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万纪染猛地将手机砸在昂贵的金丝楠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巨响。
“陆梓尘！”
一声怒吼，响彻整个楼层。
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看起来精明干练的年轻人快步走了进来，正是他的首席秘书陆梓尘。
“万董，您找我？”陆梓尘小心翼翼地问道，大气都不敢喘。
“去！给我查！”
万纪染指着手机，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查一个叫陆承言的律师！我要知道他的一切！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能让整个天城律所的金牌律师，吓得连三百亿的单子都不敢接！”
“是，万董！”
陆梓尘不敢怠慢，立刻转身出去安排。
万纪染胸口剧烈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坐回椅子上。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愤怒解决不了问题。
天城律所那帮怂货靠不住了，他就必须搞清楚，这个陆承言，到底是个什么妖魔鬼怪。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陆梓尘的效率很高。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拿着一份打印好的资料，重新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门。
“万董，查到了。”
“说。”万纪染声音冰冷。
陆梓尘推了推眼镜，开始汇报。
“陆承言，男，28岁，‘承言律师事务所’的创始人和唯一合伙人。”
“最初，他是因为一场直播意外走红的。”
“当时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律师。
在一个法律主播的直播间里连麦，结果那个主播当场翻车。
他顺势接管了直播间，凭借犀利的言辞和专业的法律知识，一夜之间火爆全网。
被网友戏称为‘律政界阎王’。”
听到这里，万纪染的眉头皱了起来。
一个网红律师？
就这？
就这种货色，能把项骁锋、周天正那群老油条吓成那样？
“继续说。”他不耐烦地催促道。
“是。”陆梓尘翻了一页资料，语气变得凝重起来。
“真正让他声名鹊起的，是两场百亿级别的离婚诉讼。”
“第一场离婚案，对方请的律师，就是海州的离婚案王牌丁海怡。
结果，陆承言只用了不到三个月，就让丁海怡的团队溃不成军。
为他的当事人争取到了超过一百二十亿的财产。”
万纪染的眼神微微一变。
丁海怡他知道，确实是海州的头牌之一。
“第二场，也是最关键的一场。”
陆梓尘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天行集团的离婚案。
对方请的，是天行律师事务所的首席合伙人，谢时衍。”
“谢时衍？”万纪染的脸色终于彻底变了。
如果说天城律所是帝都的顶级律所，那天行律所就是能和它分庭抗礼的另一大巨头！
而谢时衍，更是被称为“离婚诉讼不败神话”的传奇人物！
“结果呢？”万纪染的声音有些干涩。
陆梓尘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结果……谢时衍惨败。
陆承言在法庭上，几乎是按着谢时衍在打，把对方所有的证据链和逻辑点全部击碎。
天行律所也因此元气大伤。”
“自此之后，陆承言在帝都的离婚诉讼领域，再无敌手。圈内人私下里都叫他……‘疯子’。”
万纪染靠在椅背上，只觉得一阵阵寒意从脚底升起，直冲天灵盖。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尚河风会那么卑微。
为什么项骁锋那群人会排着队装死。
面对一个能把谢时衍打到精神崩溃的疯子，谁敢上？
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这是命的问题！
“万董……”陆梓尘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还有一件事。”
“根据我们的消息，李惠然女士……也就是您的夫人，已经联系上了陆承言。”
万纪染猛地抬头，眼中迸射出骇人的寒光。
“而且，夫人开出的条件是……无条件律师费协议。
她愿意将最终分得财产的百分之三十，作为律师费，支付给陆承言。”
“百分之三十？！”
万纪染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的总资产超过三百亿，就算对半分割，那也是一百五十亿！
一百五十亿的百分之三十……那是整整四十五亿！
那个败家娘们，她疯了吗？！
为了跟他离婚，她居然愿意付出四十五亿的代价？！
一股巨大的恐慌和愤怒，瞬间攫住了万纪染的心脏。
他头疼欲裂。
一个不要命的疯子律师，加上一个不计成本的疯婆子，这组合……简直是要他的老命！
“我们……我们能不能把他挖过来？”
万纪染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问道，“她出四十五亿，我出五十亿！不，六十亿！”
陆梓尘摇了摇头，表情无奈。
“恐怕不行，万董。陆承言有个规矩，或者说，是他的个人品牌。
他只接主动寻求离婚一方的案子，从不代表被诉方。
这是他给自己立的人设，也是他能吸引那么多客户的原因。”
万纪染：“……”
他感觉自己被一张无形的大网给罩住了，动弹不得。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看着那个疯子，从自己身上撕下上百亿的肉？
他不甘心！
“去！”
万纪染猛地一拍桌子，下达了新的命令。
“别管天城了！去联系其他所有红圈所！把他们最厉害的离婚律师给我找来！
告诉他们，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打赢陆承言，我给十个亿！”
……
对于外界因他而起的惊涛骇浪，陆承言本人，一无所知。
此刻的他，正悠闲地躺在希尔顿酒店顶层套房的按摩浴缸里，喝着82年的拉菲。
李惠然的律师费预付款，一个亿，已经到账了。
之前，他还把之前被他打败的方天云团队里，几个最有潜力的年轻律师给挖了过来。
人，有了。
钱，也有了。
生活，就是这么朴实无华，且枯燥。
他拿起手机，点开了一个界面简洁，但功能极其复杂的App。
在这个系统里，律所的每一个成员，从合伙人到实习生，都有一个积分账户。
完成案子、发表论文、赢得客户好评，都能获得积分。
积分可以用来兑换假期、奖金，甚至是更高级的办公室。
而陆承言作为系统的创造者和唯一的老板，自然也沉迷于这种“刷分”的快感。
只不过，他的积分获取方式，有点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