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鬼脸色微变：“你想说什么？”
“很简单。”林寒嘴角微微上扬，“我手中这块玉璧蕴含着纯正的灵气，如果你们能得到它，说不定就能唤醒天魔了。”
“你想用它来交换性命？”骷髅武士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林寒摇摇头，“我想和你们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我帮你们唤醒天魔，但条件是你们不能伤害无辜百姓。而且，天魔苏醒后必须离开这个城市。”
几只邪灵顿时议论纷纷。
这个提议确实很有诱惑力。它们困在这里这么多年，最大的愿望就是重新获得自由。
但是...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会信任你？”红衣女鬼冷笑道，“万一这是陷阱怎么办？”
“因为你们别无选择。”林寒语气平静，“凭你们现在的力量，想要强行唤醒天魔还差得远。而我手中的玉璧，恰好能补足这个差距。”
邪灵们沉默了。
林寒说得没错，它们确实需要更多的力量。
“而且，”林寒继续补充道，“就算你们杀了我们，也得不到这块玉璧。它已经与我的精神绑定，我一死它就会自毁。”
这当然是胡说八道，但邪灵们不知道真假。
经过一番商议，红衣女鬼终于开口：“好，我们同意这个交易。但是你要先帮我们唤醒老大，然后我们再履行承诺。”
“不行。”林寒断然拒绝，“必须先立血誓，保证不伤害无辜。”
“你！”几只邪灵大怒。
但最终，为了重获自由，它们还是同意了林寒的条件。
血誓立下后，红衣女鬼阴沉着脸说道：“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林寒点点头，看向青龙山的方向。
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林寒缓缓走向青龙山，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
他心中明白，这场交易远比表面看起来复杂。邪灵们虽然立下血誓，但它们毕竟是邪恶之物，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漏洞？
“林兄，你真的要这么做吗？”张无忌小声问道，“万一那个天魔醒来后...”
“放心。”林寒握紧手中的玉璧，“我自有分寸。”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把握。
红衣女鬼飘在他身边，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快点，我已经等不及了。”
其他几只邪灵也紧紧跟随，生怕林寒会突然反悔。
青龙山顶，一个巨大的石台矗立在月光下。
石台中央，一具高达三米的黑色石棺静静躺着。棺材表面刻满复杂的符文，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邪恶气息。
“就是这里了。”红衣女鬼声音颤抖，“老大就在里面。”
林寒走近石棺，玄瞳中金光闪烁。
透过厚重的棺盖，他隐约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形生物。那东西浑身包裹在黑雾中，只能勉强辨认出轮廓。
但仅仅是看一眼，林寒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这就是传说中的天魔？
“怎么唤醒它？”林寒强压下心中的恐惧。
“很简单。”骷髅武士指向石棺顶端的一个凹槽，“把你的玉璧放进去，然后用你的精血激活符文就行了。”
林寒犹豫了。
一旦天魔苏醒，后果不堪设想。但现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他咬破手指，鲜血滴在玉璧上。
玉璧顿时光芒大盛，散发出纯净的灵气。
“对，就是这样！”红衣女鬼兴奋得几乎要尖叫起来。
林寒将玉璧小心翼翼地放入凹槽。
瞬间，整个石台剧烈震动起来。
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起，发出血红色的光芒。浓郁的邪气从石棺中涌出，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窒息。
“成功了！真的成功了！”几只邪灵激动得手舞足蹈。
石棺盖开始缓缓移动。
“咔嚓——”
一声脆响，棺盖彻底打开。
一团黑雾从中涌出，迅速凝聚成人形。
天魔苏醒了。
它有着人类的外形，但皮肤却是诡异的青黑色。双眼如血，长发如瀑，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
“啊——终于自由了！”天魔仰天长啸，声音响彻整个青龙山。
远处的树木纷纷枯萎，连月亮都仿佛黯淡了几分。
“老大！”几只邪灵兴奋地围了过去，“您终于醒了！”
天魔环视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林寒身上。
“就是你唤醒了我？”它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地狱，“很好，我会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作为奖励。”
“慢着。”林寒强装镇定，“我们有约定。”
“约定？”天魔哈哈大笑，“区区人类，也配和我谈条件？”
红衣女鬼连忙解释：“老大，我们立过血誓，不能伤害无辜百姓，而且您醒来后必须离开这座城市。”
“血誓？”天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那又如何？血誓只是约束你们，又约束不了我。”
几只邪灵面面相觑，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血誓确实只对它们有效，天魔作为主体并未参与，自然不受约束。
“你们上当了。”天魔冷笑道，“这个人类比你们想象中狡猾，竟然想用血誓来限制我。可惜啊，他算错了一点。”
林寒心中一沉。
果然，邪灵就是邪灵，永远不能相信它们的话。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讲理的存在。”天魔忽然话锋一转，“小子，你确实帮了我大忙，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什么选择？”
“要么，你现在就死。”天魔伸出一根手指，“要么，成为我的奴仆，帮我统治这个世界。”
张无忌和苏云鹤脸色煞白，这完全是死路一条啊。
但林寒却出奇地冷静：“还有第三个选择。”
“哦？说来听听。”天魔饶有兴致地看着他。
“你回去继续睡觉。”林寒淡淡开口。
“什么？”天魔愣了一下，随即暴怒，“找死！”
它抬手就要攻击，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突然僵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天魔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林寒嘴角微微上扬：“你以为我真的那么蠢，会毫无准备就来唤醒你？”
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上面画着复杂的图案。
“这是什么？”红衣女鬼脸色大变。
“定魂符。”林寒解释道，“刚才我在玉璧上滴血的时候，就已经在里面融入了这张符的力量。现在天魔体内有我的精血，自然会受到束缚。”
天魔拼命挣扎，但身体就是不听使唤。
“卑鄙的人类！你竟然敢算计我！”它怒吼道。
“彼此彼此。”林寒冷哼一声，“你也想杀我不是吗？”
他转身看向几只邪灵：“现在你们有两个选择。要么履行血誓的约定，要么和你们的老大一起重新回到封印中。”
邪灵们你看我，我看你，都陷入了沉默。
它们确实立过血誓，违背的话会遭受反噬。但如果就这样离开，又实在不甘心。
“我们...我们愿意履行约定。”红衣女鬼咬牙说道。
其他几只邪灵也纷纷点头。
“很好。”林寒满意地笑了，“那么现在就离开这座城市，永远不要回来。”
天魔仍在拼命挣扎：“你们这些废物！难道要听一个人类的摆布吗？”
“老大，对不起。”红衣女鬼低着头，“我们真的没有选择。”
几只邪灵化作黑雾，迅速向远方飞去。
很快，青龙山顶就只剩下林寒三人和被束缚的天魔。
“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吗？”天魔咬牙切齿，“等我挣脱束缚，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林寒摇摇头。
他走到石棺边，将那块玉璧重新取了出来。
失去灵气支撑，符文开始一个个熄灭。
“不！”天魔惊恐地叫道，“你想干什么？”
“当然是把你重新封印起来。”林寒理所当然地说道，“难道你以为我真的会放你走？”
天魔拼命挣扎，但定魂符的力量实在太强，它根本无法反抗。
随着最后一个符文熄灭，天魔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
“我不会放过你的！”它发出最后的咆哮，“总有一天，我会重新回来的！”
话音未落，天魔就彻底消失了。
青龙山重新恢复宁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幻觉。
张无忌和苏云鹤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兄，你...你早就计划好了？”张无忌震惊地问道。
“也不算早。”林寒将玉璧收回怀中，“只是在和邪灵谈判的时候，突然想到的应对方法。”
苏云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幸好你机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寒点点头，但心中却并没有完全放松。
天魔虽然被重新封印，但这次的封印明显比之前要弱。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它就会再次苏醒。
而且，刚才那几只邪灵虽然离开了，但谁知道它们会不会找其他方法报复？
看来，平静的日子还远得很呢。
“走吧。”林寒招呼两人，“该回去了。”
三人慢慢走下青龙山，身后的石台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孤寂。三人刚走到山腰，林寒忽然停下脚步。
他的玄瞳隐隐感应到什么，向山下望去。远处的古玩街灯火通明，但有几道黑影正朝青龙山方向移动。
“有人跟踪我们。”林寒压低声音。
张无忌和苏云鹤立即紧张起来。
“会不会是那些邪灵？”苏云鹤猜测道。
林寒摇头：“不是邪灵的气息，是人。”
他仔细感应片刻，眉头越皱越深。这几个人的气息很奇怪，身上似乎带着某种特殊的法器。
“林兄，我们要不要绕路？”张无忌建议。
话音刚落，几道手电光束就从山下照射过来。
“林寒！出来吧，我们知道你在那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林寒心中一凉。对方居然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看来是有备而来。
“谁？”他大声回应。
“玄门世家，楚家长老楚震天。”那个声音继续说道，“我们无意与你为敌，只是想谈谈。”
楚家？林寒搜索记忆，这个姓氏似乎在哪里听过。
苏云鹤脸色大变：“楚家是古代术士世家的后裔，专门研究奇门遁甲和封印之术。他们怎么会找上门来？”
张无忌也紧张起来：“该不会是因为刚才的事情吧？”
林寒思考片刻，决定主动出击。继续躲藏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
“好，我下来和你们谈。”他朝山下喊道。
三人小心翼翼下山，很快就看到了来人。
一共四个人，为首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须发花白，身穿灰色长袍。其他三人年纪较轻，但个个面色严肃。
最让林寒在意的是，每个人腰间都挂着一块古朴的玉佩，正散发着淡淡的灵气波动。
“林小友，久仰大名。”楚震天抱拳行礼，“刚才山上的动静不小，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林寒没有放松警惕：“楚长老客气了。不知道你们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楚震天笑了笑：“实不相瞒，我们一直在关注青龙山的封印。今晚感应到封印松动，特地赶来查看。”
“哦？”林寒故作惊讶，“封印？什么封印？”
“小友何必装糊涂。”楚震天眼神一闪，“你身上的灵气波动很特殊，而且刚才那些邪灵离开的方向，我们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想蒙混过关是不可能了。林寒索性坦然承认：“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不过已经解决了。”
“能让天魔重新回到封印中，小友的手段确实了得。”楚震天赞许道，“不过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么获得定魂符的？”
林寒心中警铃大作。对方连定魂符都知道，看来早就在暗中观察。
“机缘巧合罢了。”他敷衍道。
楚震天深深看了他一眼：“小友，有些事情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天魔虽然被重新封印，但这次的封印比之前要脆弱得多。用不了多久，它就会再次苏醒。”
“那你们想怎么样？”林寒直接问道。
“合作。”楚震天吐出两个字，“楚家世代守护各地封印，对付邪灵有丰富的经验。而你拥有特殊的能力，我们可以互相帮助。”
张无忌和苏云鹤交换了个眼神，都看出对方的担忧。
这个楚震天说得好听，但谁知道是不是想利用林寒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