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薇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留下几道弯月形的血痕。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中的挣扎已被决绝取代：“我说。”
左泽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姚婳也往前凑了两步，眼中满是期待。
“你们要的解药和碧水令，都不在我和姐姐身上。”秦薇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不在你们身上？”姚婳顿时急了，上前一步追问，“那会在哪里？你们最好别耍花样！”
秦薇却没有看她，目光转向左泽，像是在确认什么。那眼神带着几分试探，几分求助，显然更愿意和左泽对话。
姚婳见状，气得一跺脚，扭头走到角落的竹椅上坐下，抱起双臂，脸色铁青。这秦薇分明是故意的！刚才她问了半天，对方一个字都不肯说，现在左泽刚开口，就愿意吐露实情，简直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左泽忍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既然不在你们身上，那会在何处？”
“在我们父亲秦德那里。”秦薇低声道，“父亲他……性格多疑，从来不肯相信任何人，就算是亲生女儿也一样。碧水令是水影门的镇派之宝，他怎么可能交给我们保管？至于姚前辈身上的淫秽气息……那是父亲亲自调制的‘锁情散’，解药自然也只有他才有。”
左泽恍然大悟。难怪秦蔷说“父亲不相信我”，原来是这么回事。他看向姚婳，发现对方虽然背对着他们，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显然在认真听着。
“这么说，想要解决这两件事，必须找到你们父亲？”左泽问道。
秦薇点头：“是。”
左泽环顾四周：“这里不是水影门的总部吗？你们父亲难道不在青峰山？”
“青峰山只是水影门的明面上的据点。”秦薇解释道，“父亲很少来这里，他更喜欢待在铁狼帮的地盘。”
“铁狼帮？”左泽有些意外，“那不是城西的一个三流帮派吗？你父亲堂堂水影门掌门，怎么会跑去那种地方？”
秦薇苦笑一声：“谁说得清呢？父亲总说那里鱼龙混杂，最适合隐藏行踪。而且铁狼帮的人是他的旧部，对他言听计从。”
左泽摸了摸下巴，心中快速盘算。铁狼帮他倒是听说过，实力不强，毕竟帮助洪浪也就那等劣质货色，但地理位置特殊，处在三不管地带，确实是个藏污纳垢的好地方。
“我知道了。”左泽点头，“多谢告知。”
秦薇连忙看向他，眼神急切：“线索我已经告诉你们了，那我姐姐……你们能遵守承诺，救她吗？”她看着秦蔷依旧萎靡的样子，声音带着恳求。
左泽看了看秦蔷，又看了看秦薇泛红的眼眶，想起刚才姐妹俩相拥而泣的画面，心中微动。这对姐妹虽然行事不端，姐妹情深倒是真的。
“放心。”左泽收起尖峰剑，语气郑重，“我既然承诺过，自然会救她。”他从系统里取出另一截稳神木，递给秦薇，“这个你拿着，捣碎了给她服下，能暂时压制药性。等我们回来，再想办法彻底解了她身上的毒。”
秦薇接过稳神木，如获至宝，连忙道谢：“谢谢你！”
就在这时，角落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闷响。众人看去，只见姚婳猛地一拍桌子，竹桌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气死我了！”姚婳站起身，瞪着左泽，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我问了半天，嘴皮子都磨破了，这丫头一个字都不肯说！你倒好，三言两语就把什么都问出来了，合着我刚才就是个摆设？！”
她越说越气，胸口剧烈起伏，连带着袖口的黑气都躁动起来。自己堂堂青峰剑派的传人，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左泽被她瞪得有些尴尬，挠了挠头：“前辈息怒，可能……可能是我运气比较好？”
秦薇也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稳神木藏到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姚婳。
姚婳看着左泽那副无辜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只能恨恨地跺了跺脚，转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众人，胸口依旧起伏不停。
左泽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这位姚前辈，性子倒是直爽，就是脾气急了点。
他转向秦薇：“我们先离开，你们姐妹俩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等我们从铁狼帮回来，自然会履行承诺。”
秦薇连忙点头：“好，我们等你们。”
左泽不再多言，朝着姚婳的方向喊了一声：“前辈，我们该走了。”
姚婳没有回头，只是闷闷地说了句：“知道了。”声音里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显然还在气头上。
左泽摇了摇头，转身走出房间。门外的王虎、林贲和闫酥连忙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问里面的情况。
“别问了，路上说。”左泽摆了摆手，目光看向窗外，心中已经开始盘算前往铁狼帮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