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大表哥一家后，柯小凡出现在药园处。
心念一动，地底深处埋设的仙晶脉立刻泛起微光。这些晶石是他前几天亲手布下的，沿着药园四周形成环形阵列，如同血脉般连接着每一块田地。
仙气顺着脉络涌出，渗入土壤，原本还显得干涩的黑土渐渐泛出润泽。
见并无异状，他走到第一块试验田前，低头凝视那几株刚冒芽的灵麦。
叶片细弱，颜色发灰，吸收灵气的速度太慢——这不行。
“得加点料。”他说着，指尖轻点地面，一丝鸿蒙本源缓缓注入。几乎在瞬间，幼苗轻轻一颤，叶子舒展，边缘泛起淡淡的金光。
陈浅宁打着哈欠从“凡尘”小居走出来，手里拎着保温杯：“你又半夜开工？”
“不是半夜，是清晨。”柯小凡笑着指了指东方，“太阳都快出来了。”
“在哪儿？”她眯着眼看了看天，“云这么厚，哪来的太阳。”
“我心里有。”他拍拍手站起来，“走，叫大家都来，今天开园大吉。”
不一会儿，宋星画披着外衣跑过来，头发还有些乱：“你说啥？开园？菜都还没种齐吧。”
“已经种了。”柯小凡伸手一划，整片药园景象徐徐展开。千米见方的土地被整齐划分成数十块区域，有的种着灵麦，有的埋了药草种子，角落里还留了一片空地，准备试种果树。
游以初蹲在一株嫩苗旁，轻轻摸了摸叶子：“这真的是种子长出来的？长得也太快了。”
“正常速度。”柯小凡一本正经，“你们地球那种三年才收的，才是病态缓慢。”
白玉霜戳了戳他的脑门：“少吹牛，这要是正常，农民早发财了。”
“因为他们没我这样的条件，灵气加仙气，种出来的粮食，吃了都能涨修为。”他一脸得意地说。
李君瑶翻了个白眼：“反正你说什么是什么，谁知道呢？”
“当然，以后谁吃谁知道。”他说。
众人哄笑起来。
莫琳娜抱着毯子走过来，轻声问：“我能种点薄荷吗？泡茶用。”
“当然。”柯小凡划出一小块地，“想种什么都可以，以后每人认领一块，自己管。”
苏菲亚挽住他胳膊：“那我要种玫瑰，以后咱们孩子玩捉迷藏能躲花丛里。”
“先有孩子再说。”云飘雪插嘴，“我看某些人天天忙，正事不干。”
柯小凡咳嗽两声：“我在干正事啊，建生态系统呢。”
秦胜男冷笑：“生态系统的下一步，是不是要建产房了？”
这话一出，几个女人全都笑而不语，眼神来回飞转。
洛梦宣低头摆弄裙角，轻声道：“其实……也不是不能安排。”
游以初红着脸掐了她一下：“你说啥呢！”
“我说实话。”洛梦宣抬头看他，“只要你愿意，我们都准备好了。”
气氛一下子安静下来。
柯小凡看着她们，一个都没避开视线。最后笑了笑：“不急，日子长着呢。咱们先把吃的搞好，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沐春颜远远听着，慢慢走了过来：“你们年轻人就是磨叽，我像你们这么大时，娃都能打酱油了。”
柯爱国跟在后面，闷声道：“现在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瞪眼，“男人还是男人，女人还是女人。”
叶明拉着两个孩子站在边上听热闹，叶平安悄悄问弟弟：“咱妈啥时候生小弟？”
叶帆摇头：“不知道，但大舅说多吃胡萝卜长得快。”
全场再次爆笑。
柯小凡趁机转移话题：“来，看看核心区。”
他带着众人走向药园中央。这里的土地颜色更深，灵气浓度高出数倍，可几株标注为“金纹参”的幼苗却蔫头耷脑，叶子枯黄。
“问题来了。”他说，“普通仙晶脉供不上劲，成熟时间长，这玩意儿挑食。”
宋星画皱眉：“那怎么办？换高级晶石？”
“没错。”他从储物空间取出五枚拳头大的金色仙晶，每一颗都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极品金属性，拿来泡水都能喝出铁锈味。”
他将晶石按五行方位嵌入土中，随后盘膝坐下，双手贴地。
雷光自掌心溢出，顺着地面蔓延，瞬间与五枚仙晶相连，构成一个微型阵法。土壤微微震动，灵气开始循环流动，原本滞涩的能量变得活跃起来。
几分钟后，那几株金纹参的叶子轻轻颤动，枯斑褪去，重新焕发生机。
“成了，有效果。”他松了口气，收功起身。
白玉霜扶他站起来：“你还真拿自己当充电宝？”
“我是多功能工具人。”他咧嘴一笑，“修路架桥接电线，种地施肥还带电。”
莫琳娜轻推他肩膀：“那你晚上得加班了？”
“这不是在赶进度嘛。”他搂住她肩膀，“等园子稳定了，我就天天陪你们。”
苏菲亚靠过来：“那你可得说话算数。”
夜幕降临，药园灯火通明。自动灌溉系统启动，灵液均匀洒落，每一株植物都在悄然生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和泥土气息。
饭桌上摆满了新采的灵蔬做的菜：清炒灵笋、炖灵麦丸子、凉拌紫叶草，香气扑鼻。
柯小凡夹了一筷子送到嘴里，点头：“味道不错，比超市买的强多了。”
陈浅宁呛他：“你多久没去过超市了？”
“去年冬天。”他回忆，“去买过一次酱油。”
“骗鬼。”秦胜男翻白眼，“你连外卖都不点。”
“我不需要。”他夹了菜递给她，“但我可以给你带。”
吃完饭，大家各自散去。孩子被哄睡，老人们回房休息。
柯小凡独自站在药园边，望着一片片茁壮成长的植物。
身后传来脚步声。
回头一看，是游以初。
“还不睡？”他问。
“看你忙了一天，想陪你走走。”她走近，握住他的手，“你说得对，日子很长。但我们不想等太久。”
他没说话，只是将她轻轻拉进怀里。
远处，一株金纹参的根部悄然裂开，冒出一丝银白色汁液，在月光下轻轻一闪。
柯小凡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明天开始，我们轮流闭关。”
她抬头看他，眼里有光：“真的？”
“嗯。”他微笑，“先从你开始。”
第二天上午。
“小凡，我想回去一趟，跟立国说说，想让他们一家搬进来。”姑姑柯爱民说。
“行啊，我这就把你们送回去。”柯小凡说完，一个意念流转，便将姑姑和姑丈从鸿蒙世界放了出来。
阳光洒在庭院石阶上，微风拂过竹帘，柯爱民拉着李卫的手，望着站在院中的李立国一家，眼中泛着温润的光。“我们在那边过得很好，寿命也长了不知多少倍。”她顿了顿，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你们要是愿意，不如也来这边安顿下来。超市的事，找个信得过的经理打理就是了。”
李立国皱眉：“妈，可外面还有那么多事要处理，孩子上学……一下子走不开啊。”
李卫笑着拍拍他肩膀：“我知道你们顾虑多。但你要明白，这一别，可能就是十年见不了一面。再想团聚，就得等小凡再回来——那时候，说不定已过十年了，小孩在里面能上学，你自己考虑吧！”
这话像一块石头投入心湖。夜里，李立国辗转难眠，妻子轻轻推醒他：“你说，他们说的会不会是真的？咱们拼了一辈子，图个啥？孩子也能在那边上学，我父母也走了，再不为自己活一回，等什么时候？”
他望着窗外月色，忽然笑了：“是啊，活着不只是为了扛事儿，还得尝尝甜头。”
一周后，一切安排妥当。超市交给了老员工王姐打理，孩子们也都带上。一家人带着几分忐忑、几分期待，踏上了前往天雷护卫基地的路。
柯小凡收到传讯时，正坐在云台品茶。他仙识一扫，一道金光划破虚空。“来了？”他唇角微扬，“这次可不能再让他们吓出毛病来。”
话音未落，空间涟漪荡开，李立国一家踉跄而出，眼前景象早已不是尘世模样：高不见顶的山，灵禽掠影，远处云端的瀑布飞流而下。李立国张着嘴，半晌才喃喃：“这……这是梦吧？”
他儿子李阳突然惊叫：“爸！叔飞起来了！”只见远处的李立军脚尖一点地面，竟如燕般腾空几米，转眼到了跟前。
“欢迎来到鸿蒙世界。”柯小凡缓步走来，笑意从容，“适应一下，这里重力差不多，但灵气充裕，跳高点不算本事，能御剑才算入门。”
众人这才看清他身后几位女子款款而来，裙裾飘然，凌空而行，宛如仙子。李立国的妻子捂住嘴：“这些是……？”
“都是我老婆。”柯小凡坦然一笑，“我们是修道之人，寿元绵长，情缘亦随心而动。她们都是真心相伴之人，不必拘谨。”
李立国心中震撼，却也不由感慨：个个如仙般飞行，得把握机会。
当晚，柯小凡亲自带他们在山谷中选了一处居所——依山傍水，把移动别墅移了过来，白墙黛瓦的古式别墅，庭院种满灵药，晨雾缭绕时似有龙气盘旋。
“先住下，慢慢适应。”他说着，取出几个玉瓶，“这是粹体丹，每日一粒，助你们洗髓伐毛。等身体强韧些，我再为你们传武道功法，踏上修行之路。”他们没有灵根，也只能以武入道了。
李立国接过玉瓶，手微微发抖。他抬头看着星空，那星河比记忆中明亮百倍，仿佛每一颗都在低语：“你终于，走出了凡尘。”
临别前，柯小凡忽道：“下次聚餐，我让林灵做她的招牌灵膳菜——据说吃了能做个好梦。”
“什么梦？”李阳好奇追问。
“梦见自己变成凤凰，在九霄之上飞了三天三夜。”柯小凡眨眨眼，“信不信由你，反正她做过一次，叶帆吃后，就梦到过。”
众人哄笑，连空气都变得轻快起来。
夜深人静，李立国独自站在院中，仰望苍穹。妻子走来，靠在他肩上：“你说，咱们是不是太冲动了？”
他摇头：“不是冲动，是终于清醒了。一辈子忙着给别人活，现在，该为自己点一盏灯了。听妈说，如果能跟他们学一身本事，不单能长寿，还能有很强的实力，相对金钱来说，真是微不足道。”
风起，花落，远处传来一声清越鹤鸣。
在这片超越凡俗的世界里，他们的新篇章，正悄然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