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你有啥坑？你连黑料都没有！”助理翻白眼，“他们怕的不是你，是怕以后真相出来了，自己当初没胆量站你。现在出原价，不是帮你，是救自己——等风头一过，别人再想请你？门儿都没有！你早被别人抢光了。”
项霄乐一愣。
对啊——
现在能稳稳当当按行情请他的，没几个。
等哪天热搜退了，大家又蜂拥而上，那他价码早就不是这个数了。
他忽然笑了：“……行吧，听你们的。反正我啥也没干，心虚啥？”
“这才对嘛！”助理乐了，“回个话，定下来。节目最多拍个五天，又不是拍电影，拖半年都嫌多。吴晶那破项目资金还没着落，你正好借这档口喘口气，顺便捞一笔。”
“嗯，那就这么定了。”
项霄乐拨了回去，声音沉稳：“好，我接。”
——
他靠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不是命运突然开恩。
而是终于，有人看清了：他没倒，也不该被踩。
只是……
这一脚，踢得太迟了。
但好在，还没晚。
“行，我这就回邮件，没啥问题的话，这两天就能开拍了。对方那边人手全定死了，你这边肯定也是反复琢磨才点头的吧？”
项霄乐刚点了“发送”，几个助理立马跟着敲键盘，噼里啪啦地回对方导演的消息。
“诶，这导演是哪路神仙？怎么想起找我？”项霄乐忍不住问了一句。
“听闻背后跟华氏集团有点牵连，具体咋回事咱也不清楚。不过这次咱没得罪华家，顶多是得罪了吴晶那个家伙，跟咱没关系，放心吧。”助理一边打字一边顺嘴接话。
“哦，我就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项霄乐笑笑。
老秦听完，眉头都没抬一下。华氏集团？那玩意儿在全国上下哪个犄角旮旯没插过旗？他早见怪不怪了。
虽然看不惯他们那套做派，但人总得吃饭。再说了，万一真混不下去，说不定还能从华家手里捞点残羹冷炙回来。
这么一想，项霄乐反而更想上了。
华家老总不想给吴晶投资，可转头，自己却把华家的钱揣进了兜里——虽然只是零头，但心里那口闷气，总算顺了点。
“对啊！他们不让吴晶活，倒把你的路给铺平了。”助理在一旁笑着补刀，“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么？”
可他们谁都没想到——这事，远没这么简单。
他们以为，能在这节骨眼上拉他们进组的，一定是懂行的、有远见的。
谁能想到，真正的黑手，根本不是什么集团决策，而是一个连老子都管不住的富二代公子哥。
这公子哥早就盯上项霄乐了。
眼瞅着项霄乐在圈里风头正劲，连他爸好不容易松口、指名要捧的那点资源，都快被他抢光了。
这一下，彻底惹毛了他。
不给点颜色瞧瞧，他还真当自己是天选之子？
他恨不得把项霄乐的名声撕得稀巴烂，从此在圈里，连条狗都不愿理他。
这事一旦传出去，项霄乐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一时间，工作室里的人全都懵了，谁都不敢吭声，谁也不知道该咋办。
“都准备好了没？明天就开机，一点不能拖！”剧组催得紧。
“早准备好了，剧本都改了三版！”一个场记撇嘴，“项霄乐本来压根不在计划里，咱都快开机了，突然说他能加——谁料几天后，他又他妈被放回来了！”
“你以为这事完了？呵，才刚开始。”另一个灯光师冷笑，“刚接到通知，那公子哥亲自打电话过来，不仅要塞项霄乐，还硬塞了个跳舞练习生进组。”
“我靠，那姑娘才刚上节目没几天，连镜头都还没露齐，就被塞进来了？”
“可不是嘛！你猜怎么着？这人连个名字都不问，直接甩了张名片：‘我朋友，必须上。’”
导演叹着气：“现在这年头，谁有钱谁就是爹。他想塞谁就塞谁，咱们敢说个不字？”
大伙儿心里憋屈，嘴上也不敢骂狠了。
毕竟，这剧本早改到骨子里了，角色早就定死了，人也签了合同。
现在突然横空插俩生面孔，还得临时调戏份、改走位、补戏词，活活把一场精心设计的戏，搞成了乱炖。
“还用说吗？那姑娘八成是他新欢。”一个化妆师低声吐槽，“这种人，女朋友比手机壁纸换得都勤。今天睡的，明天就能当擦鞋布。可你看看，哪个女的不以为这是上位机会？傻乎乎地当自己能当女主。”
“现在这圈子，早被他们这些有钱少爷玩坏了。”另一人接茬，“听说上个月，这公子哥还想给他初恋塞个男主，直接找吴晶，结果吴晶当场翻脸——连门都没让他进。”
“也就吴晶敢这么干。”有人点头，“换别人？早就笑呵呵地点头，还得倒茶递烟。”
可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不是拍戏。
这是权力的游戏。
你没背景，就别想站着说话。
他们只能一边骂，一边连夜改戏。
一边改，一边祈祷——
别真出事。
可谁都知道，这事，远没完。
开拍的日子一点没挪，明显就是让底下人自己熬通宵补漏。
大伙儿心里都憋着火，可又能咋办？人家出钱，咱就只能当孙子。你有脾气？门都没有。
“不过这少爷倒是有主意，昨儿半夜发了封邮件，意思是要把项霄乐和那新来的丫头强行凑一对儿——当cp炒热度。”
一听这话，边上几个人当场就哑了。
谁也没料到，这破剧本能荒唐成这样。
“得了吧，项霄乐是谁？顶流中的顶流！跟个练习生拼cp？那不是当众打他脸吗？外头粉丝不得掀了天？”
没人知道，这剧本早被上面悄悄改了。只有剧组内部人手一份。项霄乐和那女孩儿，从游戏到对戏，全程绑定。吃喝拉撒都得绑一块儿。
太硬了。硬得让人牙酸。
可这事儿在圈子里太常见了。新人想火？找个顶流当垫脚石呗。人家拍戏的时候，你站他旁边当个花瓶，镜头多给两秒，粉丝顺手一刷，你立马就上热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