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霄乐和助理站在片场边，谁都没说话，空气都像被冻住了。
“这事儿吧，真说不清。”项霄乐靠在车门上，语气淡得像喝白开水，“可能是外行瞎凑热闹，也可能是同行背后捅刀子。但凡有点儿名气，烂事就跟着来，没毛病。可这一次——真把我惹毛了。”
他嘴上说得平静，可助理一抬眼，心里咯噔一下：那眼神，冷得像刀子，能削人骨头。
“早该查底细的。”助理叹了口气，“原以为就是个蹭热度的，谁知道是冲着你来的。埋了雷，还特地选在直播的时候引爆。”
他其实早该想到的。接这通告时，压根没多想。
可这圈子里，也不是人人都见风就是雨。偏偏这次，连他们自己都乱了阵脚。
看着满地鸡毛，谁心里不发怵？
“这事儿不是你们的错。”项霄乐转过头，声音低了点，“有人要坑你，早把路给你铺好了。你防得住一次，防不了一辈子。别自责，也别慌。真要揪出幕后那孙子——我项霄乐绝不会让他好过。但现在，咱得稳住，别自己先乱了阵脚。”
助理低着头，攥紧了手机。
他心里憋得慌。不是怕，是不甘。
“我知道了……就是心里咽不下这口气。等查出来是谁干的，我第一个跟他拼到底。”
项霄乐没再说话，只是点点头，转身上了车。
车开走后，导演组那边炸了锅。
“这事儿……该不会真是韩少搞的吧？”副导搓着手，声音发虚，“凌月是他硬塞进来的，项霄乐突然答应来录，这事也太巧了。前后脚，一环套一环，明摆着是冲他来的。”
演员们一走，核心团队立马围成一圈，谁都没笑。
他们不是心疼项霄乐被骂——他们更心疼这节目，好好的直播，眼看要爆了，一泡屎泼进来，全完了。
“还能咋说？这锅就是韩少扣的！”制片咬牙，“早看那小子不对劲，明里客客气气，背地里下绊子。他要是真想搞人，至少该提前打个招呼吧？现在倒好，节目差点被他干废了。”
没人敢反驳。谁都看得清——这哪儿是失误？这简直是教科书级的算计。
“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咋样？”导演冷不丁开口，嗓音哑得像砂纸，“你能当着直播镜头揭他老底？你能替项霄乐跳出来澄清？你能扛得住他家那个老总？”
没人答得上话。
导演狠狠拍了下桌子：“这王八蛋！要整人，不能挑个没人的地儿？非得把直播当成他家的舞台？凌月那蠢货，连句‘别露馅’都听不明白，当着全国观众干这种破事，真当观众都是傻子？”
他前脚刚安慰完项霄乐，后脚就骂凌月废物。
“私底下偷摸整他不好吗？非得在镜头前演这一出？现在好了，热搜炸了，黑粉狂欢，节目直接停了——老子一年心血，毁在这一分钟！”
“就是因为有镜头啊！”有人小声接话，“没人信私底下那些鬼话，可直播里一演，满屏都是‘证据’。他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是啊……”有人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该接这活。开播那几分钟，播放量直接冲上第一，我都看见未来了——《顶霄时刻》对标《跑男》不是梦。可才高兴三秒，就被这破事打回原形。”
没人说话了。
所有人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憋屈。
而在另一个地方，韩少端着威士忌，懒洋洋靠在真皮沙发上，旁边坐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凌月。
“啧，”韩少抿了一口酒，“你真敢啊？直播镜头底下，几百万双眼睛盯着，你一张嘴，差点把项霄乐整个人都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顿了顿，嘴角扯出点笑，却没一丝温度。
“我不喜欢你这性格。但……你这招，真他妈爽。”
凌月晃着酒杯，笑得像朵开了的毒蘑菇。
“他不是喜欢装清高吗？那我就让他，在所有人面前，摔得越惨越好。”
“还不是为了韩少你？你赶紧把这事儿压下去吧！我连脸都不要了，在那么多人面前演这一出，清白都搭进去了，你就真忍心不给点补偿？”
凌月嘴角一翘，心里美滋滋的。事儿办成了，韩少那张脸都快笑出花了。
她八成猜到了——他满意极了。
“补偿？那必须的。”韩少捏着她下巴，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你现在可是我的人了，我哪能让你受委屈？等这事儿过了，娱乐圈下一任顶流，非你莫属。我爸在圈里说话管用，大导演那边我亲自打招呼，只要有个像样的角色，头一个就推你上。”
“你信不信，经此一役，全网都会认识你。”
他指尖轻轻摩挲她脸蛋儿，像在把玩一件刚到手的珍宝。
“真的？你真要捧我当巨星？”凌月眼睛亮得发烫，话都说不利索了，“我就知道我没跟错人！那些拼命熬剧本、跑龙套的，拼死拼活还不如靠你一句句话！韩少，你对我最好了！我发誓，从今往后，你让我干啥我干啥，绝不拖你后腿！”
她整个人都贴了上去，满心想着：只要韩少能带她进这行，她这条命都能卖给他。
“你放心，这事稳得一批。”她顺势又安慰他，“那地方根本没监控，全靠咱俩一张嘴。再说，谁不心疼咱这种弱小无助的可怜 girl？现在舆论全在骂项霄乐，他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韩少轻哼一声：“但愿别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过你要是真办成了……”他顿了顿，笑得漫不经心，“你就在娱乐圈里随便飞，想怎么上天我都给你搭梯子。”
这儿谁都不是傻子，你图权，我图利，感情？那玩意儿比外卖红包还薄。
凌月是新人不假，但她脑子清醒得很。
想靠躺赢嫁进豪门？做梦去吧。
眼前这人笑得再温柔，也只因为需要她来当枪使。
要是没项霄乐这事，他怕是早就和一群网红在海边开趴了。
与其等着他哪天玩腻了甩了自己，不如趁现在把他当成跳板——踩着他往上爬，比什么都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