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在寒假开始后渐渐不再那么繁杂了。
两个人终于有时间待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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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澈的胸口随着呼吸平稳起伏，林琅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数着节拍。
林琅在宫澈窝在宫澈怀里眨着眼睛，他醒来有一会了，面前的怀抱暖烘烘的，让林琅安心。
宫澈露在睡衣外的锁骨上，有一个浅浅的咬痕。那是林琅昨晚留下的，他忍不住伸手去触碰，然后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捉住。
“宝贝。”宫澈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胸膛震动传到林琅耳畔。
林琅抬头，对上宫澈含着笑意的眼睛，“你装睡。”
宫澈收紧手臂，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些，下巴蹭过林琅睡得蓬乱的发顶，“刚醒。”他深吸一口气，鼻尖全是林琅身上淡淡的沐浴露的香气，“你盯着我看多久了？”
“没多久。”林琅的指尖悄悄爬上宫澈的睡衣纽扣，“就是觉得...难得看你睡得这么熟。”
宫澈捉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在掌心落下一吻。
昨晚的记忆潮水般涌来——他们像两个渴极的人，一进门就纠缠在一起。林琅的后背抵在门板上，他的膝盖顶开林琅的双腿，吻得又急又凶。
衣服散落一地，浴室的水声断断续续，湿漉漉的拥抱，蒸腾的热气里分不清是谁的喘息...
“想什么呢？”林琅戳了戳宫澈的喉结。
宫澈翻身把人压在身下，林琅烧焦的刘海已经修剪过，现在俏皮地翘着。他低头吻住林琅的额头。
“饿不饿？”宫澈撑起身子，手指卷着林琅的一缕头发。
林琅的肚子适时地响了一声，两人都笑起来。“我去做早餐。”宫澈说着要起身，却被林琅拽住。
“再躺五分钟。”林琅的声音闷在枕头里，“反正今天没什么要紧事。”
宫澈重新躺下，把人捞回怀里。确实，学期结束后的第一个周末，他终于不用赶着去处理突发事件。
手指无意识地抚过林琅后背的曲线。
“痒...”林琅扭了扭身子，伸手抱住宫澈，“你今天不用去院里？”
“下午三点有个慰问老教师的茶话会。”宫澈把玩着林琅的手指，那些创可贴已经揭掉了，露出几道粉色的新疤，“你呢？”
“就剩两个学生的终稿确认，中午前能搞定。”林琅打了个哈欠。
阳光渐渐爬满整张床，宫澈看着林琅，胸口涨得发疼。
他觉得自己每一刻都比上一刻更爱怀中的这个人。
他又想起元旦后那个泡汤的约会，想起无数个被工作打断的通话，想起实验室漏水那晚，他多想立刻冲到林琅身边看看他的伤...现在终于能把所有亏欠的都补回来。
“林琅。”他轻声唤道。
“嗯？”
宫澈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他只好把吻印在林琅的额头、鼻尖、唇角，像在确认这不是又一个忙碌间隙的梦。
林琅笑着躲他的亲吻，“干嘛呀...”
“就是...”宫澈的声音哽了一下，“很高兴能这样抱着你醒来。”
林琅钻进宫澈怀里，额头抵着对方的锁骨，“我也是。”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宫澈的手机在床头震动起来，两人同时僵住。林琅叹了口气，“接吧。”
是学院办公室的来电。宫澈简短应答几句后挂断，发现林琅已经坐起身，睡衣领口歪斜，露出半边肩膀。
“实验室安全检查提前到十点半了。”宫澈伸手帮他把衣领拉正，“我很快回来。”
林琅点点头，看着宫澈匆忙洗漱的背影。水声停下时，他突然跳下床，跑进浴室，从背后抱住正在刮胡子的宫澈。
“小心！”宫澈赶紧放下剃须刀，转身接住他，“怎么了？”
林琅把脸埋在他肩窝，摇了摇头。宫澈的衬衫还带着体温，闻得到须后水的清冽。他们就这样静静站了一会儿，直到宫澈的手机又响起提醒。
“我和你一起去。”
宫澈是想让林琅陪着的，但还是说：“不用，你再去睡会...”
林琅眼珠一转，松开宫澈，“那好吧，跟你客气一下，本来我也不想去的。”
宫澈怔了怔，又看到林琅狡黠的笑，忍不住笑着拍了拍林琅的脑袋，“小骗子。”
“我想去的，我想和你一起。”林琅笑得开怀，又抱住宫澈，眼睛亮晶晶的，“顺便把材料带上，路上就能审完。”
二十分钟后，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宫澈拎着公文包，林琅抱着平板电脑，时不时在上面勾画几笔。
“安全带。”宫澈侧身帮林琅系好，顺势偷了个吻。
林琅笑着推开他，“专心开车。”但是还是忍不住握了握宫澈的手。
车子驶出小区，林琅说：“其实我昨天收到个邀请。”
“嗯？”
“深圳的，策展人看了我去年那组作品，问有没有兴趣做个小型的个展区。”林琅的指尖无意识敲着平板边缘，“大概需要寒假期间过去布展。”
宫澈顿了一会，“什么时候？”
“初定二月十号开幕，提前两周去准备。”林琅观察着宫澈的侧脸，“刚好是年初六...”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宫澈转头看向林琅，“想去吗？”
林琅抿了抿唇，“机会难得，但是...”
“那就去。”宫澈打断他，伸手揉了揉林琅的头发，“我看看能不能调开值班。”
林琅捏了捏他的手指，没再说话。
车停在树下，他左右张望，然后凑过来在宫澈嘴角亲了一下，“快去快回，我就在车里改材料。”
宫澈点点头，下车前又回头：“中午想吃什么？”
“你做的都行。”林琅已经埋头在平板上勾画起来。
看着宫澈走进大楼，林琅放下平板，望向窗外。光秃的梧桐枝丫间，几只麻雀在跳跃。他想起昨晚宫澈情动时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热气灼得他耳廓发烫——
“我等这一刻等得太久了。”
林琅摸了摸自己的耳垂，笑了一下。
是啊，那些被工作填满的日子，那些错过约会的遗憾，那些深夜视频里疲惫的笑容...都是为了此刻能坦然地相拥而眠，能平淡地问一句“中午想吃什么”。
手机震动，是宫澈发来的消息：「遇到安全处的王处长，可能要耽搁一会儿。无聊的话去咖啡厅坐坐？」
林琅回复：「不急，我等你」
发完又补了一句：「一直等」
冬日的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林琅伸了个懒腰，重新拿起平板。假期才刚刚开始，他们还有很多这样的美好的早晨可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