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芒初试，因果自招！上回说到九川哥逆天吞纳混沌本源，完成命格归一，实力深不可测！本章将展现蜕变后的第一次出手，以及这逆天之力带来的意想不到的“关注”！格局彻底打开，福兮祸之所伏，看九川哥如何应对这甜蜜的陷阱与致命的杀机！
地穴深处，死寂无声。
厉九川静静站立，周身气息内敛，仿佛与这幽暗空间融为一体。唯有那双眸子，左眼如深渊漩涡，吞没光线，右眼清澈剔透，却似能映照万物本质，透着一种非人的淡漠与深邃。
苏挽月屏息凝神，即便以她的修为和心性，此刻面对厉九川，也感到一种无形的、源自生命层次的压力。眼前的男子，与进入地穴前已然判若两人。若说之前是一柄出鞘的凶刀，锋芒毕露，那此刻便是一座深不见底的寒潭，表面平静，内里却蕴含着足以湮灭一切的恐怖。
“成功了？”苏挽月的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微颤。
厉九川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苏挽月身上，那目光似乎穿透了她的皮囊，直视其命格本源。苏挽月只觉得自身“红颜劫”命格微微一颤，竟有种被完全看透的异样感。
“算是……初步炼化。”厉九川开口，声音平淡，却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仿佛蕴含着某种法则的韵律，在这寂静的地穴中回荡，“这混沌本源，比想象中更为玄奥。我如今所能驾驭的，不过十之一二。”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意念微动。一丝若有若无的混沌气流在他指尖缠绕，这气流看似微弱，但出现的刹那，周围的空间都微微扭曲，光线黯淡，仿佛那一点便是万物的归宿。地穴中原本残留的、稀薄的混沌气息，如同朝拜君王般，自发地向那缕气流汇聚、融入。
苏挽月瞳孔微缩，她能感觉到，厉九川指尖那缕气流，其本质远超她所见过的任何能量，带着一种“终结”与“起源”交织的至高意味。
“此地不宜久留。”厉九川散去指尖气流，目光扫过四周布满裂纹的墙壁和彻底黯淡的阵法，“阵法已毁，此处空间结构不稳，随时可能崩塌。而且……”
他顿了顿，左眼的混沌漩涡微微加速旋转：“我吞噬这本源，动静不小，恐怕已惊动了一些冥冥中的存在。”
苏挽月心中一凛，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天机阁以监控天下命格波动为己任，如此剧烈的混沌本源变动，不可能毫无察觉。甚至，可能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对混沌气息敏感的老怪物会被惊醒。
“走！”
两人不再迟疑，沿着原路返回。来时步步惊心，归途却显得异常顺畅。那些原本能压制神识、混淆感知的混沌雾气，在接近厉九川周身丈许范围时，便自然而然地平息、绕行，仿佛臣民遇到了主宰。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地穴入口处那旋转的幽暗漩涡。此刻的漩涡，光芒比之前黯淡了许多，且极不稳定，明灭闪烁，似乎随时会消散。
就在二人即将踏出漩涡的刹那，厉九川脚步猛地一顿，霍然抬头，目光如电，穿透即将闭合的漩涡，望向山谷上方的天空！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挽月也感到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从天而降！那并非针对某个人，而是一种浩大、缜密、如同无形罗网般的扫描力量！
“天机窥探！”苏挽月低呼，脸色凝重。天机阁的反应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厉九川眼中寒光一闪，冷哼一声。他并未运转任何功法，只是心念微动，周身那内敛的气息自然而然地对外界那无形的窥探之力产生了一种“排斥”。
这种排斥并非强力的对抗，更像是一种“不存在”的欺骗。那浩大的扫描力量掠过厉九川所在的位置时，竟如同扫过一片虚无，微微一顿，便继续向其他地方蔓延而去，并未在他身上停留！
而苏挽月，则是在扫描力量临身的瞬间，体内“红颜劫”命格自发运转，一股混淆天机、蒙蔽感知的阴煞雾气悄然弥漫，将她的命格气息巧妙遮掩，使得那扫描之力如同遇到了干扰，变得模糊不清，未能准确锁定。
天机窥探来得快，去得也快，几个呼吸后，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压便如潮水般退去。
“好险！”苏挽月松了口气，心有余悸。若非厉九川刚刚炼化混沌本源，气息与天地同源，近乎“虚无”，单凭她自己的手段，恐怕难以完全避开这天机罗网的锁定。
厉九川目光深沉地望着天空，左眼混沌，右眼锋芒：“看来，这天机阁对混沌之力的敏感，远超我等预估。此番之后，他们对我等的重视程度，怕是要提升数个层级了。”
两人不再停留，迅速穿过即将消散的漩涡，离开了这处远古地穴。
就在他们身影消失后不久，那幽暗漩涡闪烁了几下，彻底湮灭。入口处的山壁恢复了原状，只留下些许能量散逸的痕迹，用不了多久，便会与周围环境再无二致。
……
距离山谷百里外的一处荒僻山涧。
厉九川与苏挽月寻了处干净岩石坐下，稍作调息。虽然成功脱身，但地穴中的经历和方才的天机窥探，都让二人心神消耗不小。
“你如今实力……”苏挽月看向厉九川，美眸中带着探究。她很好奇，炼化混沌本源后，厉九川的实力究竟达到了何种地步。
厉九川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他微微闭目，感受着体内那奔腾不息、却又如臂指使的全新力量。这种力量，不再是简单的命格之力叠加，而是一种更接近本质的“权柄”。
他睁开眼，目光落在山涧对面的一块数人高的巨大青石上。
没有运转任何功法，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他只是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那青石，虚虚一握。
下一刻，让苏挽月毛骨悚然的景象发生了！
那块坚硬无比的巨大青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握住，然后……从最基础的结构开始崩解！不是碎裂，不是化为齑粉，而是如同被抹除了一般，从“存在”向着“虚无”转化！石头表面的颜色迅速褪去，变得灰败，继而如同风化的沙堡，无声无息地消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仿佛那块石头从未存在于世间！
不是毁灭，而是……“归无”！
整个过程悄无声息，却比任何狂暴的攻击更令人心悸！这是直接作用于物质存在本身的力量！
厉九川放下手，脸色平淡，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他左眼的混沌漩涡，似乎又深邃了一丝。
苏挽月久久无言，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种手段，已经超出了寻常命格神通的范畴，触及到了规则层面！天机阁的那些长老，甚至是阁主，能否抵挡这种“归无”之力？
“混沌之力，妙用无穷，这只是初步运用。”厉九川缓缓道，“不过，福兮祸之所伏。吞噬本源，虽得力量，却也背负了更大的因果。我能感觉到，冥冥之中，已有‘目光’投注而来。这天机阁，恐怕只是开胃小菜。”
他抬头，望向东方的天际，那里是中原腹地，也是天机阁总坛大致的方向，目光锐利如刀。
“而且，我这力量，似乎对某些存在，有着天然的‘吸引力’。”
话音刚落，厉九川眉头微皱，转头看向山涧下游的密林方向。
苏挽月也立刻警觉，暗影之力悄然运转。
只见密林之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伴随着一股浓郁的血腥气和一种……贪婪、混乱、毫无理智的疯狂意念！
嗖！嗖！嗖！
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林中窜出，落在山涧对面的空地上。
这是三个“人”，如果还能称之为人的话。他们衣衫褴褛，身形扭曲，皮肤呈现出不健康的青黑色，双眼一片血红，充满了暴虐与贪婪，嘴角流淌着粘稠的唾液。他们身上散发着强烈的命格波动，但这波动极其混乱、污浊，仿佛多种命格被强行扭曲、污染后糅合在一起的产物。
最诡异的是，他们出现后，那疯狂的血红眼睛，并未看向更具威胁的厉九川和苏挽月，而是死死地盯住了……厉九川之前“抹除”青石的那片空地！
不，他们盯着的，是那片空地上残留的、极其微弱的混沌气息！
“吼！”
如同野兽般的咆哮从这三个人形怪物口中发出，他们仿佛看到了世间最美味的存在，不顾一切地扑向那片空地，伸出乌黑的爪子，疯狂地抓挠、吮吸着空气中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混沌气息残留。
“这是……被‘命格黑潮’污染异化的修士！”苏挽月脸色一变，认出了这些怪物的来历，“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他们似乎对混沌气息有着病态的渴望！”
厉九川眼神冰冷地看着那三个状若疯魔的怪物，心中了然。这就是他所说的“吸引力”。混沌本源，对于这些因命格扭曲而失去理智、渴望回归原始混乱的存在而言，就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有着致命的诱惑。
“看来，沈沧溟的‘命格黑潮’，比我们想象的扩散得更广，也……更加诡异了。”厉九川缓缓站起身，左眼混沌漩涡加速旋转，右眼锋芒乍现，“正好，拿你们试试手，也替这世间……清理一下垃圾。”
话音未落，他一步踏出，身形如同鬼魅，瞬间跨越山涧，出现在那三个怪物中间。
没有华丽的招式，只是简简单单地一挥手。
一股无形的力场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
那三个正在疯狂吮吸混沌残留的怪物，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它们的身体如同之前的青石一般，从接触力场的部位开始，迅速变得灰败、透明，然后无声无息地消散，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便彻底归于虚无。
连同他们身上那混乱污浊的命格气息，也一同被抹除。
山风吹过，带走最后一丝尘埃。
厉九川负手而立，山风吹动他的衣袍，猎猎作响。他站在那里，却仿佛与整个天地格格不入，自成一方混沌。
苏挽月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复杂难言。力量固然令人震撼，但这力量背后所代表的因果与危机，恐怕才刚刚开始。
厉九川抬头，望向葬星海的方向，目光似乎穿透了无尽空间。
“黑潮……葬星海……是时候去会一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