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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9章：移动堡垒与火种配送
赤岩荒原的旅途，比我们预想的还要艰难。
并非道路崎岖——对于能飞能爬，几乎全地形适应的林疯狂来说，这反而是最容易克服的困难。真正的威胁，来自于无处不在的魔气侵蚀，以及仿佛永远杀不完、源源不断从各个角落冒出来的魔物。
低空飞行了不到半天，我们就遭遇了第二波袭击。这次不是行动相对迟缓的魔犬，而是一群能够短距离滑翔、形似蝙蝠却长着骨刺尾巴的“蚀骨魔蝠”。它们利用荒原上随处可见的、高耸的赤红色岩柱作为掩护，从高空俯冲而下，发出刺耳的尖啸，那声音本身就带有扰乱心神的效果。
“烦人的苍蝇！”林疯狂骂了一句，能量护盾瞬间撑开，将几只撞上来的魔蝠弹飞，同时车头两侧弹出小型能量炮台，射出密集的光弹，在空中炸开一团团墨绿色的血雾。
我则挥舞九节鞭，鞭影如同密不透风的罗网，将试图靠近的魔蝠抽碎。这些魔蝠个体实力更弱，但数量更多，而且极其灵活，对付起来颇为耗费心神。
战斗持续了约一刻钟，才将这上百只魔蝠清理干净。林疯狂的能量储备又下降了一小截。
“这样下去不行。”我眉头紧锁，“魔气环境对我们压制太大，恢复慢，消耗快。这些低等魔物虽然威胁不大，但像牛皮糖一样没完没了，会严重拖慢我们的进度，并且不断消耗我们的状态。”
林疯狂屏幕闪烁着，进行着数据分析：“没错。根据环境监测，外界魔气浓度是神界正常区域的百分之三百以上。我们的神力\/能量恢复速度只有正常情况下的三分之一。而魔物在这种环境下，似乎有某种程度的增强和快速补充。此消彼长，打消耗战我们吃亏。”
必须改变策略。
“看来，低调潜行不太现实了。”我看着远方天际若隐若现的、更大规模的魔物气息，做出了决定，“既然潜行会被发现，那就不如高调一点，但要以最高效率突破。”
“妹子的意思是？”林疯狂似乎猜到了什么，屏幕亮了起来。
“切换最强形态，开启能量护盾，以最高速度，直线突破！”我沉声道，“我们不是来清剿魔物的，我们的目标是节点！只要速度够快，护盾够硬，大部分拦路的杂鱼可以直接撞过去！节省下来的时间和精力，用来应对可能出现的真正强者。”
“明白！早该这么干了！”林疯狂兴奋地低吼一声，“老是偷偷摸摸的，不符合咱‘闪电快递’的风格！看我的！”
他车身发出剧烈的变形声响与能量嗡鸣，机械虫形态迅速分解、重组，眨眼间，那台威风凛凛、线条流畅、覆盖着银灰色装甲的战斗机甲再次登场！庞大的机体落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震起一片尘土。
我纵身跃入位于机甲胸口的驾驶舱（由我意识主导），熟悉的连接感传来，整个机甲的感官与我融为一体。与此同时，林疯狂的主体意识则专注于维持机甲运作、能量分配和辅助攻击。
“人车合一模式，暂时不开启，留作底牌。”我下达指令，“常规机甲形态，能量护盾最大功率，推进器全开！目标，生命母树遗迹，直线前进！”
“收到！移动堡垒模式，启动！”
机甲背后和腿部的推进器喷吐出炽热的蓝色光焰，巨大的机体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猛地拔地而起，不再贴地飞行，而是直接冲向暗红色的天幕，朝着既定的方向，以惊人的速度破空而去！
如此巨大的目标，如此强烈的能量波动，在死寂的荒原上，简直就像黑夜里的探照灯，瞬间吸引了无数道充满恶意和贪婪的视线。
“吼——！”
“嘶嘎——！”
地面上，无数形态各异的魔物仰天咆哮，一些具备飞行能力的魔物，如先前遭遇的蚀骨魔蝠群、还有一种体型更大、浑身燃烧着绿色邪火的“磷火魔鸦”，如同被惊动的马蜂，从巢穴中蜂拥而出，试图拦截这敢于在它们领空肆意飞行的“铁疙瘩”。
“来得好！正好给老子试试新调试的‘清扫模式’！”林疯狂（辅助意识）在频道里怪叫着。
机甲双臂抬起，手臂外侧装甲翻转，露出多管旋转的能量机炮。
“咚咚咚咚咚——！”
密集的能量弹幕如同金属风暴，泼洒向迎面而来的魔鸦群。这些能量弹不仅威力强大，更蕴含着一丝秩序火种带来的净化特性，对魔物有着额外的伤害加成。被击中的魔鸦，如同下饺子般从空中坠落，身体在半空中就开始燃烧、净化，化作飞灰。
偶尔有几只特别强壮或者灵活的魔物突破弹幕，撞击在机甲的能量护盾上，也只是激起一圈圈涟漪，根本无法撼动分毫。林疯狂甚至懒得特意去对付它们，只是维持着护盾，将速度提升到极致，如同一颗银灰色的流星，蛮横地撞穿一层又一层的魔物拦截网。
我坐在驾驶舱内，感受着机体传来的轻微震动，看着窗外不断爆开的魔物残骸，心中平静无波。这种程度的冲击，对于经历了神界各种考验和林疯狂多次强化的机甲形态来说，确实只能算是“清扫”。
我们的策略奏效了。直线前进，无视大部分骚扰，只以绝对的速度和防御力强行突破。虽然能量消耗比潜行时大，但节省了大量的时间和应对骚扰的精力，总体效率反而提高了。
按照这个速度，原本预计五天的路程，或许能缩短到三天甚至更短。
一路上，我们也看到了更多苍蓝界的惨状。废弃的城市，只剩下骨架的巨大生物遗骸，被污染成黑色的河流，以及偶尔能感知到的、在废墟中艰难求生的、极其微弱的本土生灵气息。那些气息如同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每一次感知到这样的气息，我的心都会微微抽紧。秩序火种，必须尽快送达。
全速飞行了一天一夜，期间进行了数次短暂的停留，以补充能量（主要靠我消耗神力转化和之前储备的神晶）和让林疯狂进行必要的冷却维护。我们已经深入赤岩荒原腹地，距离“生命母树”遗迹越来越近。
根据玉简记载，生命母树是苍蓝界远古时期孕育万千生灵的圣树，虽早已在历史长河中枯萎，但其遗迹依旧残留着庞大的生命法则和位面本源，是抵抗魔气侵蚀的重要支柱之一。
然而，越是靠近目的地，空气中魔气的浓度就越高，甚至开始出现实质化的、如同黑色飘带般的魔气絮流。出现的魔物也越发强大，开始出现了一些拥有特殊能力、甚至懂得简单配合的中阶魔物。
“检测到前方有高能量反应聚集，疑似魔物巢穴或防御据点，正好挡在我们的必经之路上。”林疯狂发出了警告。
我看向雷达屏幕，果然，在前方一片巨大的、如同枯萎树根般盘踞在地面的山脉（疑似母树残留的根系）入口处，显示着大量高亮的光点，能量反应远超之前遇到的所有魔物。
“绕不开吗？”
“绕路需要多花至少一天时间，而且会进入另一片扫描显示能量反应更混乱的区域，风险未知。”
“那就冲过去！”我眼神一凛，“正好，也试试这‘移动堡垒’的攻坚能力！”
“哈哈，就等你这句话呢！”林疯狂摩拳擦掌（如果机甲有手掌的话），“让他们尝尝，什么叫做神界速递的‘暴力配送’！”
银灰色的机甲，拖着长长的蓝色尾焰，如同一柄烧红的尖刀，毫不减速地，直插那片魔气森森、仿佛巨兽巢穴的枯萎山脉！真正的考验，似乎就在眼前。这第一枚秩序火种的配送，绝不会一帆风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