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外的雨声不知何时停了，只余下蛙鸣此起彼伏，伴着夜风掠过草叶的轻响。月光像被揉碎的银箔，透过山洞顶端的缝隙洒进来，落在满地干草上，泛着细碎的光。篝火已燃至余烬，暖红的光只剩点点跳动，却足够映亮相拥的两人。
墨倾雪靠在苏慕言怀里，指尖轻轻划过他下颌的线条，语气带着魔族女子特有的慵懒与炽热：“慕言，雨停了，你听，蛙都叫了。”
苏慕言低头，鼻尖蹭过她的发顶，闻到淡淡的异香 —— 那是魔族圣女独有的气息，混着晨露与草木的味道，格外勾人。他收紧手臂，将她圈得更紧，拇指轻轻摩挲她的耳垂，声音低沉温柔：“嗯，月色也好看。”
“是和你一起看，才好看。” 墨倾雪仰头，眼底映着余火与月光，像盛了整片星空。她主动踮起脚，柔软的唇瓣轻轻贴上苏慕言的唇角，带着一丝试探，又带着不容错辩的热情。
苏慕言的呼吸顿了顿，随即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倒在铺好的干草与自己的外袍上 —— 怕硌着她，特意把最软的干草拢在身下。掌心贴着她的腰际，避开此前受伤的位置，动作温柔却坚定，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慕言……” 墨倾雪的指尖划过他的脊背，带着轻微的颤抖，却没有退缩，“我从未对人这样过，你是第一个。”
苏慕言吻去她鬓边的碎草，唇瓣落在她的颈侧，声音哑得厉害：“我也是。” 他没有急着更进一步，而是耐心地亲吻她的眉眼、鼻尖，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珍视，仿佛要将此刻的温柔刻进骨血里。
篝火余温与彼此的体温交织，洞内只剩两人交缠的呼吸与洞外的蛙鸣。墨倾雪的手臂环住他的脖颈，将他拉得更近，指尖陷入他的发丝，轻声呢喃：“别离开我…… 至少现在别。”
“不会走。” 苏慕言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带着热气，“现在，我只属于你。”
月光悄然移动，将两人的影子叠在岩壁上，像一幅流动的画。没有低俗的纠缠，只有情到深处的自然交付 —— 他的掌心抚过她的脊背，感受她细微的颤栗；她的指尖描摹他的轮廓，记住他此刻的温度。每一个动作都带着默契，每一句低语都藏着真心，仿佛这荒野山洞，就是他们的整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晨光透过缝隙钻进来，带着露水的清新气息。苏慕言先醒，怀里的人还在熟睡，发丝散落在他肩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神情安宁得像个孩子。他抬手，轻轻拂去她颊边沾着的草屑，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心中涌起从未有过的柔软。
墨倾雪悠悠转醒，睁开眼就撞进苏慕言温柔的目光里，脸颊瞬间红透，连忙想躲，却被他牢牢圈在怀里。“你…… 醒了多久了？”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几分不好意思。
“刚醒没多久，怕吵醒你。” 苏慕言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睡够了吗？外面天已经亮了。”
墨倾雪点点头，却没有起身，反而往他怀里缩了缩，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胸口：“慕言，我…… 我得走了。”
苏慕言的动作顿了顿，心里泛起一阵失落，却还是轻声问：“要去哪？”
“魔界东部，找我母亲的旧部。” 墨倾雪的声音沉了下来，“他们是唯一能对抗魔主的势力，只有集结他们，才能阻止那场联姻。我不能再耽误了。” 她抬头看他，眼底满是不舍，“对不起，不能陪你去黑石城找星纹石了。”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 苏慕言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带着心疼，“你的事更重要，我自己去黑石城就好。只是路上一定要小心，魔主的人肯定还在找你。”
“我知道。” 墨倾雪坐起身，开始整理自己的衣衫。她从颈间解下一条黑色的链子，链子末端挂着一枚令牌 —— 通体漆黑，刻着魔族圣女专属的火焰纹路，边缘镶嵌着细碎的魔晶，在晨光下泛着淡黑的光泽。
她将令牌递到苏慕言手中，指尖捏着他的掌心，认真地说：“这是魔族圣女的信物，你拿着。在魔界，不管是我的旧部还是魔主的人，见了这令牌都会给几分面子，能保你通行无阻。要是遇到危险，捏碎令牌，我就能感知到你的位置，一定会尽快赶去。”
苏慕言接过令牌，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脑海却突然闪过那个梦 —— 梦里，他在荒野救下的红衣女子，也曾塞给他一块沉甸甸的黑色物件，虽然模糊，却和眼前这枚令牌的气息惊人地相似！他愣了愣，指尖下意识地攥紧了令牌。
“怎么了？” 墨倾雪察觉到他的异样，担忧地问，“是不是令牌有问题？”
“没有，就是觉得…… 这令牌很特别。” 苏慕言压下心头的恍惚，将令牌贴身收好，贴在靠近心脏的位置，“我会好好保管它的，等你需要，我也能用它找你。”
他从储物袋里翻出一枚折叠好的符箓，递到墨倾雪手中：“这是我自己做的三阶烈火符，加了抗魔灵粉，对魔族修士也有效。要是遇到追杀，捏碎它能炸退敌人，应急用。”
墨倾雪接过符箓，小心地放进怀里，指尖轻轻碰了碰苏慕言的手：“慕言，你也要保重。找到星纹石后，一定要记得传讯给我。”
“好。” 苏慕言点头，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抱了抱，“一定要平安，我还等着带你去落霞谷，见念尘呢。”
墨倾雪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笑出声，眼泪却差点掉下来：“好啊，我倒要看看，让你这么牵挂的小家伙，到底长什么样。”
两人走到山洞门口，晨露沾湿了草叶，晨光洒在他们身上，带着淡淡的暖意。墨倾雪最后抱了抱苏慕言，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慕言，有缘再见。”
“一定再见。” 苏慕言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墨倾雪挥了挥手，转身向魔界东部的方向走去，红色的身影很快融入晨光中的树林，渐渐消失不见。苏慕言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手一直攥着怀里的令牌，冰凉的触感仿佛还带着她的温度。
他整理好木车，将三阶烈火符的制作方法记在一张纸上 —— 想着日后重逢，或许能教她自己做符，多份保障。推着木车踏上向黑石城的路，晨光渐盛，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途中，他忍不住摸出怀里的令牌，指尖摩挲着上面的火焰纹路，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难道那个梦不是虚幻的？我和倾雪的相遇，早就有预兆？”
风掠过耳边，带着草木的清香。苏慕言抬头，看向黑石城的方向，眼神变得坚定。他轻声对自己说：“倾雪，等我找到星纹石，补全阵法，就去找你。到时候，我一定能帮你对抗魔主，再也不让你一个人面对危险。”
晨光洒在他的身上，仿佛为他的征程镀上了一层金光。荒野的路还很长，但他知道，只要心里有牵挂，有目标，就一定能走到终点。