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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42年 汉景帝后元二年 二月中至三月

李玄业那封言辞恳切、内藏机锋的密奏,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在看似平静无波的长安朝局下,激起了深不可测的涟漪。只是这涟漪,在波诡云谲的宫禁深处与高门甲第的密室中荡漾,寻常百姓与中下级官吏,丝毫未曾察觉。早春的寒意依旧笼罩着未央宫的重重殿宇,朝会如期举行,百官各司其职,一切仿佛都循着旧有的轨迹。然而,在那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愈发湍急,碰撞之势,隐隐可闻。

密奏是以北地最高等级的加密渠道,直送未央宫尚书台,经尚书令之手,在皇帝日常理政的温室殿偏殿被开启。其时,景帝已然昏沉,无法视事。按制,此类边关重臣、尤其是手握重兵的藩王密奏,在皇帝不能理事时,当由辅政大臣会同太后、太子(如已立)共议。然而,现实微妙。太子刘荣虽有监国之名,但其母栗姬位份不高,外家不显,在朝中根基尚浅,且皇帝病重,其储君之位并非稳如磐石。因此,这封密奏,首先被呈送到了长乐宫,递到了窦太后的案头。

长乐宫椒房殿内,檀香袅袅,却驱不散那股沉郁的气息。窦太后斜倚在锦榻上,听罢心腹宦官低声诵读完密奏全文,布满皱纹的脸上毫无表情,唯有手中捻动佛珠的速度,微不可查地加快了几分。殿内侍立的宫人皆屏息凝神,大气也不敢出。

“封书以闻……唯知守边,不预中朝事……” 窦太后低声重复着奏章末尾的句子,浑浊的眼珠转动着,看向侍立在下首的儿子梁王刘武,“武儿,你如何看靖王这封奏疏?”

刘武今日入宫问安,恰好侍奉在侧。他早已从自己的渠道得知了李玄业拒绝拉拢、反手将信使与密信一并捅到朝廷的举动,心中惊怒交加,暗骂李玄业不识抬举,更恨其行事果决狠辣,不留余地。此刻闻母亲询问,他强压下心头怒火,躬身道:“母后,李靖王此言,看似忠耿,实则倨傲。边将结交藩王,固是大忌。然他手握重兵,坐镇北疆,新立大功,朝野瞩目。此时上此奏章,名为剖白心迹,实则是向朝廷、向……太子表忠,更是警告儿臣,莫要打他北地的主意。其心……难测啊。”

他刻意模糊了“结交藩王”的主动方,将李玄业塑造成一个拥兵自重、借机向朝廷施压的骄横边将形象,更隐隐点出其“向太子表忠”,意在挑动窦太后对太子一系坐大的警惕。

窦太后沉默片刻,缓缓道:“他镇守北疆,击退胡虏,保境安民,总是功劳。此番将匿名信原封呈上,亦是坦荡。至于不预中朝事……”她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边将不涉朝政,本是正理。皇帝如今……唉。”她叹息一声,没有说下去,但话中未尽之意,刘武听得明白。母亲这是对李玄业“守边臣本分”的姿态,至少表面上,是认可的,甚至可能因其“坦荡”而有了一丝好感。这让他心中更加焦躁。

“母后明鉴。”刘武不敢反驳,只能顺着说道,“只是如今朝局纷扰,陛下圣体不安,正是需要内外臣工同心协力、共渡时艰之时。李靖王远在边陲,或不知朝中详情,儿臣只是忧心,若有人借此离间天家骨肉,或误导边将,恐非社稷之福。”

他在不动声色地将“匿名信”的源头,引向可能的“有人”(暗指太子或窦婴等)构陷,试图挽回在母亲心中的印象。

窦太后不置可否,只是将佛珠放在案几上,发出轻微的磕碰声。“奏章,按制,该让丞相、大将军他们也看看。皇帝那边……暂且不必拿这些事去烦扰了。”她挥了挥手,显得有些疲惫,“你且退下吧。近日,也少往宫中走动,多在府中读书养性。皇帝病着,做弟弟的,更要谨言慎行,莫要惹人闲话。”

“儿臣……遵旨。”刘武心中一凛,知道母亲这是在委婉地敲打自己,近期动作有些过了。他躬身退出椒房殿,走出宫门时,春寒料峭的风一吹,背上竟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李玄业这一手,不仅断了他拉拢北地的念想,更在母后心中种下了一根刺。他必须更加小心,更快地行动了。

密奏的抄本,很快被送到了丞相卫绾和大将军窦婴的值房。两人阅后,反应各异,却同样凝重。

卫绾看完,久久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案几。李玄业此举,高明,也狠辣。高明在于,他巧妙地将自己从夺嫡漩涡中摘了出来,摆出一副“纯臣”、“边臣”的姿态,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狠辣在于,他直接将梁王(或其党羽)私下串联边将的把柄,赤裸裸地摊在了朝廷面前,逼着所有人,尤其是太后和可能的未来新君,对此事有个态度。这等于是在警告长安各方:我李玄业是忠臣,只听朝廷的,谁也别想打我的主意,更别想把我拖下水,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靖王……这是以退为进,划清界限啊。”卫绾对陪坐的御史大夫直不疑叹道,“如此一来,无论是梁王,还是东宫,短期内,都难以再直接拉拢于他。北地,暂时稳住了。”

直不疑眉头紧锁:“稳住是稳住了,可也等于将北地彻底推到了局外。万一……长安有变,北地态度暧昧,手握重兵,岂不更令人忧心?且他这奏章一上,梁王必恨之入骨。若梁王得势,北地恐遭报复;若太子……东宫得立,以其母族之势,未必能容得下如此强势的藩镇。靖王此举,虽是自保,却也自绝于双方,将来恐难相容。”

卫绾何尝不知这其中关窍,苦笑道:“非常之时,行非常之事。他能稳守北疆,不使胡虏南下,便是大功。至于将来……且顾眼前吧。这份奏章,你我看过便罢,不必张扬。太后既已看过,自有圣断。”

而大将军窦婴看到奏章,则是另一种心情。他先是松了一口气。李玄业明确拒绝梁王拉拢,并以此向朝廷(某种程度上也是向太子)表忠,这无疑是对太子一系的重大利好,至少消除了一个最大的不确定性外部因素。北地军不站在梁王一边,长安的博弈,太子这边就多了几分底气。但随即,担忧又浮上心头。李玄业态度如此鲜明且强硬,等于公然打了梁王的脸。以梁王刘武的性子,岂能善罢甘休?他会不会狗急跳墙,在朝中掀起更大的风浪?甚至……对北地、对李玄业本人不利?

“立刻加派人手,严密监控梁王府以及其门下宾客的动向!尤其是与宫中卫尉、郎官署的往来!”窦婴对自己的心腹家将下令,“还有,设法提醒靖王世子李敢,近日务必深居简出,小心谨慎,尤其要提防‘意外’!”

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梁王若在长安不能得逞,很可能会将怒火转向北地,或者在李敢身上做文章。

正如窦婴所料,梁王府密室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刘武脸色铁青,将一卷书简狠狠摔在地上。“不识抬举的武夫!匹夫!安敢如此辱我!”他低声咆哮,眼中凶光闪烁。李玄业不仅拒绝,还将事情捅破,让他在太后面前被动,在朝臣眼中成了“觊觎大位、私结边将”的野心家,这口气如何能忍?

公孙诡和羊胜跪在下首,噤若寒蝉。半晌,公孙诡才小心翼翼道:“王爷息怒。李玄业拥兵自重,桀骜不驯,早有不臣之心。此番不过是借题发挥,向朝廷卖好,以求自保罢了。其心可诛!”

“现在说这些有何用!”刘武烦躁地打断他,“母后今日已暗含警告,让本王收敛。朝中那些墙头草,见风使舵,见李玄业态度如此,只怕更要观望。窦婴老儿,必会借此攻讦本王!可恶!”

羊胜眼珠一转,阴声道:“王爷,李玄业远在朔方,鞭长莫及。然其软肋,却在长安。”

刘武目光一凝:“你是说……李敢?”

“正是。”羊胜压低声音,“李玄业独子,在朝为郎,名为侍奉,实为质子。此子便是套在他脖子上的缰绳。李玄业此番敢如此强硬,未必没有仗着其子在京,我等投鼠忌器之故。然,若这根缰绳……稍稍紧一紧,或者,出点‘意外’,让他痛上一痛,他还敢如此嚣张否?”

刘武眼神闪烁,杀机隐现,但旋即又摇了摇头:“不可。李敢在宫中为郎,众目睽睽。若其出事,无论是否与本王有关,第一个被怀疑的便是本王。母后那里,更无法交代。此乃下策。”

“王爷明鉴。”公孙诡接口道,“动李敢是下策,但未必不能动其身边之人,或……让其处境艰难。譬如,宫中侍卫调动,将其调至险、苦、或无关紧要之职;又或者,令其同僚排挤,上官苛责,使其在宫中度日如年。再散播些流言,言其父在北地,功高震主,心怀怨望……久而久之,其心必乱。李玄业爱子心切,得知其在京受辱,岂能无动于衷?届时,或可再图之。”

刘武沉吟片刻,缓缓点头:“此计甚好。不必伤其性命,只需让其难受,让李玄业知道厉害便可。此事,你去办,要隐秘,借他人之手。”

“属下明白。”公孙诡躬身领命。

羊胜又道:“王爷,李玄业此番表态,北地已不可图。然则,京中局势,仍需加紧。卫尉那边……”

刘武抬手止住他,眼中寒光更盛:“卫尉程不识,是窦婴的人,油盐不进。但副尉、乃至下辖的郎官、期门军中,未必没有可乘之机。还有宗正、太常那边,要继续走动。最重要的是……宫里。”他声音压得极低,“陛下……时日无多。一旦山陵崩,谁能在第一时间控制宫禁,掌握遗诏……谁就能决定乾坤!”

一场针对李玄业,更针对那空悬帝位的风暴,在长安的暗处,更加疯狂地酝酿着。而这场风暴的中心,未央宫温室殿内,景帝刘启的病情,在一日重过一日。偶尔清醒的片刻,他浑浊的目光扫过榻前神色各异的皇后、太子、以及闻讯赶来的兄弟子侄、朝廷重臣,嘴唇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痰音。帝国的权柄,正在他逐渐冰冷的手指间,不可逆转地滑落。每个人都在等待,等待那最终时刻的来临,也在为自己,为身后的家族,谋划着后路。

朔方,高阙塞。

春寒料峭,残雪未消。但比起严冬,风中已带上了一丝微不可查的湿润暖意。李玄业站在修复大半的关墙上,望着南方官道方向。他派往长安递送密奏的心腹,应该已经抵达了。朝廷会如何反应?梁王会如何报复?太子……又会如何对待自己这番“表忠”?

他心中并无把握。但他不后悔。北地是他李氏两代人心血所系,是万千将士用生命守卫的国土,绝不能成为任何人争权夺利的筹码。他宁可明刀明枪与胡虏厮杀,也不愿卷入那龌龊肮脏的朝堂倾轧。

“王爷,”长史周勃走上城头,低声道,“刚接到‘潜渊’密报。长安方面,对王爷的奏章,反应不一。太后未置可否,梁王似有异动,窦大将军则加强了戒备。另外……”他顿了顿,声音更低,“世子那边,近日在宫中,似有被刁难之迹象,先是调换了值宿时辰,后又派了些苦差,同僚间也颇多疏远。窦大将军已暗中派人照拂,暂无大碍,然此非吉兆。”

李玄业负在背后的手,微微握紧。指节有些发白。他早就料到,拒绝梁王,必遭报复。只是没想到,对方首先对敢儿下手了。虽然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动作,但这是一种警告,更是一种试探。

“知道了。”李玄业的声音平静无波,“传信给敢儿,让他忍耐,谨言慎行,做好本分即可。其余之事,为父自有分寸。”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另外,传令北地各郡,尤其与长安往来密切的商道、驿站,加派暗哨,严查可疑人等。凡无朝廷明文,私携兵刃、结队而行者,一律扣下盘查!非常时期,宁枉勿纵!”

“诺!”周勃领命,迟疑一下,又问,“王爷,朝廷关于抚恤、钱粮的批复,至今未有音讯。各郡借调物资,支撑不了多久。春耕在即,种子、耕牛缺口甚大,流民招募也不顺利。若再拖延,恐生民变。”

李玄业望着关外开始泛青的草场,沉默良久。长安的争斗,耗尽了庙堂诸公的心力,谁还有暇顾及这边塞将士的死活,百姓的饥寒?

“不等了。”他决然道,“以本王名义,向北地、陇西、天水诸郡富户大姓借贷,以未来三年的盐铁茶马专营之利为质!向过往商队加征临时厘金,注明用于战后重建,秋后以税赋抵扣!开放边境榷场,准许胡商用牛羊、皮毛直接换取粮食、布匹、铁器,价格可再让一分!朔方境内,凡有荒地,军民皆可垦种,谁垦归谁,免赋五年!阵亡将士家属、伤退老兵,优先分配好田,官府提供种子、农具,三年内所得,官家分文不取!”

他每说一条,周勃的心就沉一分。这都是近乎刮骨疗毒、饮鸩止渴的法子!向豪强借贷,是授人以柄;加征厘金,易失商贾之心;与胡商交易过深,恐资敌隐患;分田免赋,更是动摇国本,极易被朝廷扣上“收买人心、图谋不轨”的帽子!

“王爷,这……是否太过急迫?朝廷若怪罪下来……”周勃忧心忡忡。

“顾不得了!”李玄业打断他,声音斩钉截铁,“朝廷?朝廷诸公正在争夺那至尊之位,谁会在意朔方饿死多少人,荒废多少田?高阙塞下,埋葬着我四千七百子弟兵!他们的父母妻儿在等着抚恤,伤兵在等着救治,百姓在等着春耕活命!等朝廷批复?等到何时?等到朔方十室九空,胡虏再次叩关吗?”

他转身,目光如炬,盯着周勃:“勃兄,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法。纵有千般罪责,我李玄业一力承担!但朔方的百姓,不能冻死、饿死!北疆的防线,不能从我手中垮掉!执行命令!”

周勃浑身一震,从李玄业眼中,他看到了一种近乎悲壮的决绝。那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舍一身荣辱,也要保住脚下土地、身后百姓的孤注一掷。他深吸一口气,重重抱拳:“诺!属下这就去办!”

李玄业独自留在城头,寒风猎猎,吹动他斑白的鬓发。他遥望南方,那里是长安,是漩涡的中心。而他这里,是边疆,是前线,是无数人赖以生存的土地。既然长安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靠这北地的军民,杀出一条生路!

而在那凡人不可及的九天之上,紫霄神帝的意念,如同亘古不变的星河,静静映照着下界的纷争与挣扎。他“看到”长安上空,那几道纠缠的气运,因李玄业的“划清界限”而产生了新的“扰动”。代表梁王的暗金气运,在“暴怒” 与“忌惮” 中,“收缩” 了伸向北地的触角,但“侵蚀” 皇权本源的“贪婪” 与“急迫” 却更盛。代表太子的淡金气运,因北地的“表态”而“稍稳”,但根基依旧“浅薄”,被其母栗姬那“短视” 而“骄横” 的浅红气运所拖累。太后的深紫气运,则依旧“笼罩” 一切,“摇摆” 不定。

他更“看”到,代表北地李氏的赤金气运,在经历短暂的“郁结” 后,因李玄业破釜沉舟、自立更生的决断,而骤然“内聚”、“升腾”!一股“悲壮”、“坚韧”、“不屈” 的意志,从朔方那片饱经创伤的土地上冲天而起,与赤金气运融为一体,使其光芒虽不“炽烈”,却异常“凝实” 与“稳固”,如同经过淬火的精钢。然而,在这股气运的核心,也隐隐缠绕上了一丝“孤愤” 与“决绝” 的灰线,那是与中央政权“疏离” 甚至“对抗” 的萌芽。

“业儿被逼至墙角,行此险着,实乃无奈。长安失道,边镇自救,此非反心,乃求生之志。然此例一开,祸福难料。”神帝的意念中流淌着复杂的情绪。他无法直接改变朝堂的昏聩,也无法变出粮食和种子。他的干预,在此刻更倾向于“引导”与“护持”。

他让北地几名素有威望、家资丰厚的乡老,在接到官府“劝借”文书时,“恰好”忆起当年靖王父子守土安民的恩德,“主动”献出部分存粮。他让一支往来西域的大商队,在途经朔方时,“偶然”听闻此地急需种子耕牛,愿意“高价”收购一批滞销的皮货,并“慷慨”地以货易货,换给他们急需的粮种。他让几名负责丈量荒田、分配土地的小吏,在忙碌中“福至心灵”,想出了相对公平高效的抽签之法,减少了可能产生的矛盾。

最重要的,他持续通过魂佩,将一股“定”、“坚”、“仁” 的浩大意念,渡给心力交瘁的李玄业。这并非消除其压力与风险,而是增强其“虽千万人吾往矣” 的魄力,稳固其“民为贵,社稷次之” 的本心,让他在执行那些看似“僭越”的命令时,能“心安理得”,“举措有度”,最大限度地收拢民心,减少后患。同时,也“警示” 他注意“尺度”,莫要真的踏出那不可回头的一步。

对于长安的李敢,神帝的“庇佑”在于“化解”与“警示”。他让一次针对李敢的、本可能“失足落水”的“意外”,因当值宦官“突然”腹痛而临时换人,得以避免。他让一位素来公正的郎官长,在分配苦差时,“无意间”看到李敢勤勉值守的记录,将其调回相对清要的岗位。

春雪渐融,黄河开始解冻。朔方大地上,伤痕依旧,但一种顽强的生机,正在李玄业铁腕与柔肠并施的治理下,艰难地萌发。而长安城中的暗涌,在短暂的停滞与调整后,以更隐蔽、更凶险的方式,继续奔腾。李玄业那封密奏,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涟漪尚未散去,更大的风暴,正在天际积聚。北地与长安,边疆与中枢,忠臣与野心家,生存与权谋……所有的一切,都在这帝国多事之春的寒意中,绷紧到了极致。

【史料记载】

* 官方史·汉书·景帝纪:“(后元)二年春……无大事……” (注:史书对此阶段长安暗流及北地自专记载简略)

* 家族史·靖王一世本纪:“景帝后元二年春,玄业公奏入长安,朝议默然。然梁王衔之,阴使人间世子敢。公在北疆,闻之怒,然不形于色,唯饬边备,抚流亡,假贷豪右,市易胡商,以纾困乏。北地虽疲,人心粗安。”

* 宗教史·紫霄神帝显圣录:“帝君临霄,见嗣君处疑谤之地,行权宜之策,乃悯其忠悃,暗助人和。然人主昏昧,朝堂倾轧,非神力可全挽。唯使边民得食,将士归心,以全忠良之节。”

* 北地秘录·静水流深:“后元二年春,长安于靖王之奏,留中不发。然猜忌愈深,掣肘日甚。公知朝廷不可恃,乃行权宜,假贷富室,通商胡贾,分田恤卒,朔方以苏。然擅专之谤,已悄然而起。”

(第四百九十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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