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也叹气——这人真是蠢得可爱。
周围的人一个个面面相觑，憋得慌，却谁都不敢吭声。
“是啊，没想到这么快又碰上了，挺有缘。”对面那家伙直接往前一步，挡在项霄乐前面，语气冷硬，“不过我们老总现在没空搭理你。你最好认清自己的分量，别在这儿搅和。行吗？”
他怕得要死——怕项霄乐张嘴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什么意思？”
项霄乐伸手打招呼，被人一拦，脸色当场就变了。
他没说话，只看了眼海马的老总。
那一眼，他就全明白了。
可那姓薛的，完全没接住这暗号，还自以为赢了，一脸得意地在项霄乐面前晃悠。
“什么意思？还不明白？我们老总已经明确说了——不跟你合作，更不可能让你当代言人。你现在是想借这事洗白？省省吧，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那人干脆撕破脸，话直接甩出来。
事都到这步了，他还装啥？项霄乐心里清楚就行。
“合作不成，交个朋友总可以吧？”项霄乐往前逼近一步，死死盯着他，“怎么，现在你薛总比老总还有话语权？人家都退到你后头去了？”
他心里冷笑——这点小把戏，也配在他面前玩？
“不至于。但老总确实没空。你有什么事，跟我谈就行，我随时奉陪。”
那人一边说，一边硬拉项霄乐往角落走，生怕他跟老总碰上，生怕他漏了馅。
“项霄乐，这事到此为止。”他压低嗓子，语气跟威胁没两样，“那天老总亲口告诉我——他不想跟你这种人扯上关系。你现在什么德行，自己心里没数？我得替公司负责，不能被你牵着鼻子走。”
他一脸悲壮，好像自己在替天行道。
所有人心里都翻白眼：装，继续装。
“你那天偷偷摸摸见我，背着老总，现在我一出现，你就跟见了鬼一样？”项霄乐嗤笑，“我就打个招呼，这次不成，还有下次。你怎么就知道我翻不了身？”
他盯着对方，目光像火，烧得人坐立难安。
“我管你翻不翻得身！”那人也火了，“我只希望你离我远点！我不是吓唬你——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别再找存在感，我也懒得管你。”
他只想让项霄乐认命。
“这警告，够清楚了吧？”他眯起眼，语气像在给死人收尸，“你项霄乐也不是傻子，有些事，我不点透，你也该懂。”
项霄乐笑了。
“你是在威胁我？”他往前一步，声音轻得像耳语，“你以为我来这，是想揭你老底？”
他顿了顿，笑意更深，却冷得像冰。
“我要的不是你垮台。我要你每天早上睁开眼，都害怕我是不是又站在你身后。
你一天在这家公司，我就一天盯着你。
你猜，我手里的证据，什么时候会蹦出来？”
他没再说话。
可那眼神，已经说了一万遍——
你，逃不掉。
威胁人谁不会啊？项霄乐心里早把这套玩透了，还在这儿跟他装大尾巴狼？
“项霄乐，你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这事你心里没数？你再瞎折腾，我分分钟让你滚出这地界！老总现在信的是听话的人，不是你这种搅屎棍！”
对面那伙人嘴上硬，腿却有点软，眼神飘得跟被风刮的纸片似的。他们哪是真敢动他？不过是想吓唬吓唬，看项霄乐会不会怂。
“关我啥事？你咋活是你的自由，但你最好睁大眼瞅瞅——别哪天自己踩坑里，连爬都爬不出来。有些人啊，就是不懂分寸。”
项霄乐懒得废话。这会儿他看透了——这姓薛的，怕的是自己当众把那天私下见面的事捅出来。说白了，就是心虚。
他故意这么闹，就是想看看这姓薛的反应，顺便给老总递个明白话：你身边的这位，见我就慌，见我就赶，这不是心里有鬼，啥叫心里有鬼？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转身就走，连个背影都没多留。
薛总站在原地，脸都青了，脚在地毯上磨得吱吱响，却连一句狠话都不敢喊出来。
可这一切，全被海马老总看在眼里。
他嘴角一勾，心里明镜似的：这小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挡他？拦他？越拦，越说明有问题。
他没上去拦，反而乐了。
因为他知道，这场戏，才刚开始。
等薛总一回来，老总立马堆起一脸“感激”，装得跟得了个救星似的：“哎哟薛总，你可太牛了！刚刚我都吓懵了，还以为他真要闹起来呢，你怎么几句话就给他打发了？”
薛总拍拍胸脯，一副“这算啥”的表情：“嗨，现在的小年轻，嘴硬心虚。我就随口吓了他两句，立马蔫了。这种人，咱见得还少吗？心里没底，才装得最凶。”
他嘴上说的轻巧，眼神却不住瞟，心里七上八下——怕老总再追问那晚的事。
老总也不拆穿，只笑眯眯点头：“行啊，有你在这儿镇着，我放心了。正好，华氏的人刚过去，我得赶紧去谈合作，这单要是成，年底奖金都得翻三倍！”
其实他早就盯上那边了。华氏和海马，一山不容二虎，今天这地方，就是战场。
他一走，薛总立马挺直腰板，冲着项霄乐消失的方向冷笑：“老板您放心，这地儿我盯着呢。那小子要是敢动一下，我非让他当场出丑不可。”
他心里乐开了花：项霄乐？正好！咱俩那点旧账，今天也该清一清了。
项霄乐刚走，四周就多了好几双眼睛。
有人偷瞄，有人窃笑，有人低头玩手机，其实全在偷偷看他。
韩少就在拐角，从头看到尾。
他靠在墙边，慢慢掏出打火机，咔嚓一声点燃，烟雾飘起，他低笑了一声：
“哟，真巧啊，项霄乐，咱们这缘分，是上辈子欠的吧？都挨了这么大捶打，你还能站这儿晃荡？看来，之前那些事儿，真没把你打趴下啊——你啥时候，能老实点呢？”
一看到项霄乐那表情，简直跟旁边薛总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都愣住了，脸色还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