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月佑整个人都僵住了。
空手套白狼？
这评价……还真是该死的贴切。
他确实是空手。
情报是“地狱”网络的。
权限是“地狱”网络给的信物。
他只是当了个中间商，动了动意念，就把一份情报“卖”给了另一个人，顺便解决了罗峰的麻烦，还给自己捞了一份技术资料。
从头到尾，他付出的成本为零。
不，不能说是零。
他付出了卓越的商业头脑和精准的客户定位。
这难道不值钱吗？
神月佑的内心疯狂吐槽，前世为了KpI卷生卷死的社畜dNA，在这一刻被彻底激活了。
他甚至能想象到，某个未知的空间里，一群“地狱”组织的考官正围着一个巨大的光幕，对着他的操作指指点点，最后一致拍板：这小子，是个人才！必须留下！
“所以……我的操作被全程直播了？”
神月佑的意念带着一丝微妙的波动。
【可以这么理解。】
那道中性的意念再次响起，这一次，似乎少了几分冰冷，多了一丝……欣赏？
【作为‘地狱’的协力者，你的每一次权限动用，尤其是在考核期间，都会被记录和评估。】
【你的行为逻辑清晰，目标明确，手段高效，并且完美达成了‘利用现有资源解决问题’的核心要求。】
【综合评定，优。】
神月佑：“……”
谢谢您的夸奖，下次能不能别用“空手套白狼”这种词。
搞得我跟个骗子一样。
【基于你的‘优’级评定，你将获得以下初始权限。】
【一：‘协力者’身份认证，可自由出入‘地狱’网络基础层与交易层。】
【二：每月一次‘幽灵信使’免费使用权。】
【三：开放‘地狱’情报库c级及以下权限，可付费查阅b级情报。】
【四：获得初始积分1000点，可用于交易或兑换。】
一连串的信息涌入脑海。
神月佑沉默了。
这不就是强制入职吗？
连个拒绝选项都没有，直接就开始发员工福利了？
还给初始积分，这是新人大礼包？
“如果我评级不是‘优’呢？”他忍不住问。
【评级‘合格’，获得基础权限，无初始积分。】
【评级‘差’，抹除相关记忆，信物失效。你将成为一个普通人，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
神月佑听明白了。
合着自己刚才要是操作骚一点，或者干脆没搞明白，现在就已经被一键格式化了。
这个“地狱”组织，行事风格还真是霸道得可以。
不过……
他现在对这个组织，反倒生出了几分兴趣。
一个能将网络铺满整个原始宇宙，连虚拟宇宙公司高层都能精准联系，并且拥有“幽灵信使”这种逆天匿名技术的组织，其实力，恐怕深不可测。
被动加入，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至少，以后想查点什么东西，或者想“借刀杀人”的时候，会方便很多。
对于一个渴望躺平的咸鱼来说，一个好用的工具，是必不可少的。
“我明白了。”
神月佑接受了现实。
反正只是个“协力者”，听上去就不像是要坐班打卡的样子，应该还算自由。
【协力者神月佑，欢迎加入‘地狱’。】
那道意念说完这句话，便沉寂了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
意识网络的操作界面上，多出了一个代表着他身份的烙印，以及一个显示着“1000”的积分余额。
神月佑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意识体，感觉没什么不同。
他现在最关心的，还是自己那笔“交易”的后续。
虚拟宇宙公司的那位高层，收到情报后，会怎么做？
他心念一动，点开了“地狱”网络的情报交易区。
他想看看，有没有关于“乾巫宇宙国天才战成员”的最新动态。
高级别的付费情报区，信息刷新得极快。
每一秒，都有无数条加密信息流淌而过，代表着宇宙各个角落里发生的，不为人知的秘密。
神月佑的权限提升了，能看到的东西也多了起来。
他直接输入关键词“虚拟宇宙公司”、“天才”、“截杀”。
很快，一条刚刚更新不到一分钟的b级情报，跳入了他的视野。
【情报名称：虚拟宇宙公司雷霆反击战】
【情报等级：b级】
【售价：5000地狱积分 或 8000亿宇宙币】
【摘要：针对‘狱族’及附属势力策划的截杀行动，虚拟宇宙公司巨斧斗武场派系展开了一场教科书式的反埋伏。行动细节、参战人员、战损报告、后续影响……】
神月佑看了一眼价格。
5000积分。
他现在只有1000。
买不起。
不过，摘要已经透露了足够多的信息。
“雷霆反击战？”
“教科书式的反埋伏？”
看来，那位高层果然没让他失望。
不仅信了，而且行动力爆表，直接就设局把人给一锅端了。
“狱族”，这下估计要疼到骨子里了。
一个不朽神灵，无论放在哪个族群，都绝对是高层战力，培养起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资源和岁月。
就这么被虚拟宇宙公司给“笑纳”了。
神月佑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位高层在收到情报时，那种怒不可遏又夹杂着一丝狂喜的复杂心情。
有宿怨，又有送上门的把柄，不出手才怪了。
他退出情报区，心情颇为不错。
罗峰那小子的危机，算是彻底解除了。
非但如此，经过这么一出，虚拟宇宙公司高层肯定会更加重视他们这一届的天才，安保等级直接拉满。
未来的行程，只会比预想中更安全。
完美。
深藏功与名。
神月佑满意地点了点头，正准备退出“地狱”网络。
就在这时。
【叮！】
又是一声轻响。
不是那道中性的意念，而是一个类似邮件提示的图标，在他意识体的一角闪烁起来。
神月佑打开它。
一行小字浮现。
【‘幽灵信使’系统提示：您的交易客户‘J-37’向您发来一条私人讯息。】
私人讯息？
神月佑愣了一下。
“幽灵信使”不是号称完全匿名，无法追踪，一次易，两不相干吗？
怎么还能发私人讯息的？
他带着一丝疑惑，点开了那条讯息。
讯息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东西很好，我很满意。下次有这种好事，记得还找我。”】
神月佑的意识体，再一次僵住了。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他都认识。
但组合在一起，却让他感觉到了一股彻骨的寒意。
不，不是寒意。
是一种被顶级猎食者盯上的感觉！
“幽灵信使”的匿名性，是它的金字招牌。
对方能通过这个一次性的交易，反向给自己发来讯息，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对方的权限和技术能力，已经高到可以局部“扭曲”“地狱”网络的规则！
或者说，这位“J-37”在“地狱”组织里的地位，远比自己想象的要高得多！
他可能不仅仅是虚拟宇宙公司的高层。
他甚至……可能是“地狱”组织的一员！而且是级别很高的那种！
神月佑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种可能。
自己一个刚“入职”的菜鸟，第一次出手，就把情报卖给了自家公司的某个大佬？
而且这位大佬，似乎还很欣赏自己的“业务能力”？
这算什么？
职场新人第一天上班，就因为一份完美的ppt，被集团cEo给盯上了？
社畜的dNA，再一次狠狠地动了！
神月佑感觉自己一个头两个大。
他只想躺平啊！
他只想安安静静地签到变强，保护好自己身边的人，顺便看看宇宙风景。
怎么就这么难呢？
他看着那条讯息，久久没有回应。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
回“好的老板，下次还找您”？
还是装死，假装没收到？
就在他天人交战之际。
【叮！】
又是一声提示音。
【‘幽灵信使’系统提示：您的交易客户‘J-37’向您发起了‘特殊关注’。】
【备注：您已被添加至对方的‘优先联络人’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