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器屏幕的微弱光芒在舱内晃动，像极了父亲临终前监护仪跳动的曲线。 通讯器屏幕发出微弱光芒，在星耀瞳孔里闪烁跳跃。他死死盯着那串波形，恍惚间，父亲临终时心电图的曲线真就从虚空中冒了出来。舱内安静得吓人，只有远处引擎低沉轰鸣，在金属壁间来回回荡。
星耀深吸一口气，手指一按通讯频道的加密键。
“启动‘赤影’计划。”
还不到三分钟，旗舰指挥系统就进入最高战备状态。星耀走出舱门，瞧见走廊尽头战术会议室灯火亮堂堂，伊莎贝拉和烈风早就在那儿等着了。
“时间紧呐。”星耀坐下，顺手把刚调出的星域防御图投射到桌面，“敌方信号频率已经钻进咱们通信网络，它们可不是来谈事儿的。”
“那就先让它们开不了口。”烈风说着，把一把改装过的脉冲步枪往桌上一放，枪管还带着维修车间的机油味儿呢。
伊莎贝拉眉头皱成了疙瘩：“它们科技水平比咱预想的高多了，要是急着开战，咱损失肯定惨不忍睹。”
“所以得提前准备好。”星耀声音冷静又坚定，“第一步，集中资源，把舰队实力提上去。”
话音刚落，会议室里就响起指令传输的嗡嗡声。后勤官、工程队、情报组都上线了，星耀亲自调配兵力和物资，命令各舰队往主星区集结，优先修受损舰只，还加强主力战舰防护和火力。
“所有补给线都得畅通。”他在作战地图上划出几条红色航线，“第三舰队提前回来，把干扰器装满；第五巡逻队换防，守好外围防线。”
烈风站起来，眼睛瞪得溜圆：“我带人去前线瞅瞅，看有没有啥漏洞。”
“你得带上无人机小队。”伊莎贝拉赶忙插话，“巡逻系统比咱想的复杂，光靠人可应付不来。”
星耀点点头：“让林戈去执行潜入任务，他熟悉敌方系统咋运作。”
“明白。”烈风说完转身就走，靴子在金属地板上踩出重重的声响。
接下来四十八小时，舰队忙得不可开交。工程部队日夜不停地给战舰升级，伊莎贝拉调用外星技术帮忙，破解敌方系统部分核心代码。她发现敌方程序里有个奇怪的“延迟机制”，好像是留着什么隐藏功能。
“这不像普通的战术延迟。”她在分析室里小声嘀咕，手指在全息面板上飞快滑动，“更像是……某种唤醒协议。”
星耀站在她身后，眉头拧成麻花：“你是说，它们还没全激活？”
“也许只是热热身。”她声音冷得像冰碴子，“真正的威胁，还在后头。”
如果伊莎贝拉的推测属实，单靠现有舰队无法应对完全激活的机械文明。
星耀开始联系盟友。他先给“雷霆联盟”首领雷诺斯发视频通讯——那可是曾经一起并肩战斗过的老将。
“你们现在在哪？”星耀直接问道。
“在奥米茄环带修整呢。”雷诺斯声音沙哑，“听说你那儿来了个难对付的家伙？”
“不止难对付。”星耀把侦察数据传过去，“是机械文明，又古老又强大，而且……它们盯上这片星域了。”
雷诺斯沉默了几秒，慢慢开口：“我得要更多情报。”
“我会给你。”星耀语气坚决，“但你要是不来，我们扛不住第一轮进攻。”
又是一阵沉默，雷诺斯最后叹了口气：“给我十二小时，我派人过去。”
第二通通讯打给“曙光联邦”外交代表，对方态度更谨慎。
“我们理解你情况，但现在局势还不清楚。”外交官推了推眼镜，“我们得评估风险。”
“风险就是，我们要是输了，下一个就是你们。”星耀冷冰冰地说，“机械文明可不会只盯着我的地盘。”
外交官脸色变了变，最后答应派个观察团过来，但没说参不参战。
“至少有个开头了。”伊莎贝拉评价道。
不过，外交上忙活半天，军备问题才是大麻烦。
“咱护盾系统挡不住它们能量武器。”一个工程师汇报，“它们用的是高频震荡粒子束，能穿透常规能量屏障。”
“那就造新屏障。”星耀想都没想，“用复合材料加物理装甲，再结合伊莎贝拉给的反制算法。”
“但这得花时间。”伊莎贝拉提醒他，“而且资源也不多。”
星耀没说话，径直走向物资调度中心。那儿堆着各种能源核心、装甲板、武器模块，还有不同种族的科技残片。
他随手拿起一块黑色晶体，这是从x - 9废墟弄回来的，表面全是细密符文。
“这个，能用不？”他问旁边技术官。
“理论上能行。”技术官翻查数据库，“它能量导通性特高，但……咱不知道它反应极限。”
“那就测试。”星耀把晶体递给研发团队，“二十四小时内给结果。”
天渐渐黑了，旗舰甲板灯光依旧亮堂。星耀一个人站在舰桥边缘，望着远处慢慢集结的舰队。每艘战舰就像一颗星星，而他想把它们都点亮。
通讯器又震动起来，是林戈。
“我在敌方区域外围发现异常信号。”林戈声音有点紧张，“它们好像在造什么东西……一个特别大的结构。”
“接着观察。”星耀小声说，“别暴露自己。”
挂了通讯，他回头看指挥台中央战术投影。一道道红线交叉在一起，画出即将开战的战场模样。
他心里清楚，战争越来越近了。
可他们，还没准备好。
“报告！”一个参谋突然冲进来，“边境哨站报警，有不明飞行物靠近！”
星耀猛地转过身，眼神跟刀一样锋利：“拦住了吗？”
“试过了，但它们……”参谋咽了下口水，“它们像幽灵似的穿过咱雷达系统。”
星耀心跳一下子加快。
他这才明白，所谓的“战前准备”，可能已经来不及了。
警报声突然炸响，整个舰桥被红光笼罩。
“它们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