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璃一剑挑开敌兵的刀锋，顺势后撤半步。端木云趁机横扫一脚，将另一人踹翻在地。第三名敌兵刚要举弓，被洛璃甩出的短剑钉中肩头，闷哼一声跪倒。
“谢了。”她喘了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块玉符。
“你又藏东西？”端木云抹了把胳膊上的血，“这都第几个小玩意了？”
“救命的。”她没多解释，指尖在玉符上划过，低声念了几句，玉符一闪，化作一道微光钻进土里没了影。
远处旗杆下那群人还在吵。一个穿黑甲的将领挥手砸了案台，另一个冷着脸不说话。传令兵来回跑，脚步乱得很。
“你看出来了？”洛璃盯着那几人，“他们没人听同一个命令。”
端木云眯眼看了看，“难怪左边一直没动静，打起来也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
“不是没动静，是动不起来。”她收回视线，“主将争权，传令断了三次。现在左翼靠的是老兵自发顶着，撑不了太久。”
“所以咱们得先动手？”
“已经动了。”她指了指地面，“刚才那玉符是给公孙宇的暗令，他比我们更早知道该往哪使力。”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升起一道绿光，在空中炸成螺旋形状。
“那是——”端木云咧嘴笑了。
“走！”洛璃拔腿就冲，不再废话。
两人沿着碎石带疾行，绕到己方左翼边缘。三队战士正蹲在洼地里喘气，脸上全是灰。
“你们谁带队？”洛璃问。
一个满脸胡茬的老兵站起来，“我。”
“左三列，跟我冲。”
老兵愣了下，“中路还没破，这边……”
“那边快塌了。”她抬手指向敌军左翼，“他们自己人都打起来，再不动手，功劳都被风刮跑了。”
老兵看看天上的绿光，又看看她，猛地一拍大腿：“干！”
十个人立刻起身整队。洛璃从空间取出三碗热汤，一人递了一碗。
“喝完力气翻倍，别给我洒了。”
有人迟疑，“真有这么神？”
“不信拉倒。”她自己先灌了一口，顿时觉得四肢发热，心跳加快。
其他人见状也赶紧喝。刚咽下，就有人大叫一声，眼睛发红，拳头捏得咔咔响。
“好家伙！”端木云瞪大眼，“这比嗑灵丹还猛。”
“少废话。”她把碗一扔，“跟上！”
十人小队冲出洼地，直扑敌阵。敌军左翼果然松散，哨岗之间隔得老远，巡逻的人数也不齐。
刚冲到五十步内，对面才反应过来，敲锣示警。几个守兵慌忙举矛迎战。
洛璃第一个撞上去。她没用剑，直接一记肘击砸中对方下巴，那人仰面倒地。端木云紧随其后，长刀横劈，砍翻两人。
其余战士跟着杀入，个个双眼通红，动作迅猛。敌兵根本挡不住这股疯劲，阵型瞬间裂开一道口子。
“扩大缺口！”洛璃喊了一声，抽出短剑左右连刺，逼退两名围上来的敌将。
端木云一脚踹翻盾牌手，反手一刀劈下，鲜血溅了一脸。他甩了甩头，狞笑着往前压。
缺口越撕越大。敌军后方终于乱了，几个传令兵跌跌撞撞往中军跑，却被一道突然升起的铁链绊倒。
五道金属锁链从地下钻出，横跨战场，正好卡住敌方预备队的前进路线。紧接着，一阵低沉嗡鸣响起，像是什么东西在震动。
“公孙宇动手了。”端木云笑出声，“这招够狠。”
“不止。”洛璃望向敌军指挥台，“他切断了他们的灵识传讯。”
果然，那几个将领开始吼着骂人，传令兵抱头蹲在地上，像是听不见命令。
左翼彻底乱了套。
洛璃回头一看，己方主力已经开始调动。原本死磕中路的队伍分出两列，快速向左包抄。右翼术修也调整了站位，几道火球精准砸向敌军侧后。
“稳了。”端木云活动了下手腕，“接下来是不是该收网了？”
“还不行。”她摇头，“他们还有后招。”
话刚说完，敌军后方鼓声骤起。一队重甲兵从斜坡后冒出来，全身裹着黑铁，手里拎着双刃斧。
“终于舍得上了？”端木云握紧刀柄，“这群乌龟壳上次就被我砍趴过。”
“这次不一样。”洛璃眯眼，“你看他们脚印。”
那队重甲兵走路没有声音，踩在沙地上竟不留痕迹。
“机关傀儡？”她心头一紧。
“公孙宇要是知道，肯定兴奋得跳起来。”端木云咧嘴，“可惜我得先替他拆几个。”
“别硬碰。”她拦住他，“等他们靠近再动手，别让他们列阵。”
两人退回己方防线。那队傀儡缓缓推进，步伐整齐，像是一块移动的铁墙。
洛璃从空间取出一张符纸，贴在短剑上。剑身微微发亮。
“你又来这套？”端木云看着她，“每次放大招都偷偷摸摸的。”
“这不是大招。”她笑了笑，“是开胃菜。”
她举起短剑，猛地朝地面一划。一道青光顺着沙地蔓延出去，在前方形成一条细线。
“等他们踩上来，你就砍。”
“就这么简单？”
“不简单。”她盯着那队傀儡，“但他们不会想到，地上有道缝能割断灵核。”
傀儡越来越近。第一只脚踏上了青线。
地面微微一震。
紧接着，那只脚突然僵住，膝盖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下一秒，整具傀儡轰然倒地，胸口冒出黑烟。
第二只、第三只接连倒下。后面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端木云冲上去一顿狂砍。
“爽！”他一边劈一边喊，“再来十个我也能放倒！”
洛璃没笑。她望着敌军中军方向，那里站着一个披黑袍的人，正缓缓转身离开。
“那个才是麻烦。”她低声说。
端木云顺着她目光看去，只看到一道背影消失在烟尘里。
“跑了？”
“不是跑。”她握紧短剑，“是换位置。”
她刚要动，忽然感觉手腕一凉。低头一看，剑柄上的符纸正在褪色，边缘卷了起来。
“时间到了。”她喃喃。
端木云瞥了眼，“啥时间？”
她没回答，只是把短剑插回腰间，从空间又取出一碗汤。
“准备下一波。”她说，“他们不会让我们轻松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