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铁甲迎敌寇,炮焰照北平
太原城北的防御阵地,被初秋的雨水浇得泥泞不堪。王铁柱蹲在战壕里,用刺刀挑开一块冻硬的土豆,嘴里的哈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不远处,五辆t-26坦克披着伪装网,履带陷在泥里半尺深,车长们正探出脑袋,用望远镜盯着北平方向的官道——日军的三个师团,据说就沿着这条路杀过来了。
“李司令说了,鬼子的九七式坦克装甲比咱的t-26厚,正面硬拼吃亏。”王铁柱嚼着土豆,对身边的连长们说,“等他们进入射程,先让周小虎的150重炮敲掉头车,咱的坦克从侧翼绕过去,打他们的履带,步兵跟在后面清剿散兵,记住了?”
“记住了!”连长们齐声应道,手里的步枪在雨水中泛着冷光。
战壕后方的高地上,150重炮的炮管直指苍穹,炮身被防雨布裹得严严实实。周小虎正蹲在瞄准镜前,用抹布擦去镜片上的水汽,旁边的炮弹箱堆得像小山,每个箱子上都用红漆写着“太原兵工厂造”——这是周明他们赶工出来的新炮弹,装着汉斯改良的炸药,威力比之前大了三成。
“标尺米,方向正北!”周小虎对着步话机喊,声音里带着兴奋,“等鬼子的先头部队进入开阔地,就给他们来个‘开门礼’!”
赵铁牛的高炮营则藏在两侧的山坳里,40毫米双联装高射炮的炮口对着天空,炮手们裹着雨衣,手指扣在扳机上。王二柱的机动防空车停在坦克阵地后方,车顶上的12.7毫米机枪转得飞快,他正用抹布擦着枪管:“赵营长,你说鬼子这次会派多少飞机来?”
“最少一个中队!”赵铁牛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搓了搓冻僵的手,“北平机场离这儿近,他们的九七式战斗机半小时就能到。不过咱有新家伙——汉斯给瞄准镜加了防雨罩,就算下着雨,照样能打!”
清晨七点,雨渐渐停了。了望哨突然敲响铜锣,声音在空旷的原野上格外刺耳:“鬼子来了!好多坦克!”
王铁柱猛地站起来,望远镜里出现了黑压压的一片——日军的九七式坦克在前面开路,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步兵,像条黑色的巨蟒,正缓缓爬向阵地。最前面的三辆坦克上,太阳旗在风中招摇,履带碾过泥泞的土地,留下深深的辙痕。
“各单位准备!”李明远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沉稳得像块石头,“重炮营先打,等鬼子乱了阵脚,坦克营再出击!”
周小虎深吸一口气,对着步话机吼:“150重炮,放!”
三门150重炮同时怒吼,炮身猛地后坐,巨大的冲击波把周围的积水都掀了起来。炮弹拖着尖啸飞向天空,在空中划出三道灰白色的弧线,精准地落在日军先头部队中间。
“轰!轰!轰!”
三声巨响过后,最前面的那辆九七式坦克被直接命中,炮塔被炸得飞了起来,残骸燃起熊熊大火。后面的两辆坦克慌了神,想掉头却撞在一起,挡住了后续部队的去路。
“好!”战壕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日军的步兵见状,立刻散开队形,想从两侧包抄。王铁柱大喊:“步兵班,扔手榴弹!”
一排排手榴弹像雨点般飞向日军,爆炸声此起彼伏,把冲锋的步兵炸得人仰马翻。但日军毕竟人多,很快又组织起第二波冲锋,机枪子弹像泼雨般扫向战壕,打得泥土飞溅。
“坦克营,出击!”李明远下令。
五辆t-26坦克同时发动,履带转动时溅起大片泥水,朝着日军侧翼冲去。车长们探出身子,用机枪扫射溃散的步兵,履带碾过日军的尸体,发出令人牙酸的碾压声。
“保持间距!别扎堆!”瓦西里骑着马跟在后面喊,他的军大衣上沾满了泥水,却依旧精神抖擞,“打履带!瞄准履带!”
一辆t-26坦克精准地打中日军坦克的履带,那辆九七式顿时瘫在原地,乘员刚想跳车逃跑,就被跟上来的步兵用冲锋枪扫倒。王铁柱带着人冲出战壕,踩着泥泞往前冲,遇到躲在弹坑里的日军,就用刺刀解决,动作干净利落。
就在这时,天空中传来“嗡嗡”的轰鸣声——日军的战斗机来了!十二架九七式战斗机像饿鹰般俯冲下来,机翼下的机枪喷出火舌,扫射着地面的部队。
“高炮营,开火!”赵铁牛的吼声震耳欲聋。
山坳里的40毫米高射炮同时开火,曳光弹在天空织成一张火网。王二柱的机动防空车也动了起来,跟在坦克后面移动射击,12.7毫米机枪的子弹像条火蛇,精准地迎向低空飞行的战斗机。
第一架战斗机被高射炮击中机翼,拖着黑烟栽向远处的山谷;第二架想俯冲扫射坦克,却被王二柱的机枪打中油箱,在空中爆成一团火球。剩下的战斗机吓得不敢低空俯冲,只能在高空胡乱投弹,大多落在了空地上。
“周小虎!日军右翼有个炮兵阵地,快打掉它!”王铁柱对着步话机喊,他刚才看到那边有日军的九二式步兵炮正在架设。
“收到!标尺8000米,方向东南45度!”周小虎立刻调整参数,“105榴弹炮,三发急速射!”
三门105榴弹炮同时开火,炮弹精准地落在日军炮兵阵地,把刚架好的步兵炮炸成了碎片。日军的炮兵没来得及开一炮,就全被炸死在炮位上。
战斗持续到中午,日军的进攻势头明显减弱。他们的先头部队被打垮,坦克损失了十多辆,步兵伤亡惨重,不得不后撤三公里,在一片小树林里重新集结。
王铁柱坐在战壕里,用水壶里的水擦着脸,泥水混着血水顺着下巴往下淌。他的胳膊被弹片划了道口子,简单包扎了一下,却浑然不觉疼痛。“李司令,要不要乘胜追击?”他对着步话机问。
“不行。”李明远的声音很冷静,“鬼子还有两个师团没动,肯定在等咱们出击。让部队休整一下,吃点东西,下午准备迎接他们的反扑。”
战士们趁机啃起了冻土豆,坦克兵们爬出车外,检查履带和发动机。汉斯带着机械师跑来跑去,给受损的坦克换零件,他的工装裤上沾满了油污,却笑得合不拢嘴:“咱们的t-26真不赖!挨了三发炮弹都没坏,比白熊国原装的还结实!”
周明也跟着跑来跑去,手里拿着笔记本,记录着重炮的射击数据:“150重炮的炮管有点过热,得冷却半小时才能再打。不过精度真不错,最大误差没超过五十米!”
下午两点,日军的反扑开始了。这次他们学乖了,没再用坦克冲锋,而是用重炮先轰击阵地,足足炸了半个小时,把战壕炸塌了一半。王铁柱带着人躲在防炮洞里,听着头顶传来的爆炸声,心里暗暗祈祷:“周小虎,该你们了!”
终于,日军的炮击停了。王铁柱刚想下令反击,就听到步话机里传来周小虎的吼声:“150重炮,覆盖射击!让鬼子尝尝厉害!”
三门150重炮再次怒吼,炮弹像雨点般落在日军的集结地。这次周小虎用了汉斯改良的延时引信,炮弹落地后先钻进泥土,再爆炸,掀起的泥土把日军埋了不少。
“冲!”王铁柱带着人冲出防炮洞,朝着日军的阵地冲去。t-26坦克在前面开路,105榴弹炮在后面提供火力支援,步兵跟在两侧,用冲锋枪扫射溃散的日军。
日军被打懵了,他们没想到八路军的炮火这么猛烈,更没想到步兵和坦克的配合这么默契。有的士兵想投降,却被军官用刺刀逼着往前冲,很快就被打成了筛子。
天空中,保罗的p-40战斗机编队终于来了!八架战斗机像银箭般俯冲下来,对着日军的步兵群扫射,机翼下的航弹精准地落在日军的机枪阵地,炸得他们人仰马翻。
“是咱们的飞机!”战士们欢呼起来,士气大振。
战斗持续到傍晚,日军终于崩溃了。他们丢下上千具尸体和二十多辆坦克残骸,狼狈地往北平方向逃窜。王铁柱带着人追了五公里,直到天黑才停下来,在一片开阔地里露营。
篝火升起,战士们围着篝火烤土豆,脸上都带着疲惫却兴奋的笑容。王铁柱拿着块烤得焦黄的土豆,递给周明:“你们造的炮弹真管用,不然今天这仗难打。”
周明笑着接过土豆:“还得靠你们冲锋陷阵,不然炮弹造得再好也没用。”
李明远站在高处,望着北平方向的夜空,那里隐约能看到城市的灯火。他知道,这一仗虽然赢了,但离解放北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不过他有信心,有这些能打硬仗的战士,有越来越先进的武器,有兵工厂源源不断的弹药供应,胜利迟早会到来。
“通知各单位,”李明远对着步话机下令,“明天休整一天,后天出发,目标——北平外围的丰台机场!”
步话机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回应,声音里都带着压抑不住的兴奋。周小虎的炮群已经开始检修,准备迎接新的战斗;赵铁牛的高炮营在擦拭炮管,确保明天能随时应对敌机;王铁柱的步兵师在整理装备,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夜色渐深,篝火渐渐熄灭,战士们依偎在一起睡着了,脸上还带着胜利的微笑。远处的太原兵工厂,依旧灯火通明,汉斯和周明他们还在赶造新的炮弹和坦克零件,为即将到来的北平之战做准备。
这场战斗,不仅守住了太原,更检验了部队的战斗力——步坦协同越来越熟练,步炮配合越来越默契,防空力量也足以应对日军的空中袭击。这支部队,已经从过去的“小米加步枪”,成长为一支拥有坦克、重炮和防空武器的钢铁劲旅。
而北平城,就在前方等待着他们。那座承载着千年历史的古都,终将在他们的炮火与冲锋中,迎来解放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