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议事堂瞬间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白希鸾仰起头看向闻人煌。
“大叔，你说过我可以无条件相信无极境，这句话从来都不是骗我的对不对？”
就允许她做最后一次确认吧……
实在是一想到眼前的人如果是在骗她，她真的无法接受，就连刚才的好心情也荡然无存。
“当然。”
闻人煌再一次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白希鸾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我是真的可以拜七堂为师吗？不是因为你的原因，他们是真的会教导我吗？”
拜师这种事情，在四大宗门可都是挤破了脑袋都不一定能成功拜入一人门下，双方谁都想选最好的，哪怕成功拜师，也不见得每个师父都愿意毫无保留的全部教授于你。
上一世能拜入清澜门下已是万幸，她不太敢相信这一世能够和这么多大佬学本领。
“丫头，你高看我了，我虽然是这的护法使，但是我可勉强不了那几个家伙。”闻人煌失笑，蹲下身与她平视。
“是不是自愿的，你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
这话无疑是一颗定心丸。
“可是那涅盘丹……”
想到自己体内还有个不稳定的炸弹，白希鸾头疼。
“我也想你有个无忧无虑的童年，所以我不会去阻止你想做的事情，但是关于修炼一事，我必须盯紧你，你尽管放心去修炼，无论多危险多困难，涅盘丹有我们去找。”
闻人煌盯住她的眼睛不放，希望白希鸾能感受到他的诚意。
“你体内的两种力量就是你混血种的最好证明，以你的小聪明，想必也猜到了，单凭你这人妖双修的体质就能引来数不尽的追杀，就算无极境能保护你，但是谁都不敢保证万无一失。”
“但是我不相信那些地方会很安全，那个什么丹，听上去就很难……”
白希鸾不解。
“大叔，我很感激你们救了我，就算只能修炼到结丹期，我也可以多学一些其他的本事来弥补，我不想你们去冒险，这样我压力会很大。”
她不敢想象，如若因此谁受了伤或者丢了命，这和上一世连累清澜有何区别？
她不相信天底下有免费的午餐，她怕亏欠得越多，最后真的会为了报恩再次把自己搭进去。
“你以为只停留在结丹期就能够平安无事了吗？你猜我为何会执着这涅盘丹？”
白希鸾瞳孔骤缩，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闻人煌捏了捏眉心。
原本他是不打算说这么直白的，怕小丫头整天担惊受怕。
“没有涅盘丹，你体内的灵气依然会持续不断地增长，哪怕我们可以一直帮你巩固封印，那也只是治标不治本。”
白希鸾一头雾水，不是她智商不行，实在是上辈子也没怎么听说过封妖印这类需要施印者甘愿献祭的禁术，难道还有什么后遗症？
“我们无法帮你提升封印的极限，你身上封妖印的施印者只是个元婴期的强者，你修为最大的承受力无法高于他，最安全的范围便是结丹期，一旦你体内积累的灵气超过封印的极限，或是像昨日那样受到外界的影响，封印会随时破裂，到时候你没能及时压制住两股力量其中的一个，就会爆体而亡。”
白希鸾蔫了，搞了半天，能让她活下去的只有涅盘丹……
如果连命都没了，还谈什么回家……
“原来我根本没得选。”
所以为何又让她多此一举重活一次……
失落的垂下脑袋……
小银感受到她的情绪，从袖口钻出，担忧地蹭了蹭她发凉的指尖。
闻人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头。
“还记得在黑山寨，我从黑风手里拿回的那块属于你的玉佩吗？”
“嗯。”
白希鸾两眼无神的回答道。
“那你可记得玉佩上绘制的是何物？”
白希鸾摇了摇头，她怎么会知道？压根就没见过。
当初她穿过来的时候，原主早就已经被人给丢尸深山里了。
“不记得。”
闻人煌直接从空间器里取出了玉佩放到她手上。
她不以为然的翻看着这枚玉佩，正面是一只栩栩如生的九尾狐狸，背面则是她看不懂的图文。
她确定是第一次见到这玉佩，可不知为何，当看到那只九尾狐的眼睛时，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拉扯着她，就像是被她蛊惑了一样。
“这是妖族最强血脉之一，狐族涂山氏的图腾，而九尾神狐象征的，只有他们的王。”
闻言，她诧异的抬起头望向一脸严肃的男人。
“小丫头，如果你的身世真的牵扯上涂山一族，就凭你身上一半的人族血脉，只要他们知晓你的存在，定会倾尽全力将你诛杀。”
“他们为什么杀我？就因为是混血种吗？”
难道这大陆容不下混血种已经到如此不死不休的地步了吗？
“你有所不知，当初涂山一族本就是妖族对人族最友好的一脉，三族之中，人族是天生的弱势者，无论是修行还是寿命远不如其他两族，在被多次压迫和针对下，人族发起了反击，个别强者为了突破更高的境界，却对狐族展开了大规模猎杀，为得不过是那颗传说中能延长寿命的九尾狐的心脏，涂山一族伤亡最是惨重，他们不是因为不够强大，而是太过于相信昔日的好友。”
提到那一段秘闻，闻人煌也不禁唏嘘。
“可是，那只是个别人不是吗？人族不也是在被其他种族的欺压下才开始反击的吗？”
“但是涂山也是无辜的，不是吗？”
白希鸾哑然，她竟无法反驳。
只能说，无论什么种族，总会有那么一群垃圾，而往往就是这些垃圾犯下的罪造成了更严重的结果。
“所以，涂山和人族就这样决裂了？”
闻人煌板着脸点了点头。
“不过，涂山一族对于人族的态度，自从上一任涂山君耀历练归来后划分为了两个阵营。”
强迫症犯了，闻人煌整理了下白希鸾乱糟糟的碎发，继续说道。
“一方是以族中长老为核心的敌对派，另一方则是以涂山君耀为首的中立派，中立派的人数寥寥无几，基本都是受过涂山君耀恩惠的亲信。”
“身为妖族的王，不应该站在族人那边吗？”
听着白希鸾的疑问，闻人煌倍感欣慰，不怪他老是忽视了她的年纪，实在是和成年人交流没啥区别，根本不用担心白费口舌。
“没人知晓他历练途中发生了什么？只听闻他带回了一位人族女修士，并将她保护的很好，那女子常年戴着面纱，没人见过她的模样，也不知晓她的姓名和身份，只听过涂山君耀称呼她为岑儿，至于具体是哪个字，那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