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资高不高？管不管饭？有五险一金吗？”
话音落下，整个房间再次陷入诡异的寂静。
一名年轻的特事科队员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立刻在沈冰月冰冷的眼神扫视下，猛地捂住嘴，把头低了下去。
沈冰月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细微的裂隙。
她见过形形色色的野生异人，有狂妄自大的，也有想趁机敲诈勒索的。
但像秦风这样如此坦然地关心起工资福利的，绝对是第一个。
这个男人，脑回路的构造似乎异于常人。
“有。”
沈冰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内心翻涌的荒诞感，恢复了专业和冷静。
“一旦你通过考核，成为见习探员，每月基础薪资一万五，五险一金按最高标准缴纳。出勤任务另有高额补贴和功勋点奖励。”
秦风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半分。一万五！
“那……衣食住行？”他试探着问，像个小心翼翼的求职者。
“组织全包。”
沈冰月言简意赅，随即抛出更具诱惑力的筹码。
“更重要的是，你将获得普通人无法想象的资源倾斜。
包括系统的战斗技巧培训、玄学知识教导，以及远超外界科技水平的装备使用权限。
每一次晋升，都能兑换更强大的能力和道具，让你在这个正在变得危险的世界里，拥有活下去的资本。”
秦风的心脏不争气地猛跳了几下。
这些词汇，对于一个被房租逼得要去鬼屋送外卖的穷学生来说，简直如同天籁。
金钱的诱惑是如此的赤裸，如此的有效。
那张写满“穷困”和“社恐”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真诚的、难以抑制的向往。
看着秦风那副“我愿意”的表情，沈冰月心中稍定。
但她接下来的话，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秦风的热情。
“但是。”她的语气陡然变得严肃。
“权利和义务是并存的。成为特事科的一员，意味着你要将生命和忠诚都奉献给这个国家。
在怪谈事件爆发时，你必须无条件服从指挥部的命令，奔赴最危险的前线。”
她锐利的目光扫过秦风，一字一顿地强调。
“最重要的一条，为了最大限度地保证探员的生存率，所有外勤任务，都必须以两人及以上的标准小队模式执行。
绝对禁止个人英雄主义的单独行动！”
沈冰月指了指地上的狼藉，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容置喙的强势：“你这次能活下来，是运气好，遇到的只是两个最低级的E级怪谈。
你那套野路子，在更高级的威胁面前，只会让你死得更快，有搭档的互相策应，才是活下去的保障。”
“两人小队模式……”
这几个字像一把生锈的铁锁，“咯嘣”一声锁住了秦风那颗蠢蠢欲动的心。
他脑海里甚至瞬间出现了一幅画面：自己辛辛苦苦和一只青面獠牙的恶鬼缠斗，眼看就要打出最后一击，旁边的“猪队友”大喊一声“我来助你！”，然后一发灵能子弹抢走了人头。
然后呢？然后他的系统面板上【清算点】毫无动静，【传说武装】更是影子都没有。
那他还玩个屁？！
让一个开了透视、锁头、无限子弹外挂的玩家，去给一个连wASd都按不明白的萌新当辅助，不仅憋屈，还随时可能暴露自己“开挂”的事实。
他脸上的向往和激动，潮水般退去，重新变回了那种带着点怯懦的局促。
“那个……领导，”秦风搓了搓手，眼神躲闪，“我……我可能不太习惯跟人合作，我从小就独来独往，怕……怕会拖累队友。”
“只是不习惯？”
沈冰月的眼神变得审视起来，她向前半步，气场迫人。
“秦风，我需要实话。是因为不习惯，还是因为你有秘密，不方便与人同行？”
秦风心中一凛，这女人的直觉太敏锐了。
他只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社恐”人设演到底：“我……我就是个学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学业也挺重的……这种要命的工作，我怕自己压力太大，会崩溃，到时候不仅帮不上忙，还会害了别人。”
这番话说得“真诚”又“懦弱”，几名特事科队员面露惋惜，这么一个野生的猛人，心理素质却这么差，白瞎了这一身鬼神莫测的本事。
沈冰月静静地看着他，足足沉默了十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我明白了。”
最终，她点了点头，没有继续强求，这让秦风松了口气。
但她话锋一转：“国家不会强迫任何公民。但你的能力已经觉醒，游离于组织之外，对你，对社会都是一种潜在风险。
所以，我们还有另一种合作模式，针对的就是像你这样不愿或无法加入的人，我们称之为——‘协作者’。”
“协作者？”秦风好奇地抬起头。
“我们为协作者设立了一套独立的合作与激励机制。”
说着，沈冰月从战术背心口袋里取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黑色手机，屏幕上没有常见的App，只有一个暗金色的，如同古老图腾般的软件图标。
“这是特事科专为所有在册异人开发的内部应用，代号——‘黄泉’。”
她将手机递到秦风面前，调出了一个类似任务悬赏的界面。
【紧急事件：东海市西郊化工园区出现d级怪谈‘无脸人’目击报告，疑似已造成人员失踪，招募正式探员前往处理，奖励功勋：80点。】
【协查任务：寻找关于‘红衣小女孩’的最新线索，提交有效情报者，奖励贡献点：15点。】
【资源求购：冰城沈家求购十年份雷击木心，价格面议。】
沈冰月一边操作，一边用清冷的声音解释：“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一个官方的‘异人社区’。
你可以选择性地接取非强制任务，或上报你发现的怪谈事件，换取‘贡献点’。
贡献点可以在内部商城兑换你想要的一切。”
她说着，点开了应用的另一个板块——【兑换商城】。
琳琅满目的列表瞬间弹出，闪烁着幽幽的光芒，晃得秦风眼都直了。
【镇邪符（成品）-10贡献点】
【清心玉佩（凡品）-30贡献点】
【灵能子弹（标准型）x10-50贡献点】
【金光咒（入门篇）-200贡献点】
【便携式怨气探测仪（三代）-500贡献点】
……
秦风的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这不就是他那【罪孽清算商城】的官方pLUS版吗？！
“你的情况特殊，连续处理两起E级事件，我会为你申请特批，跳过最低级的‘鬼卒’考察期，直接认证为‘勾魂使’级协作者。”
沈冰月说着，已经帮秦风在他的手机上下载安装好了“黄泉”App，并完成了初始注册。
“你的初始贡献点是0，但处理‘床下之物’的功绩，我会为你上报，审核通过后，大概会有15点入账。
至于‘裂口女’……由于你是被动反击，且未第一时间上报，无法追认。”
秦风心里暗道一声可惜，但能白拿15点已经血赚了。
“记住，‘黄泉’App的存在是最高机密，绝对不能向任何普通人泄露。”
沈冰月最后叮嘱道，语气严肃，“好自为之。”
说完，她不再停留，转身对着队员干脆利落地挥了挥手：“收队。”
一行人来得快，去得也快，这里的后续会有专门的后勤部门处理。
整个世界仿佛又恢复了平静。
秦风呆立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手机屏幕上那个暗金色的“黄泉”图标，感觉像是在做梦。
他点开App，看着那琳琅满目的兑换列表，又调出自己的系统面板，看着那刚入账的30点和总计50点的【清算点】。
一条路，是官方的“阳关道”，稳定、安全，用贡献换取海量资源和情报。
另一条路，是属于他自己的“独木桥”，高风险、高回报，通过猎杀掠夺来获得独一无二的成长。
双系统？
秦风咧开嘴，笑了。
穷学生才做选择，他，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