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随着胖子那两颗“加料咸鸭蛋”落地，一股肉眼可见的蓝色电磁波纹瞬间席卷了整个收藏室。
原本那些正在自动校准、准备把李修射成筛子的激光炮台，像是集体得了帕金森，炮口剧烈抽搐了几下，然后在一阵焦煳味中垂下了脑袋。大厅里的灯光瞬间熄灭，只有应急电源那惨红色的光芒在闪烁，把这里映照得如同阴森的鬼域。
“哎哟我去！这劲儿有点大，我自己都麻了！”胖子躲在一块合金展台后面，手里还攥着半个吃剩的能量棒，头发都被静电吸得竖了起来，像个开了屏的胖孔雀。
“别贫了！护住林妍！”
李修的身影在黑暗中快得像一道闪电。趁着Emp爆发的瞬间，他直接开启了外骨骼的过载模式，脚下的磁力靴在地板上踩出两个深坑，整个人像一枚出膛的炮弹，直扑那个半人半蜘蛛的怪物。
“不知死活的虫子！”
老牙虽然被Emp干扰了视觉传感器，但他那八条机械腿是独立的液压驱动系统，根本不受电子干扰影响。他怒吼一声，两条如长矛般锋利的前肢猛地刺向冲来的李修。
“铛！铛！”
李修手中的震荡匕首与机械腿在空中碰撞，溅起一串耀眼的火花。巨大的反震力让李修虎口发麻，但他借力一个滑铲，直接钻到了老牙那庞大的机械腹部下方。
“给爷开瓢！”
李修反手就是一枪，爆能枪的枪口几乎是顶着老牙的腹部装甲板扣动的。
“轰！”
蓝色的能量流在狭小的空间内炸开，但这老怪物的底盘竟然是用一种极其坚硬的记忆金属打造的，这一枪只留下了一个焦黑的浅坑。
“哼，物理攻击？你以为我是外面那些破烂货吗？”老牙的声音里透着一丝嘲讽，腹部突然裂开一道缝隙，喷出一股绿色的酸雾，“尝尝这个！腐蚀性纳米虫群！”
“修哥小心！别沾边！那玩意儿能把骨头渣子都啃没了！”胖子在后面急得直跳脚，顺手抄起旁边柜子里的一块不知名金属板扔了过去，“接盾牌！”
李修就地一滚，险之又险地避开了酸雾，那块金属板在酸雾中瞬间千疮百孔，发出令人牙酸的“嗤嗤”声。
“这老东西浑身都是刺，根本近不了身！”李修退回掩体后，大口喘着气，“安宁！你那边好了没？再不把他的防御系统黑掉，咱们今天都得交代在这儿！”
此时的安宁，正悬浮在大厅的穹顶之上。
她那只紫色的右眼此刻亮得吓人，瞳孔中的黑色漩涡疯狂旋转，周围的数据流像是被卷入龙卷风的碎片，源源不断地涌入她的体内。
“正在……用餐。”安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不清，就像是嘴里塞满了食物，“他的防火墙……味道有点苦……是第3代军用加密算法……唔，加点‘煞气’佐料就好吃了。”
“用餐？大姐，现在是打仗啊！你能不能别这么从容？”胖子都要哭了，“这可是生死局，不是米其林餐厅！”
“警告：检测到入侵者正在篡改底层逻辑！”
老牙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他发现自己对自己那座高塔的控制权正在飞速流失。原本应该自动修复的防御系统，此刻竟然全部处于“离线”状态。
“你在干什么？！”老牙那对齿轮眼睛猛地转向空中的安宁，声音里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惊慌，“住手！那是我的数据库！那是我的命根子！”
“你的命根子？现在是我的饭后甜点了。”安宁冷冷地回了一句，随后那只紫色的眼睛猛地射出一道实质般的数据光束，直接连接到了大厅中央的主控终端上。
“暴食模式……全功率开启。”
下一秒，整个大厅的景象变了。
那些原本只是装饰用的全息投影，突然全部扭曲、变色。原本优雅的古典音乐变成了刺耳的电子尖啸。无数紫色的触手从虚拟空间中伸了出来，死死缠住了老牙的每一条机械腿，甚至顺着他的数据接口往他脑子里钻。
“啊！！！”
老牙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这不仅仅是肉体上的疼痛，更是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他感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逻辑，甚至自己那引以为傲的收藏目录，正在被一张无形的大嘴一口一口地咬掉。
“这……这是什么鬼东西？！这不是黑客技术！这是……这是掠夺！是吞噬！”老牙疯狂挣扎，想要切断自己的网络连接，但他惊恐地发现，无论他怎么操作，那个“断开连接”的按钮都变成了灰色的“拒绝访问”。
“门被焊死了。”李修从掩体后走了出来，吹了吹枪口的青烟，脸上露出一抹坏笑，“老东西，在这个赛博世界里，不论是拔网线还是物理断电，只要这丫头不想让你走，你就得乖乖待在饭桌上。”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老牙的机械身躯开始剧烈颤抖，原本闪亮的金属外壳迅速变得黯淡无光，就像是瞬间老化了几百年。
“我们？”李修走到老牙面前，用枪管敲了敲他那已经停止转动的齿轮眼睛，“我们是一群送快递的。只不过顺便送点终结服务。”
“安宁，留口气。别真给吃傻了，我还要情报呢。”李修抬头喊了一句。
“明白。保留核心逻辑区。其余冗余数据……清理完毕。”
随着安宁的话音落下，老牙最后的一点反抗意识彻底崩溃。那庞大的蜘蛛身躯轰然趴在地上，像是一堆废铁。
“嗝~”
空中传来一声清脆的饱嗝。
安宁缓缓降落，那只紫色的眼睛恢复了原本的冰蓝色，但眼底深处似乎多了一抹妖异的神采。
“味道一般。”她撇了撇嘴，像是对这次的菜品不太满意，“数据充满了铜臭味和陈旧的机油味。下次我要吃点新鲜的。”
胖子从掩体后面探出头，看了一眼地上半死不活的老牙，又看了一眼一脸嫌弃的安宁，咽了口唾沫：
“修哥，我怎么觉得……咱们这队伍里，最危险的不是你，也不是这个老怪物，而是这丫头啊？这简直就是个披着萝莉皮的饕餮！”
“少废话，干活。”李修收起枪，一脚踩在老牙的脑袋上，“喂，老东西，别装死。现在咱们可以好好谈谈那笔买卖了吧？我要的燃料，还有那条路的情报。”
老牙那对齿轮眼睛艰难地转动了一下，发出一阵干涩的摩擦声。
“你们……会后悔的……”他的声音虚弱得像是风中残烛，但却透着一股诡异的诅咒意味，“你们要去的地方……是地狱……只有死人……才能过去……”
“那正好。”李修俯下身，眼神冷冽如刀，“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命硬。地狱我都去了好几回了，阎王爷嫌我烦，又给我送回来了。”
“说吧，‘格式化大裂谷’，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