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江南吭哧吭哧地骑着二八大杠，凭借记忆和一丝微弱的空间感应（他怀疑这也是训练的一部分）找到那个伪装成废弃工厂的暗夜军基地入口时，时间刚好指向凌晨4点58分。
他几乎是踩着点冲进了3号训练场。
星陨已经等在那里，依旧是那身笔挺的作战服，仿佛从未离开过。他看了一眼气喘吁吁、额头冒汗的江南，又瞥了一眼他身后那辆破旧的二八大杠，眼神毫无波动。
“(→_→) 交通工具，很有特色。”
江南：“……” (；一_一) 我谢谢您嘞！
他还没来得及喘匀气，星陨便抬手打了个响指。
嗡——！
整个训练场的景象瞬间扭曲、变化！不再是之前那个空旷的场地，而是变成了一片正在发生剧烈地震的破碎城市废墟！脚下的大地疯狂颠簸、开裂，头顶不断有碎石和钢筋坠落，远处甚至模拟出了火焰和浓烟！
“(?_?) 动态环境，空间定位与精准投送，第一阶段。”星陨的声音透过模拟出的爆炸声和建筑物倒塌的轰鸣传来，清晰得可怕，“你的任务，是在环境干扰下，将散落在废墟各处的十个标记物，精准投送到我脚下的这个光圈内。”
他脚下，一个直径仅有一米的银色光圈微微闪烁。
“坐标误差，不得超过正负五厘米。”
“标记物形态、重量、体积各异。”
“环境干扰强度，会随时间推移和你的表现，逐步提升。”
江南看着这堪比末日电影的场景，听着那苛刻的要求，感觉自己的腿肚子有点转筋。
**(╯°Д°)╯︵ ┻━┻ 五厘米？！在这地动山摇的地方？！老大你是认真的吗？！**
“开始。”
星陨没有给他任何准备时间，指令下达的瞬间，江南就感觉脚下一空，一块模拟的水泥板猛然塌陷！
“我靠！”江南怪叫一声，几乎是本能地发动瞬移！
嗖！
他出现在三米外一块相对稳定的残垣上，心脏砰砰直跳。
**(｀?w?′) 冷静！江南！你可以的！昨天救人的时候不是挺溜吗！**
他强行镇定下来，目光锐利地扫过混乱的废墟，很快锁定了第一个标记物——一个红色的、拳头大小的金属立方体，正卡在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三层窗框上。
集中精神，忽略耳边轰鸣和脚下震动，空间坐标计算……
发动！
嗖！
他出现在大楼三层，一把抓起立方体。
再次计算返回坐标……
嗖！
他回到星陨附近，看着脚下那小小的光圈，深吸一口气，将立方体朝着光圈中心投去——同时再次微调瞬移落点，确保自己不会掉出光圈范围！
立方体划过一道抛物线。
与此同时，一阵模拟的强烈余震传来，地面如同波浪般起伏！
江南感觉自己投掷的力道和方向都受到了影响！
“糟了！”
就在立方体即将偏离轨道的瞬间，江南福至心灵，没有选择自己去接，而是对着空中下落的立方体，再次发动了一次极短距离、极其精细的空间挪移！
嗡！
立方体在空中诡异地平移了不到十厘米！
“啪嗒。”
精准地落在了光圈正中心！误差绝对小于两厘米！
“(???) 漂亮！”江南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星陨面无表情地看着，没有说话，但训练场的环境干扰陡然加强！不仅地震更猛烈，还开始刮起了带着沙尘的狂风，能见度急剧下降！
“(￢_￢) 继续。”
江南：“……” (t▽t) 我就知道！
他咬咬牙，再次冲进那片更加混乱的“废墟”之中。
接下来的过程，就是一场在崩溃边缘反复横跳的极限挑战。
* 第二个标记物是个轻飘飘的羽毛，在狂风中如同跳舞，江南连续瞬移了七八次，才险之又险地在一片坍塌的墙体砸下来之前，将其“固定”在光圈内。
* 第三个标记物是个沉重的金属球，需要更大的力量和更稳定的通道，一次瞬移投送失败，差点砸到自己的脚。
* 第四个……
* 第五个……
他的灵力在飞速消耗，精神高度集中带来的疲惫感甚至超过了身体的劳累。汗水浸透了他的运动服，头发被狂风吹得如同杂草。
但他没有放弃，眼神越来越亮，每一次成功的精准投送，都让他对空间的理解和掌控加深一分。他甚至开始学会利用环境，比如利用震动的频率来辅助计算落点，利用风势来微调轻质物体的轨迹。
当他把第九个标记物——一个不断变换颜色的不规则晶体送进光圈时，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脑袋像是要炸开，灵能也快要见底。
而环境干扰已经变成了地狱模式：地震、狂风、暴雨、冰雹、甚至还有随机的重力异常区域！
第十个标记物，在一个不断移动、时隐时现的空间裂缝旁边闪烁。
**(???) 妈的……拼了！**
江南眼中闪过一丝狠色，将体内最后一丝灵能榨取出来，计算着移动裂缝、重力异常和所有环境干扰的复合变量……
他的身影在暴雨和扭曲的光线中连续闪烁了三次，最后一次出现时，几乎是贴着那道危险的空间裂缝，一把抓住了那个标记物！
然后，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和意志，朝着光圈的方向，发动了可能是他人生至今最精准、最困难的一次远程空间投送！
标记物消失在原地，下一秒——
“叮~”
一声清脆的声响，第十个标记物，稳稳地落在了光圈最中央的地面上。
江南再也支撑不住，单膝跪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雨水和汗水混在一起，从下巴滴落。
星陨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
“(→_→) 整体用时37分28秒。平均坐标误差3.7厘米。最后一项投送，精准度98.5%。”
他顿了顿，看着几乎虚脱的江南，语气似乎……没有那么冷了？
“(?_?) 还算……像点样子。”
江南听到这句话，仿佛听到了天籁，一直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弛，差点直接躺倒在地。
**(′▽｀) 呼……总算……没给老大丢脸……**
“休息二十分钟。”星陨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控制台，“补充水分和能量。下一项，移动靶规避与反击。”
刚刚松了一口气的江南，瞬间石化。
他看着星陨的背影，内心在咆哮，但嘴角，却在不经意间，勾起了一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属于挑战者的弧度。
就在江南已经认命，准备迎接下一轮更残酷的“移动靶规避与反击”，甚至开始默默计算自己还能撑几分钟时……
已经走到控制台前的星陨，脚步突然停住。他侧过半张脸，用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瞥了江南一眼，语气平淡地扔下一颗“炸弹”：
“(?_?) 我开玩笑的。”
江南：“？？？”
(⊙?⊙) 啥？？？
他怀疑自己因为过度疲惫出现了幻听。开玩笑？这位冰山脸、训练起来如同魔鬼的总司大人，会开玩笑？！
星陨似乎很“满意”于江南那一脸懵逼的表情，继续用他那毫无波澜的语调说道：
“(→_→) 今天的特训到此结束。”
“收拾一下，回去上课。”
“别忘了，你还是个学生。”
说完，他不再理会石化在原地的江南，径直在控制台上操作了几下，周围那末日般的废墟景象如同潮水般退去，迅速恢复了训练场原本冰冷空旷的金属墙壁模样。仿佛刚才那近四十分钟的地狱训练，真的只是一场“玩笑”。
江南呆呆地站在原地，过了好几秒，才猛地反应过来。
**(′▽｀) 卧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不用被移动靶打了？！**
一股劫后余生的巨大喜悦瞬间冲垮了疲惫，他差点没激动地跳起来！
**(t▽t) 老大！你终于良心发现了！虽然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他感觉浑身酸痛，灵能枯竭，但心情却像是坐上了火箭，一下子飞到了云端。
“还愣着干什么？”星陨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催促，“想加练？”
“不不不！马上走！立刻走！”江南一个激灵，也顾不上浑身难受了，连忙摆手，转身就往出口跑，速度比来时蹬二八大杠还快。
跑到门口，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停下来，回头对着星陨的背影，挠了挠头，有些别扭地喊了一句：
“那啥……老大！谢……谢了啊！”
不管是因为星陨的“强化”让他恢复迅速，还是因为这“提前结束”的训练，这句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星陨没有回头，只是随意地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滚蛋。
江南如蒙大赦，呲溜一下窜出了训练场。
骑着心爱的二八大杠，迎着已经升起的朝阳，虽然身体像是被拆过一遍重组，但江南的心情却格外轻松，甚至忍不住哼起了不成调的小曲。
**(???) 回去上课！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放学江南如同往常一样去夜市摆地摊
夕阳将天边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江南蹬着他那辆叮当作响的二八大杠，准时出现在江城夜市他的老位置上。身体经过一天的休整，虽然肌肉依旧有些酸软，但精神头十足。
利索地铺开那块标志性的麻袋地摊布，将手机配件、小饰品、袜子等杂货一一摆好。这个过程他早已烂熟于心，甚至带着点行云流水般的节奏感。
**(???) 还是这儿踏实。** 他深吸一口空气中混杂着孜然、辣椒和人间烟火的气息，感觉身心都放松了下来。
与周围摊主熟稔地打过招呼，他便进入了“营业模式”，脸上挂起那副带着点痞气却又不会惹人厌的笑容，眼光扫视着过往人流，寻找潜在客户。
“美女，看看数据线呗？快充的，原厂品质！”
“大哥，纯棉袜子，透气吸汗，十块钱三双！”
吆喝声不高不低，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活力。
或许是因为昨天“英勇救人”的事迹传开，或许是两位校花级美女昨晚的驻足给他带来了点无形的人气，今晚的生意似乎比往常还要好上一些。江南忙得不亦乐乎，收钱、找零、介绍商品，嘴角始终带着笑。
在忙碌的间隙，他甚至无意识地、极其隐晦地动用了一丝对空间的感知。比如，当一阵风吹来，他能提前零点几秒感知到气流变化，下意识地用手或用一层薄得几乎不存在空间阻力护住地摊布边缘，防止轻巧的商品被吹走；又比如，在同时应对两三位顾客时，他能更精准地将小物件“滑”到对方面前，动作流畅自然，仿佛练习了千百遍。
**(￣w￣；) 嗯？好像……控制起来更得心应手了？老大那“不当人”的训练，还真有点用？** 他后知后觉地发现了这点细微的提升，心里有点小窃喜。
就在这时，一个流里流气、眼神闪烁的年轻人在他摊位前蹲下，假意翻看手机壳，另一只手却悄无声息地伸向摊布上的一摞袜子。
若是以前的江南，可能等东西被顺走了才能发现。但此刻，他那被强化过的感知和空间直觉，让他几乎在对方动手的瞬间就捕捉到了那丝不协调！
**(→_→) 呵，小毛贼。**
江南脸上笑容不变，甚至没看那只手，只是意念微动。
那年轻人只觉得手指即将触碰到袜子的瞬间，目标仿佛凭空向后“滑”了半寸，刚好避开了他的指尖！他愣了一下，以为自己眼花了，又不信邪地再次伸手——
这一次，那摞袜子像是长了脚一样，不仅再次滑开，最上面那双还“不小心”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鬼鬼祟祟的手上！
“哎哟！”年轻人吓了一跳，做贼心虚地缩回手。
江南这才仿佛刚注意到他，笑眯眯地拿起那双掉落的袜子：“哥们，喜欢这双？眼光不错，纯棉的，来两双？”
那年轻人看着江南那看似无害却仿佛洞察一切的笑容，心里发毛，脸色一阵青白，支吾了两句，灰溜溜地钻进了人群。
**(???) 搞定！** 江南心里美滋滋，深藏功与名。
夜色渐深，夜市的人流达到了顶峰。灯火璀璨，人声鼎沸。江南的地摊前依旧热闹，他一边忙着生意，一边享受着这份属于普通人的、忙碌而充实的生活。
他知道，明天或许还有更“不当人”的训练在等着他，或许那条通往强者的道路布满荆棘。但此刻，在这片温暖的灯火下，靠着自己的努力挣得一份生活，感受着市井的喧嚣与善意，他觉得一切都值得。
**(｀?w?′) 强者之路要走，地摊也得摆！这才是生活！**
他干劲十足地吆喝起来：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清仓大处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