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他们，谁收钱就找谁！另外，我请假十天。”
陆凡黑着脸。
大伯一家真是什么钱都敢收啊！
“陆凡，恐怕不行。教育局的人来了，我们学校也没办法。”
老班的声音中透着浓浓不甘心。
教育局可以直接动手转学籍，他们学校是没一点办法。更何况学校许多命脉在人家手中。
“我马上回来。”
此刻，学校会议室内。
四中两名老师脸上尽是胜利者的姿态，看江北高中的老师仿佛看失败者。
得意！
挑衅。
江北高中一方脸色黑如锅底。
李副校长瞅向年级组长，似在说，怎么样？提前预判了对手，为什么还被对手打了个措手不及。
“李校长，陆凡的宿舍在哪？”
“你们要干什么？”
“自然是替他搬家啊！我们四中的学生，我们自然要爱护起来。”
“他走读，至于他在哪住着我们也不清楚。”
李副校长道。
“李校长，陆凡的学籍已经改了，再隐瞒这些信息是没用的。给你们学校的补偿，你们教育局也答应了。”
对面四中胖胖的中年老师满脸的笑容，但气势强势。
在李副校长看起来真的很讨打。
“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另外我提醒你们一句，你们签到那个监护人并不能做陆凡的主，他已经年满十八岁，具有民事权责。”
年级组长全程黑着脸。
“反正已经签约了，你们不放也没办法！”
对面的胖子得意洋洋道。
“对不起，你们跟谁签约就去找谁吧！别带上我。”
门口冷厉的声音传来，接着陆凡身影出现在会议室门口。
“陆凡。”
“陆凡同学！”
……
会议室内众人转头，起身。
四中两个老师面上笑容比之前更加灿烂，江北高中一方则是多了几分担忧。
“陆凡同学，今天就跟我们一起回省城吧！你的宿舍还有洗漱用品全都安排好了，就等你入住。”
胖老师伸出手，想要拍陆凡肩膀表示亲近。
陆凡脚步一闪避开。
“我刚说过，谁跟你们签的约你们找谁！”
“陆凡，钱都收了，你还想抵赖么？”教育局那边戴着金丝眼镜的青年站起来，一拍桌子道。
“你聋了么？谁收你们的钱找谁。”
“陆凡，你想违约？这是要负法律责任。”金丝眼镜青年严肃道。
“我一个将死之人，还怕法律惩戒？谁来，我一条贱命换你一条命划得来。”
陆凡目光凶狠，一身煞气从体内涌出，逼得一众老人老师纷纷后退。
“将死之人？”
胖老师抓住了陆凡话里的重点，满眼疑惑。
“霍老师，不是我们有意隐瞒。陆凡同学得了胃癌晚期，估计没多少时间了。”
老班这时候站出来。
“怎么回事？”
“说起来都怪他的出身，上学时饥一顿饱一顿，就得了癌症。后悔啊！没早遇上陆凡，没早点干预他的生活。”老班说着捂着眼泪。
“这……这么年轻怎么就……”
胖老师脸色一白，旁边金丝眼镜青年也凝起了眉头。
“本来穷点也没什么，都是他这大伯娘。家里有吃的给自己儿子，还抢陆凡的伙食费，所以导致陆凡频频饿肚子，个子也长不高。”
“啥？他大伯^”听到这里，四中老师还有教育局的人都瞪大了眼珠子。
“不仅如此，他家能抢的东西，他大伯家都抢走了。家里就剩下个奶奶连自己也照顾不过来。陆凡这孩子……命苦啊！”
老班说的声泪俱下。
手上速度也不慢，快速打开手机将陆凡的诊断书发给了在场所有人。
“这孩子忍住剧痛读书，好在是个读书的苗子。”
见到医院证明，四中两个老师呆立当场。
“我上学时的奖学金，他们就是带领的。说是替我保管，至今我没有见到奖学金。
我家的地，他们都给贱卖了。钱他们拿走了，现在还要继续决定我的人生，你们觉得我会同意？”
陆凡接着补充。
大伯娘对他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全都说了出来。
“这……世上还有这种亲戚？”
……
白马村。
大伯娘催促着。
“快点搬家，等那些个傻子反应过来找咱们要钱就不好了。”
大伯娘手上动作不慢。
把家里的暖水瓶往三轮车上一扔，催促大伯。
“要钱？到时候让陆凡过去就是了。这点事儿，我这当大伯的还是能替他做得了主的。”
大伯坐在三轮车上，大口吸着刚买的黄鹤楼烟。
“就是，省城四中那么好的学校。好多家庭花钱想要进去读书都没门路。”
陆寅跟着道。
“一百万呐！咱们发了。”
“妈，我想开个咖啡店。”陆寅眼珠子一转，提了个要求。
“开什么咖啡店？”
“就是那种高大上的店子，有好多女孩都喜欢。我当了老板，肯定能给你们找个漂亮的儿媳妇回来。”
……
江北高中会议室内。
四中老师与教育局听着桩桩件件，一个个都沉默了。
“我想过我们发下去的资金会被各种截留，但从未想过是这样的。”
金丝眼镜青年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珠子。
“哼！你们不是没想到，而是从来都没走访政策落实情况。”
陆凡冷笑。
从初中到高中，他经历了多少不公平。
看似免费的学费，却在其他地方收他们钱。
就是营养餐，还能吃到上一餐没有吃完的。省下来的餐钱，到底给了谁？
“陆凡同学，钱虽然被截留了，我们四中是诚心邀请你加入。我们可以给你联系更好的医院，延迟癌症爆发时间。”
胖老师还想再劝说一把。
陆凡转身离开。
“我们还可以再谈谈……你的学籍已经转了啊！”
门口，陆凡站定。
回头。
“高考不高考的，对我来说不重要，我的人生不需要高考证明了。”
没人知道他得了多大的机缘。
真能从那方世界拿点东西出来，哪怕只是几粒种子，他也能培育出令人惊叹的植物来。
就算卖盆栽，他也能发财。
更何况，他从里面得到的东西将会更多。
高考的目的是为什么？
找工作么？
然而陆凡这番话在两个学校领导听来就是，他已经癌症了，活不久了。高考不高考的对他来说不重要。
“如果我是陆凡，想考就考，让我不顺心，我还不如找点顺心事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