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不断磕头，额头撞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女儿！”
咚！咚！咚！
仓库里回荡着她绝望的呼喊与骨头撞地的声音，可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
即便那女人方才拼命屠杀了那些畜牲般的男人，救了他们，可他们依旧不敢伸手相助。
一来，他们没有能力，根本帮不上忙；
二来，他们畏惧焦丽芷与金旭言。
那对男女与旁人不同——他们出手杀人时冷漠无情，眼底没有半点犹豫。
若此刻贸然插手，若是触怒了这两人，他们自己是否也会被顺手处死？
正当老两口认定女儿必死时，忽见那对年轻男女缓步走来。
老妇人眼底浮现一丝希望，满是戒备又卑微地抬头，声音颤抖：“同志，求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焦丽芷没有阻止她的叩拜，而是径直伸手探查那女人的伤势。
哪怕没有医学知识，她也能一眼看出情况极其糟糕——长期虐待使得她浑身伤痕累累，部分伤口已溃烂化脓，高烧不退。
而在这样的末世，被如此对待过的女人，几乎都有极大几率被感染。
毕竟尸血与腐肉随时可能混入伤口。
焦丽芷沉默片刻，取出一小瓶灵泉池水与一条退烧药条，小心喂入她口中。
做完这些，她淡声道：“把她的衣服脱掉。”
老两口闻言一愣，脸色瞬间僵硬。
女儿已受尽侮辱，如今再让他们亲手褪下她的衣衫？
他们不愿再让她赤裸在人前。
他们犹豫间，金旭言开口：“阿芷，你来救她，我去清理尸体。”
焦丽芷并不在意他是否看见别的女人的身体。
毕竟，她当初也见过裴亦俊的伤体。
但金旭言的自觉，还是让她心底泛起一丝暖意：“好。”
金旭言转身离去。
他自始至终未在场中那些衣衫残破的女人身上多看一眼。
于他而言，除了阿芷，其他人都不过是牲畜罢了。
他一走，焦丽芷声音冷厉：“若再犹豫，你女儿就真的没救了。”
这句话，终于让老两口屈服。
老妇人哽咽着脱去女儿的衣衫，小心翼翼问道：“同志，我女儿……能活下来吗？”
“要不要命，要看她自己。”
焦丽芷淡淡回应，随即取出一块肥皂。
掌心贴在女人的皮肤上，泉水汩汩涌出，冲刷着她的身体。
众人惊愕至极，目光呆滞地看着那自掌心流出的清泉。
他们哪里知道，这并非普通清水，而是她空间灵泉池的泉水，带着微弱的疗愈力量，足以压制尸毒，助她恢复。
血迹、污秽被一点点洗净，焦丽芷甚至将肥皂涂抹在每一处隐秘之处，再用泉水彻底冲净。
她取出一瓶止血消炎的药剂，递到老妇人手中：“药抹上去，伤口一个都不能落下，尤其是下半身。”
老妇人连声点头，颤抖着替女儿上药。
焦丽芷则转身走向仓库另一侧的老人和孩子们。
“想活下去吗？”她冷冷开口。
他们愣了片刻，终于缓缓点头。
“想活，就得变强，去争取活路。去找干净的容器，我给你们水。”
希望的火光瞬间在他们眼底重燃。
孩子虚弱，便由老人们跌跌撞撞地去翻找瓶罐。
不到十分钟，各种瓶子、盆子，甚至碎玻璃杯都被搬来。
“先洗干净。”
焦丽芷凝聚出水球，淡淡开口。
他们立刻忙着清洗。
等一切清洁完毕，焦丽芷逐一灌入泉水，让他们先畅饮，再盛满备用。
做完这些，她终于走到那群女人面前。
眼神冷冽，手腕一抖，将匕首丢在地上。
“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弃，自己了断；要么站起来，去战斗。”
寂静。
女人们抬起空洞的眼睛望向她，大多数早已失去求生的意志。
焦丽芷并未劝慰。
她清楚，这道坎，唯有自己跨过去才算活下去。
跨不过去，死，反倒是一种解脱。
终于，一名女人颤抖着爬到匕首前，毫不犹豫割开喉咙。
鲜血喷涌，她带着解脱的笑意望向焦丽芷，瞳孔逐渐涣散。
其余人震惊，但很快，又有人拾起匕首，狠狠插入自己心口。
她闭眼的刹那，神情宁静，仿佛终于摆脱了炼狱。
周围哗然。
而焦丽芷的神色却没有丝毫波澜，眼底平静如水。
哪怕鲜血染地，她也无动于衷。
在她眼里，这不过是末世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