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胸口那股热意还没散，玉简贴着衣襟微微发烫。她没去碰它，而是盘腿坐下，呼吸慢慢沉下来。
刚才在空间里那一阵震动还在脑子里回荡。五股灵力汇成漩涡，池底浮出的光纹像是某种开关被撬动了一角。她知道，这事不能停。
闭眼，意识一沉，人已进入桃源空间。
青山依旧，雾气绕着阁楼打转。池塘水面平静，但底下有股力量在轻轻跳动，像心跳。她蹲在池边，重新把五颗灵晶摆好——金刃晶、青木芯、寒水珠、炎火核、厚土精，分别落在五个方位。
第一次融合耗太大，这次她改了方式。不再一口气全放出去，而是先引土属性稳住根基，再一点点带进其他四力。每加一种，就停下来调一次节奏。
金太锋利，她让它走在最外圈，像刀刃护边；火性烈，压在中间靠下，用土和水夹着；木主生发，放在上方带动流转；水润泽全场，随势而行。
一圈一圈，灵力开始绕着池心转。速度不快，但很稳。
空间又震了一下。比上次短，却更清晰。阁楼大门的金光闪了两下，门缝似乎宽了半指。
成了。
她睁开眼，脸色还是有些白，但眼神亮得很。这回不是试，是真能重复。
“你们谁想先来？”
端木云正靠在石头上擦刀，听见这话抬头：“练新招？我可等半天了。”
他站起身，活动肩膀，按洛璃教的呼吸法走起圈来。一步一吸，两步一呼，越跑越快。跑到第三圈时突然蹬地跃起，刀锋横扫，同时体内灵力顺着脊柱冲到指尖，在空中甩出一道震荡波。
靶子是公孙宇刚立的木桩，上面画了个红圈。波纹撞上去，“啪”地一声裂开条缝。
“中了！”端木云落地踉跄两步，咧嘴笑了，“这次没提前炸，也没卡住！”
公孙宇捡起一块火莲种子，放在机关罗盘中央。这是洛璃给的，说是空间里种出来的，自带灵性。他闭眼，心里默念：“启动防御阵。”
嗡的一声，光罩升起，比上回多撑了一息。他再试一次，这次让阵法转向，成功挪了半尺。
“可以动了。”他睁开眼，声音有点抖，“以前得手捏符线，现在光靠想就行。”
慕容雪没说话，面前摆着两个草傀。一个伤得重，断了腿；另一个完好。她一手按在伤傀上，释放治愈灵力，另一只手悄悄从药囊里取出一点月华露粉末，混进水流里。
白光落下，断腿接上了，但关节僵硬，动不了。她又往完好的傀儡身上试，结果对方刚要抬手，动作就被冻住。
“行了。”她点头，“治得了人，也能让人使不出力气。”
洛璃看着他们一个个试出来效果，心里踏实了不少。这不是纸上谈兵，是真的能用。
“再来一轮。”她说，“双人配合。”
端木云和公孙宇先上。一个冲前，一个控阵。端木云提速逼近目标，公孙宇同步升起屏障逼他急停。就在转身瞬间，端木云挥刀斩出震荡波，正好击中屏障弱点，直接撕开一道口子。
“漂亮！”公孙宇喊，“差半息都不行！”
第二组换慕容雪和端木云。她给端木云挂上治疗光环，让他边打边恢复体力。但他故意猛冲猛打，想看能不能跟上。结果几轮下来，气血确实稳住了，就是消耗大。
“你太拼。”慕容雪皱眉，“我不是万能电池。”
“我知道。”端木云喘着气，“但要是敌人比我狠呢？就得撑住。”
洛璃让他们停下，自己走进训练场中央。她双手张开，脚下浮现五行灵力漩涡虚影。下一秒，人已经出现在十步外的石堆上。
瞬移。
她又试一次，这次带着轻压领域的气息落下。地面草叶贴地趴下，空气都沉了几分。
“这招叫‘归墟引’。”她解释，“借空间吐纳之力拉近两点距离，还能压制对手灵力运转。但只能用三次，再多脑子会晕。”
四人轮流练，从单人到双人，再到四人合演。最后一次模拟对敌，端木云主攻，公孙宇布阵干扰，慕容雪一边维持团队状态，一边偷偷给假想敌施加迟滞效果，洛璃最后收尾，用瞬移切入死角，释放领域压制。
整套打完，没人乱节奏，也没人掉链子。
“我们变强了。”端木云坐地上，衣服湿透，笑得像个傻子，“真的变强了。”
公孙宇抱着罗盘研究火莲种子怎么嵌进更多机关。他发现这玩意儿不仅能激活阵法，还能当信号源用，说不定以后能远程操控。
慕容雪默默记下刚才各种灵力配比。她打算回去整理一套新的治疗方案，既能救人，也能防反扑。
洛璃靠着树干，摸了摸怀里玉简。温度降下去了，表面纹路也不再闪。但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
技能有了，配合熟了，接下来就看什么时候用。
“你们说，下次动手是什么时候？”她忽然问。
端木云抬头：“管他什么时候，反正我们现在不怕。”
公孙宇放下罗盘：“我就想知道，那阁楼要是真开了，里面会有什么？”
慕容雪轻声说：“总不会是锅碗瓢盆吧。”
洛璃笑了：“要是真有，我也能做出满汉全席。”
几个人都笑起来。
笑声落下的时候，洛璃忽然察觉胸口又是一热。
她低头，玉简边缘渗出一丝暗红纹路，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