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狼回到家后，休养了好几个月，也没有接到来自凌安的任何联络信息。
原本他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他当时还觉得可惜，要是真能把凌安发展成自己的一条人脉，对他来说也是一件非常有利可图的事。
现役军人，家世不凡，可是一枚很好用的棋子。
但他没想到这件事过去的第5年，他突然接到了来自凌安的跨国邮件。
不过第一通邮件，他们只是互相试探，也有一丝联络感情的意味。
这一联系，就联系了将近5年。
期间，凌安并没有对灰狼提出任何越界的要求。
双方的往来都是一些正常的生意上的往来。
走的还是正规的海外贸易路线。
但灰狼知道，这些都是假象。
总有一天，凌安会露出他真正的爪牙，到那时候也是他收获的时候。
果不其然，双方就这么联系了5年后，凌安终于跨过了那条线，向灰狼提出了第一个击穿底线的要求，帮他培养一批厉害的杀手。
第一批送过来的人是30个，但最终活着回去的只有5个，其中就有封明的存在。
之后的事情就比较简单了。
灰狼定期替凌安培养人才，再往这些人才中加入一些J蝶，形成自己的J蝶网。
双方就这样联系了20多年。
当然，随着双方联系的加深，所做的交易远不止这一项。
不过，那些交易宁夏没有拿到相关证据，Eric也就没有主动说明。
宁夏也没要。
只要人揪出来了，他们做过的事总是会留下痕迹的。
这些就交给国安去查吧。
宁夏也不是什么伸张正义的使者。
“难道凌安就没有怀疑过你们送回来的人里有J蝶吗？
他就那么信任你们，那么敢用吗？”
宁夏对此感到好奇。
“自然不是，不过他智商有限，他所有预防的方法，并不足以完全排除掉我们安排进去的人。”
“也是，你们安排了21个，还剩6个能用的。”
专业保镖虽然也能接触一些东西，但哪儿比得上政坛实权人物获得的信息多。
听到这话，Eric脸色涨得通红。
他很想辩解两句，说那15个被发现的人里面，其实有一大半是他们故意送出去的把柄。
像这种高端交易局，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是基操。
送一些钉子故意让对方拔掉，就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的。
但他也知道，宁夏这么说只是为了刺他两句，而不是真的不懂。
索性闭嘴听训。
“您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有了，你配合的很好。
对了，所有封明送到你手上的受训人员名单都整理给我。
死亡的和活着的都要。”
“好，我马上去弄。”
这一次，他走开的时间比较长，有15分钟。
等他再回来，手里拿着一份纸质档案，递给宁夏。
“这里是全部吗？”
宁夏问他。
“是的，我来之前预估到您可能需要，提前打印好的。”
“行，算你有心。”
宁夏接过档案快速浏览了一遍。
她越看越心惊。
难怪她家8个警察都以惨死收尾，这凌安的势力范围辐射了大约种花国相邻的三个省。
这种实力，任何普通人都逃不开他们编织的人脉网。
所有努力都是徒劳。
Eric见宁夏语气和善，脸上瞬间一喜，
“那您是否可以遵循我们电话沟通时许下的承诺？”
在Eric联系上昭明说想和谈的时候，Eric就提出了自己唯一的一个要求，想让宁夏放他一条生路，只要宁夏不杀他，什么条件他都可以答应。
甚至愿意奉上半副身家。
虽然舅舅告诉他，宁夏这样的人物不可能在乎金钱，但Eric觉得拿金钱开路是最有保障的。
最终，他将自己的半副身家转移到昭明的名下，才换取了这一次和谈的机会。
对上他殷切的眼神，宁夏笑了一下。
Eric看到宁夏笑了，紧绷的神经也更放松了一些。
想必他的要求宁夏应该会答应。
但就在他下意识地也想回以一个微笑时，宁夏温暖的双唇中却吐出冰冷的两个字，
“不行哦。”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调侃。
Eric愣了一瞬，立刻惊得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
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不可置信到愤怒，
“你怎么能这样？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
你怎么能不信守承诺？
我可是花了钱的！
我还表现了自己最大的诚意！
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他语气又气又急，似乎在试图挽回宁夏的决定。
宁夏只淡淡瞥了他一眼，
“我当然可以，因为我有这个实力。”
蝼蚁想与人类谈判求生，他唯有运气能够留给他一线生机，其余的赌注都是扯淡。
而Eric的运气明显很不好。
他虽没细说最初灰狼在种花国做的是什么交易，但宁夏用脚趾头想一想都知道，肯定跟d品有关，否则不可能引得种花国的军队出动围剿。
也是因为灰狼跟凌安狼狈为奸，将这个害虫的野心和实力都越养越大，最终才让凌安有机会害了宁夏一家八条人命。
前有因，后有果。
死得其所。
这话说的Eric哑口无言。
他不再跟宁夏辩论，转身就朝着反方向跑去。
边跑边指挥带来的30多个保镖断后。
以及他隐藏在双侧雨林中的1000个正规军。
他没有走大陆，朝着雨林深处疯狂逃窜。
而宁夏并没有动，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跑。
Eric的人见宁夏这边没动，他们也没有擅自行动，只拿枪指着宁夏一行人，逐渐往后倒退，以保护的姿态撤退。
他们越退越远，越退，逃跑的速度就越快。
不过，没人开枪。
眼看着他们即将跑出视野范围，陈诺从车上走下来，用肩膀撞了撞宁夏，
“不追吗？人都跑没了。”
“不用，他们跑不了的。”
宁夏准备在行程的最后一段，玩一出真人版的消消乐。
当着灰鲸的面玩。
等灰鲸的人全部退出视线之外，宁夏让陈诺四人上车，六个人开车离开。
她在车上闭眼假寐，而精神网络图景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她安静的等待，等待灰鲸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以为自己已经平安逃脱的时刻。
他的体力还不错，但也就逃窜了一个小时，他人就停了下来。
此时，她离宁夏50公里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