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声在铁门前回荡，墙壁上的符文一明一暗，像是有东西在深处呼吸。洛璃迅速收回手，指腹的伤口渗着血，她用袖子压住，低声说：“别碰门，我的血触发了什么。”
公孙宇立刻展开阵法图，眼睛紧盯着墙上符文的闪烁节奏。他手指快速划过图纸边缘，眉头越皱越紧。“这不是警报系统，是唤醒机制。”他说，“祭坛已经开始预热，能量流向变了，比原计划提前了。”
端木云握紧短戟，盯着那扇巨大的铁门：“那就直接砸进去，等他们准备好了我们还怎么救？”
“不行。”新伙伴摇头，“刚才那声音不是警告守卫的，是通知祭坛核心的。里面的人已经知道有人来了，现在强攻等于送死。”
慕容雪从腰间取下玉简，指尖轻抚表面。玉简微微发亮，映出几个模糊字迹。“九渊启门……需要三批献祭者，最后一场必须在子夜整点完成。”她抬头，“前两批已经结束，最后一批要在寅时前押到——说明时间不多了。”
洛璃低头看自己的手指，血已经被灵叶封住，但那股刺痛感还在。她忽然想到什么，从桃源空间取出一张薄纸铺在地上。纸面很快浮现几道纹路，和之前看到的阵法不同，这次是垂直向下的结构。
“这门后面连着地脉主轴。”她说，“我们的血不是钥匙，是引信。它让整个系统开始倒计时。”
公孙宇蹲下身对照图纸：“如果仪式在子夜启动，那最后的枢纽激活应该就在两个时辰内。我们必须赶在他们完成布阵前破坏核心节点。”
“问题是里面有多少人？”端木云问，“刚才那声音会不会引来守卫？”
“不会。”新伙伴闭眼感知片刻，“空间波动显示，守卫已经被调往地下三层，他们在准备押送最后一批俘虏。现在上面空虚，但下面……恐怕全是高手。”
洛璃站起身，拍了拍裙摆：“那就趁他们忙着搬人的时候动手。救人和毁阵不能分开做，得同步来。”
“你怎么打算？”公孙宇看着她。
她从手腕上摘下一枚木镯，轻轻一捏，一道微光闪过。随即，五张淡青色的符纸出现在她掌心。“这是我用空间里的月露草和静心藤做的‘隐息符’，能遮掩气息半个时辰。”
她把符纸分给每人一张：“公孙宇带路，你先用阵盘探内部结构。我和新伙伴断后，防备突发情况。慕容雪负责随时准备治疗，端木云开路，但不准主动出手，除非我下令。”
端木云咧嘴一笑：“你还真当自己是队长了？”
“不然呢？”洛璃也笑，“你做饭比我好吃？炼药比我强？还是画阵图比我快？”
“咳。”公孙宇低头假装咳嗽，“她说得对。”
“行吧行吧。”端木云收起笑容，“听你的，不过要是打起来别拦我。”
“只要你别把整座山炸塌。”洛璃把最后一张符贴在自己胸口，“准备好了就动手。”
公孙宇拿出机关罗盘，按在铁门凹槽旁边。罗盘中央的指针缓缓转动，一圈、两圈，突然停住。他眼神一凝：“里面有三层防御环，第一层是气压感应，踩上去会引发震动；第二层是声波识别，只有特定口令才能通过；第三层……是活体验证，必须有献祭者的血才能通行。”
“那我们怎么进？”慕容雪问。
“不用全破。”公孙宇冷笑，“只要找到它们之间的间隙。每隔一刻钟，系统会进行一次自检，那时候三重防御都会短暂关闭——大概三息时间。”
“又是三息？”端木云挠头，“上次跃迁也是三息，差点没跳进来。”
“这次更短。”新伙伴说，“但我可以撑住空间裂缝两息半，够你们冲进去。”
“那就等。”洛璃靠在墙边，“还有多久自检？”
“半刻钟。”公孙宇盯着罗盘，“十二分钟。”
“正好。”洛璃从空间里拿出一个小陶罐，“来点提神的。”
她打开盖子，一股清香弥漫开来。众人眼前出现一小碗乳白色的粥，冒着热气。
“这是什么？”慕容雪好奇。
“安神养气粥。”洛璃舀了一勺递给公孙宇，“加了宁心花和晨雾米，吃完脑子清楚，心跳平稳，最适合干大事前吃。”
公孙宇犹豫了一下，接过吃了。味道清甜，咽下去后整个人像被温水洗过一遍。
“再来一碗。”端木云伸手。
“每人只能一碗。”洛璃摇头，“吃多了会犯困。这是我特制限量版，卖都没得卖。”
几人轮流吃完，体力恢复不少。时间一点点过去，墙上的符文闪动频率越来越快。
“准备。”公孙宇突然低声道，“自检要开始了。”
所有人站起身，贴紧铁门两侧。新伙伴双手抬起，空间之力在掌心旋转成一个透明漩涡。
嗡——
低沉的共鸣再次响起，比之前更清晰。铁门上的符文同时熄灭，缝隙中透出一丝幽蓝光芒。
“就是现在！”公孙宇一声令下。
新伙伴双手猛然合拢，空间漩涡瞬间扩张，将五人包裹其中。下一瞬，他们穿过铁门，落在一条狭窄通道内。
脚刚落地，洛璃就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通道尽头是一段向下的阶梯，台阶上有暗红色痕迹，一直延伸到深处。
“那是新鲜的血。”慕容雪蹲下查看，“不到半个时辰留下的。”
公孙宇举起罗盘，指针剧烈晃动。“下面不止一个阵眼，至少三个能量源在同时运作。而且……”他脸色一变，“其中一个正在升温，像是快要引爆。”
“那就是核心枢纽。”洛璃站直身体，“他们已经开始准备最终环节。”
“我们现在回去叫援兵还来得及吗？”端木云难得认真起来。
“来不及。”洛璃摇头，“等我们出去再进来，仪式早就完成了。而且……”她看向通道深处，“刚才那扇门被触发后，整个基地的防御系统都在加速运转。如果我们不现在行动，可能连退路都会被切断。”
“所以只能往前？”新伙伴问。
“对。”洛璃从空间取出一把小刀，割破指尖，将血滴在一张新符纸上，“我再做一道‘逆踪符’，万一被困，至少能撕开一条临时通道。”
她把符纸交给慕容雪：“你拿着，关键时刻撕了它，能带你离开。”
“那你呢？”
“我有空间。”她笑了笑，“大不了躲进去煮顿火锅等风头过去。”
“你还真想得开。”端木云叹气。
“不想开怎么办？”洛璃收起工具，“哭着求他们别搞事？还不如多吃两口粥实在。”
公孙宇看了眼罗盘：“再往下走三百步，会有岔路。左边通向关押区，右边是祭坛入口。我们得决定先救谁。”
“当然是两边一起。”洛璃说，“你们听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