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利落地付完款，在送货单上工整地写下宫澈办公室的地址。
店员热情地介绍着额外的赠品，是两个质地柔软的边枕，林琅用手指轻轻摩挲着枕面细腻的纹理。
“这两个…”他犹豫了一下，“麻烦单独包装。”他想让宫澈休息的时候用。
走出家居城时，林琅的脚步比来时轻快许多。他一边往商场出口走，一边对着电话那头的宫澈说：“我想给你的学生们点些下午茶。”
说到原因，他的声音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几分：“中午...耽误他们请教问题了。”
电话那头传来宫澈低低的笑声：“当然可以，你想做什么都行。”那声音突然带上了几分调侃：“要不要顺便...过来查个岗？我随时欢迎。”
林琅的耳尖瞬间红了，他假装没听见后半句，匆匆说了句：“我去安排”，就挂断了电话。
站在商场明亮的玻璃门前，他深吸一口气，掏出手机开始认真挑选甜品店。
手指在屏幕上滑动时，他想起宫澈实验室里那些年轻有朝气的面孔。
食堂里围着宫澈热情向他打招呼的学生，会议室里认真记笔记的身影，搬器材时一起出力的样子，每一张笑脸都真挚得让人心头暖暖的。
他又想起上次去送项目资料时，那个扎着马尾的女生还给他递了杯水，水温刚好，不烫不凉，就像那个女孩善解人意的笑容。
宫澈大组里的女生不多，平时容易被忽略。
想到这里，林琅在订单里特意多加了几款精致的甜点，都是女孩子可能会喜欢的。
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着，林琅又犹豫起来。他不确定具体人数，更不知道大家的口味偏好。万一有其他实验室串门的同学分不到怎么办？
他索性每样都点多份，毫不犹豫地勾选了加急专送服务。
甜品饮料加起来足足装了两大箱，分量多到连商家都特意打电话来确认，最后林琅留下的宫澈的电话，让他们送到了之后联系这个号码。
此时办公室里，宫澈正望着那张即将被替换的旧沙发出神。
他已经开始想象林琅坐在那里的样子，那两个被特意要求单独包装的边枕，到时候要放在柜子里，等林琅来了再拿出来用...
想到这里，他又浮现出那种只有想到林琅时才会有的柔软笑意。
但当宫澈站在楼下，看到跑腿小哥搬来的两个大保温箱时，瞳孔都微微放大了——林琅这是把甜品店搬空了吗？
他脑海里闪过实验室那几个学生的身影，忍不住笑出声来，林琅该不会点了整栋楼的份量吧？
他让送货小哥先离开，本想自己一个人就能搬上去，结果试着抬了抬箱子，里面的东西立马发出危危险险的摩擦声抗议。
他只好掏出手机给学生打电话：“小陈啊，下来帮个忙...”
林琅二十分钟前发消息说已经到家了，宫澈还嘱咐他先去洗个澡再休息。
这会儿宫澈又忍不住拨通电话：“小林老师，你这是把人家的店洗劫一空了？”
林琅刚洗完澡，在电话那头茫然地“啊？”了一声，宫澈看着那两个大箱子，笑着说：“没事，大家肯定喜欢。”
几个学生急匆匆跑下楼，还以为是有新实验材料到了，为首的男生还特意多叫了两个帮手，结果一到门口就看见宫老师守着两个贴着logo的大保温箱，对着手机笑得一脸温柔。
“来，”宫澈朝他们招招手，“这是我爱人给大家买的下午茶，搬上去吧，大家一起休息会儿。”
他说“爱人”两个字时，语气里还有那么几分小小的得意和炫耀，像是藏不住心事的少年。
宫老师这副满面春光的模样，换来几个学生长长短短的起哄声。
他们互相挤眉弄眼，突然齐刷刷冲着宫澈的手机大喊：“谢谢师母！”声音大得连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回头看。
电话那头的林琅瞬间从耳根红到了脖子，宫澈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弄得一愣，随即大笑起来：“听见没？人家说谢谢呢。”
林琅这时候根本不敢说话，憋得脸越来越红，“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了。
“他不好意思了。”宫澈笑着摇摇头，看着几个学生嬉皮笑脸的样子，自己的笑意也更深了。
他们往楼上走的时候宫澈跟在后面，还能听见他们小声讨论“真好！”“这么是多少人的份啊！”
欢快的声音在楼道里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