鱼的身体瞬间僵住
他猛地转过头，对上露娜疑惑的目光，脸颊瞬间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眼神也变得有些闪躲：“没、没什么！我就是看看她有没有要醒的迹象！”
他一边说着，一边飞快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假装镇定地走到紫悦的另一边，避开了露娜的视线，心里却在疯狂吐槽：还好没来得及！不然就被看见了！
露娜挑了挑眉，总觉得他刚才的样子有点不对劲，但也没多想，只是指了指紫悦：“那她怎么样了？还是没反应吗？”
“心跳正常，呼吸也平稳，应该快醒了。”程晓鱼定了定神，恢复了平时的语气，只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偷偷瞥了眼紫悦的嘴唇，
心里的纠结又冒了上来——等会儿露娜不注意的时候，到底要不要补一下“马工呼吸”啊？
程晓鱼摇了摇头，语气故作轻松地岔开话题：“没事，可能是我想多了，她呼吸挺平稳的，不用瞎折腾。”
他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两步，拉开和紫悦的距离，像是在刻意避开刚才那个让他纠结的问题。
蹄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的草叶，心里却还在嘀咕：幸好露娜打断得及时，不然真要一时冲动……他偷偷瞄了眼紫悦的睡颜，又赶紧移开视线
露娜没太在意他的小动作，只是俯身又摸了摸塞拉斯蒂娅的额头，轻声道：“姐姐这边也没动静，这雾气到底要多久才散啊……” 语气里满是担忧。
程晓鱼他刚退开两步，还在心里庆幸没被抓包，就听见露娜那句带着笑意的话，瞬间像被雷劈了似的定在原地
“我说晓鱼，我都假装看不到了，你还不赶紧做那个所谓的马工呼吸吗？”
露娜说着，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狡黠又带点戏谑的邪魅笑意，眼眸里闪着了然的光，显然是把他刚才那些纠结到不行的心思听了个正着。
程晓鱼的脸颊“唰”地一下就热了，从耳尖红到脖颈，刚才那点假装出来的镇定瞬间崩塌得干干净净。
他愣了愣，才后知后觉地想起——露娜可是能听到心声的啊！自己刚才心里那番“初吻没了亏不亏”的碎碎念，怕是全被她听去了。
“啧………”他没好气地咂了下嘴，抬起蹄子挠了挠头，语气里带着点懊恼又无可奈何的窘迫，“都听到了哈？”
“拜托，你那心思跟开了外放似的，我怎么可能听不到呢？”
露娜笑得更明显了，眼角都弯了起来，
“一会儿纠结‘马工呼吸’好不好听，一会儿又心疼自己的初吻，晓鱼，你还真是……”她话没说完，却忍不住轻轻笑出了声。
程晓鱼的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笑什么笑！救人的事，多严肃啊！”
“是是是，严肃。”
露娜忍着笑，抬手示意他，
“那你倒是赶紧啊，再磨蹭下去，紫悦要是自己醒了，你这初吻不就白纠结了？”
“对了，到时哪一天我晕倒了，也觉得补偿我就好了～”
“我不嫌弃的……”
程晓鱼的脸本来就红得像被雾气蒸透了，被露娜这话一调侃，更是红到了耳根，连鬃毛都像是透着点热意。
他瞪着露娜，语气里满是羞恼，却又找不到反驳的话：“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露娜笑得眉眼弯弯，眼眸里满是戏谑，
“你刚才心里不还在想‘救马要紧，初吻算什么’吗？怎么，换成我就不行了？”
“那能一样吗！”程晓鱼急得差点跺脚，“紫悦这是昏迷不醒，情况特殊！你那是故意凑热闹！”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了眼紫悦，生怕这丫头突然醒过来，听到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露娜捂着嘴偷笑，故意凑近了两步，声音压得低低的，却带着十足的调侃意味：“怎么不一样？都是需要‘马工呼吸’救命嘛～”
她顿了顿，又故意眨了眨眼，“再说了，我长得也不难看啊，就算真要补偿，你也不吃亏，对吧？”
……
“你！”
程晓鱼被露娜怼得脸都快冒烟了，连耳根的鬃毛都透着股热意，又急又窘地摆了摆蹄子，语气里带着几分强硬的认真：“好了好了，别闹了！我现在得赶紧救紫悦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瞪了露娜一眼，生怕这丫头再说出什么让人面红耳赤的话来。
“露娜，你要么转过身去别开脸，要么就去看看你姐姐，别在这儿盯着我！”
他刻意加重了语气，试图掩饰自己心里那点残存的别扭，又补充了一句：“这可是很正经的救人举动，不是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样子！”
见露娜还捂着嘴偷笑，眼神里的戏谑丝毫没减，程晓鱼更是有些气急败坏，压低了声音警告道：“赶紧停止你那些龌龊的想法！再瞎想，我可就不管你姐姐了啊！”
这话其实是随口吓唬，他怎么可能真的不管塞拉斯蒂娅，可此刻被调侃得实在没辙，也只能搬出这话来挡一挡。
他说着，还特意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身子稍微挡了挡紫悦，蹄尖因为紧张而微微蜷起，心里却在默念：快点快点，别再出岔子了，救完就完事了！
露娜看着他这副“严防死守”又故作镇定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却也知道不能再逗他了，免得真耽误了正事。
她举起蹄子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眼底还带着未散的笑意：“好好好，我不看，也不想了行了吧？”
她说着，真的转过身去，重新走到塞拉斯蒂娅身边，只是肩膀还在微微颤抖，显然还在回味刚才逗程晓鱼的乐趣。
程晓鱼这才松了口气，抬起蹄子抹了把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
他再次看向紫悦苍白的睡颜，之前那些关于“初吻”的纠结，在“救马”的念头面前终于暂时退居二线。
“严肃点，程晓鱼，救人要紧。”
他在心里给自己默念了一遍，深吸一口气，缓缓俯下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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