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颜阁顶层雅间，硝烟未散！木门破碎的残骸还冒着寒气！
谢景行赤红着眼，长剑嗡鸣，死死锁定萧绝后心！玄甲侍卫刀已出鞘！杀气如实质般碰撞！
修罗场？老娘是裁判！
“景行！” 沈清歌厉喝一声，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退下！”
她目光扫过谢景行，眼神锐利如刀，带着一丝…警告？安抚？
谢景行浑身剧震！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萧绝，又看向沈清歌，喉结剧烈滚动！最终…咬着牙，缓缓收剑！但周身戾气…未散分毫！
萧绝缓缓转身。冰雕般的脸上毫无波澜，只那双深不见底的寒眸，扫过谢景行时，掠过一丝…极淡的、如同看蝼蚁般的…讥诮？
“定远侯世子？” 他声音冰冷，“勇气可嘉。”
“可惜…蠢。”
蠢？老娘看你是皮痒！
沈清歌一步上前，挡在谢景行身前（物理隔绝），直面萧绝！
“王爷。” 她声音恢复冷静，甚至带着一丝公式化的疏离，“犬子无状，冲撞王爷，妾身…代他赔罪。”
“但…” 她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合作之事…王爷…考虑得如何？”
萧绝目光沉沉，落在她脸上。良久。
“合作？” 他薄唇微启，吐出冰冷的条款：
“一、‘顺风行’所有商路、据点、人员名录…三日内，呈报本王。”
“二、北境、西疆…本王指定路线，每月输送精铁三千斤！药材百担！”
“三、柳家女眷、三皇子侧妃…每月动向、密谈…事无巨细！”
“四、必要时…玉颜阁、凝香斋…需为本王…造势。”
条款？卖身契！
精铁三千斤？老娘给你铸口棺材够不够？
监控女眷？靖王殿下…你好八卦！
他每说一条，雅间温度便降一分！谢景行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沈清歌面色不变，袖中指尖却死死掐进掌心！
吸血虫！活阎王！
但…筹码在我手！
“王爷的条件…够狠。” 沈清歌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不过…妾身也有…小小的要求。”
“一、靖王府…黑甲令一枚！”
“见令…如见王！侯府产业…方圆百里…宵小退避！”
“二、十五年前…镇国将军府灭门案…所有卷宗！涉事人员名单！活口下落！”
“三、合作期间！妾身身份若泄…王爷需…自断一臂！以儆效尤！”
“四、妾身…以及侯府核心子弟…人身安全！王爷…全权负责！”
“少一根头发…” 她逼近一步，眼神如淬毒的匕首，直刺萧绝！
“合作…即刻终止！”
“妾身…掀桌！”
黑甲令？老娘要的是尚方宝剑！
卷宗？血债血偿的路线图！
自断一臂？王爷…敢玩吗？
死寂！
烛火噼啪！映着萧绝冰封的侧脸！他眼底…寒潭深处…似有暗流汹涌！
掀桌？这女人…够疯！
但…她的筹码…确实诱人！
他目光扫过桌上那对严丝合缝的“云山”血玉。
云舒…
你到底是复仇的鬼…
还是…本王手中…最利的刀？
“可。” 一个字！冰冷！干脆！如同金铁交鸣！
他抬手！一枚…玄铁铸造！蟠龙盘绕！中心镶嵌血色宝石的令牌！丢在桌上！
“卷宗…三日后，‘暗影’会送来。”
“安全？” 他目光扫过沈清歌，又掠过她身后杀气未消的谢景行，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只要你们…别自己找死。”
找死？老娘专业送葬！
他转身！玄色蟒袍带起一阵寒风！
“联络…” 他脚步微顿，声音飘来，“城西‘永济当铺’…三号柜…暗格。”
身影…消失在破碎的门口！如同鬼魅！
萧绝一走！
“砰——！” 谢景行一拳狠狠砸在紫檀木桌上！桌面…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母亲！” 他猛地转身！赤红的眼眸死死盯着沈清歌！声音嘶哑，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愤怒和…恐惧？！
“您…您怎么能…与虎谋皮？！”
“他是谁？！活阎王！吃人不吐骨头！”
“他要顺风行？要精铁？要监控朝臣女眷？！”
“这是谋逆！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您…您这是把整个侯府…架在火上烤！”
火上烤？老娘撒的是孜然！
沈清歌看着他暴怒又恐惧的样子，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他在怕…怕我出事？怕侯府倾覆？
她抬手，轻轻…按在他紧握的、青筋暴起的拳头上。
触手…冰凉！颤抖！
“景行。” 她声音放得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我知道。”
“但…” 她抬眸，眼神锐利如初，深处却翻涌着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们没有选择。”
“他是刀！悬在头顶的刀！”
“与其等它落下…砍断我们的脖子…”
“不如…” 她指尖用力！仿佛要捏碎他的指骨！
“握住刀柄！”
“哪怕…割得自己满手是血！”
“也要…捅进敌人的心脏！”
握刀？老娘要把他炼成自己的兵器！
谢景行浑身一震！看着沈清歌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和决绝…他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
割得满手是血？
那就…一起割！
沈清歌松开手，拿起桌上那枚冰冷的黑甲令！蟠龙狰狞！血宝石幽暗！
护身符？催命符？
她又拿起那对合二为一的“云山”血玉！断裂处…依旧锋利！
合作？
是互相把刀…架在对方脖子上！
萧绝…
你想利用我？
巧了！
老娘…也想榨干你！
她将血玉紧紧攥在掌心！尖锐的棱角刺破皮肉！一丝殷红…渗出！染红了冰冷的玉！
血誓…
已成！
复仇之路…
正式…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