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苇荡边缘的水面泛起涟漪，张满盘膝而坐，脸色由红转白，最后恢复如常。他缓缓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喜——那九分之一的健体丸药效竟如此霸道，不仅让他耗损的内力瞬间补满，甚至感觉拳头上的力道都强了几分。
“这药丸……有点意思。”张满捏了捏拳头，骨节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他抬头看向左泽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这小子突然送药，肯定没安好心，但这药效是实打实的诱人。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追上去问个明白时，左泽的声音再次传来：“张执事感觉如何？”
张满循声望去，只见左泽和陈花正站在二十米外的水面上，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
“少废话！”张满站起身，语气依旧不善，但眼底的怒火明显淡了几分，“这药丸你还有多少？”
左泽像是早有预料，从怀里摸出个更大的瓷瓶，晃了晃，里面传来“哗啦”的碰撞声：“不多不少，刚好还有几十颗。”他看着张满瞬间亮起来的眼睛，话锋一转，“张执事要是想要，我可以分你十颗。”
“十颗？”张满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但多年的江湖经验让他保持着警惕，“你会这么好心？怕是没这么简单吧。”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这道理他比谁都懂。
“确实有个小条件。”左泽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只要张执事肯袖手旁观，别再插手我和另外两位执事的事，这十颗药丸就归你了。”
张满皱起眉头：“你想对付左子贤和袁本龙？”
“谈不上对付，只是想讨教几招。”左泽说得轻描淡写，同时屈指一弹，两颗完整的健体丸如同流星般飞向张满，“这是定金。”
张满下意识接住药丸，入手温润，药香比刚才那九分之一浓郁十倍不止。他捏着药丸，心里的天平开始倾斜——左子贤和袁本龙本就和他面和心不和，要是这小子真能给他们添点堵，自己坐收渔翁之利，再拿十颗健体丸，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你让我不管？”张满故作沉吟，“他们毕竟是我的同僚……”
左泽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嘴上却笑道：“要是张执事觉得不方便，也可以参与。到时候还请执事稍微放点水，凭你的本事，和我你来我往几十招，就算故意示弱，其他人也看不出来。”
这话算是说到了张满的心坎里。既不用背上背叛同僚的名声，又能拿到好处，还能顺便看看左子贤出糗，简直完美。但他脸上依旧露出为难的神色，似乎还在犹豫。
左泽知道这老东西是想讨价还价，心里暗骂贪得无厌，脸上却不动声色：“张执事要是觉得定金不够……”
“不是不够。”张满打断他，掂了掂手里的两颗健体丸，“十颗药丸换我放水，这买卖不算亏。但定金得加，最少五颗，不然免谈。”他笃定左泽急着对付另外两人，肯定会答应。
左泽心里怒火中烧，这老东西真是得寸进尺！但他看了眼远处左子贤离开的那个方向，知道不能再拖延。他咬了咬牙，从瓷瓶里又摸出三颗健体丸，狠狠砸向张满：“成交！剩下的五颗，等事成之后再给你！”
张满稳稳接住三颗药丸，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笑容：“痛快！放心，到时候我保证‘全力以赴’，让你有足够的‘发挥空间’。”他特意加重了“全力以赴”和“发挥空间”几个字，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左泽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他知道和这种人没必要讲客气，只要利益到位，对方暂时不会翻脸。
“我们走。”左泽拉着陈花，转身朝着左子贤所在的方向掠去。他能感觉到张满的目光一直跟在身后，带着贪婪和算计，但他并不在意——只要能先解决左子贤和袁本龙，回头再收拾这老东西也不迟。
陈花被左泽拉着，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张满。只见那壮汉正小心翼翼地将五颗健体丸揣进怀里，脸上的表情像捡到了宝贝，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凶悍。
“他真的会信守承诺吗？”陈花担忧地问。
“暂时会。”左泽的声音冰冷，“在拿到剩下的五颗药丸之前，他不会动我们。”他的目光落在远处那个摇着折扇的身影上，眼神变得锐利起来，“先搞定左子贤再说。”
湖面波光粼粼，左子贤的身影越来越近，折扇轻摇间，正将一个试图靠近的武者逼得连连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